去父留子后,瞎眼国舅发了疯(112)+番外
谢暮云害了母亲,也害了她!
方柔曾说,她本应该可以幸福的。
或许,她原本真的是可以过的很幸福的。
可每一次,每一次在她以为自己可以接触幸福的时候,又总是本能的害怕恐惧,一再的退缩一再的拒绝,为了心静而把一切都推远。
唯一一次尝试交出真心,换来的也是对方想要她的命。
她真的不敢!
她不想变得和娘亲一样,疯疯癫癫,最后连她也不记得了,然后在疯魔痛苦中死去。
外间,方柔走进来准备收碗。
听到她的声音,沈知熹这才猛然抽离出来。
擦过脸后,从衣柜里取出一套衣服。
收拾好情绪准备再出来,又听院中有人高喊。
“宋兄,宋兄你还在吗?”是谢景时。
谢景时站在门口,没瞧见沈枝熹,他不敢进来。
这个问题,沈枝熹也发现了。
施星院就属他来的最多,回回都带着给晚萤的新鲜玩意儿,但他好像很怕她,就像是寻常人家怕挨姐姐骂的顽皮弟弟。
可沈枝熹从未骂过他,同他说话的言语虽然淡薄了点,但也没带过恶意。
因此,她也不懂谢景时为何这么怕她。
“姐…姐姐。”
看见沈枝熹出来,原本咧着嘴冲宋涟舟笑的谢景时突然表情凝固,心都悬起来的感觉。
“姐姐你可用过晚饭了?”
“嗯。”沈枝熹点着头回,谢景时一口一个姐姐叫的着实很顺,“刚吃过,你来是有什么事?”
“没、没有,就是听说宋兄在你这儿,我来找他叙叙,说说话。”
说罢,还小心翼翼再冲沈枝熹问了一句,“可以吗?”
“可以。”沈枝熹答的痛快,她有什么不可以的。
宋涟舟爱和谁叙,想和谁说话是他的自由,问她做什么。
得她答应,谢景时又再咧嘴,接着冲宋涟舟招手,示意宋涟舟跟他出门。
宋涟舟琢磨片刻,起身将怀里的晚萤交到方柔手里。
旋即,跟着谢景时出了门。
“阿熹,怎么样啊?”方柔抱着孩子走近沈枝熹,好奇问:“你跟他相处的还好吧,他在这儿,我和鸳鸯都不敢来。”
沈枝熹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
方柔不明白,准备再问时却听沈枝熹开了口。
“宋涟舟今夜要留宿在这儿,我会和他同房,你要多照看着点晚萤。”
“啊?同…同房?”
不等方柔多做惊讶,沈枝熹便带着衣服去了浴房。
不久,热水装满浴桶。
她站在浴桶前,褪去身上外衣,正要脱里头的裹胸裙时,浴房的门被人推开。
“鸳鸯,不是说了东西都齐……”
洗澡水是鸳鸯帮她准备的,她以为是鸳鸯去而复回,一回头,扯着腰带的手骤然顿住。
来的不是鸳鸯,是宋涟舟。
“你…你怎么……”
“我来沐浴。”
宋涟舟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关了门便径直往里走,直逼沈枝熹而来。
“我、我们还没成婚。”
“成没成婚,旁人不知,你沈枝熹难道不清楚?天地拜过了,洞房也入过了,怎么不算是成过婚?”
他站在沈枝熹面前,动作悠懒拉住他自己的腰带。
一点一点,将之扯开。
脱去外袍正要再脱里衣,忽见一个小玩意儿从他怀里掉了出来。
沈枝熹低头去瞧,眉目又再发紧。
是……当年那只蓝色糖袋子。
第95章 唐舟,世上怎么有你这样的傻子
宋涟舟倒是无甚表情,只是下意识的去看沈枝熹的脸色。
看着她的讶异,他亦是情绪复杂。
沈枝熹退开一步,蹲下身将地上的糖袋子捡起来,糖袋明显是缝补过的,新的一段布料与旧的贴缝在一块儿,不仔细看倒是看不出差别,就是那针线太过粗糙,蜈蚣似的,生生提醒着人说这布袋子经历过创伤。
看着它,仿佛同样看到了宋涟舟遭过什么样的创伤。
糖袋子断了一半,说明它曾被毁坏过。
宋涟舟……亦是。
她蹲在地上,捏紧糖袋抬头看他。
若说先前还有些疑惑,疑惑宋涟舟为何不要尊严也要娶她,那此刻她想她是懂了。
糖袋子被毁坏过,他却仍然将它缝补后再留着。
他被毁过,也还是再将自己的心缝缝补补,然后重新装着她。
“唐舟。”她仰面喊他,眼里晕着雾气,“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人?”
一声唐舟,足以化去宋涟舟眸中所有的冷意。
他还没开口,沈枝熹便又问:“我这么坏,你为什么还要把我放在心里?”
宋涟舟不说话,只眼眶跟着发了红。
良久,他才俯身将沈枝熹拉了起来,然后将她抱进怀里。
“你还会再抛弃我一次吗?”他问。
“会。”沈枝熹答的利索,哽咽的鼻音异常的重,“我不喜欢傻子。”
宋涟舟收了收力,将她抱的紧了些。
“我不是傻子。”他语气轻轻,仿佛变身成了当年的唐舟,“我只是觉得你有苦衷,有隐瞒,我想知道关于你的事情,想知道你隐藏的秘密,想挖出你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沈枝熹动了动唇,憋了半晌将他推开。
“靠一只糖袋子就想挖我的心?”
宋涟舟顿觉好笑,上前想拉她的手又被她躲开。
“唐舟或许是傻子,但你宋涟舟可不是,你是一只狐狸,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掉落这只糖袋子就是为给我看的是吗?即便不是现在,届时同房而眠,你也有的是机会让它被我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