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父留子后,瞎眼国舅发了疯(190)+番外
做帝王,或许真的是孤独的。
心爱的人走了,最好的朋友很快也会离开这里,如何不孤独?
*
前院的炮鸣声,听的人耳朵都快要聋了。
堂中,那一声夫妻对拜将气氛拉到最顶点,所有人都兴奋的为他们鼓掌。
“你哭了?”
人群中,杨馨月惊奇的发现卫鸿竟然落泪了。
“没、没有。”卫鸿别过眼睛,即便哭,那也是高兴的泪水,他为他家公子高兴。
“看别人拜堂你就哭了,以后你自己拜堂成亲的时候,你会不会哭成泪人呀?”
听了这句,卫鸿抹了泪回头认真看着她。
“等公子去了雁州,我就要上战场了,我一定会去挣一份军功回来,日后做了个将领,我才能有足够的底气去你家提亲。你到时候同他们一起回去,然后等我回来娶你。”
杨馨月来月京城是为了选秀的,给赵演宸选秀。
但赵演宸已然不再是皇帝,即将还要被处以五马分尸之刑,既如此原本要为他举办的选秀自然也不用再进行。
杨馨月可以回家,另嫁他人。
“算你这榆木脑袋开窍了,行吧,反正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那我且就再等等你吧。哎,要入洞房了。”
扭头看去,宋涟舟和盖着盖头的沈枝熹已经完成拜堂礼,准备送入洞房。
然,真正的洞房在天黑之后。
入夜,宋涟舟带着酒气回来,虽有酒意,但他有分寸并没让自己真的喝醉。
“干什么?”
沈枝熹惊呼,因为宋涟舟将她抱了起来并径直走出了洞房。
他连盖头也不掀,只稳稳抱着她往外走。
出了门,离开院子。
许久后,去到了他后院里的那座花房里。
推门进去,铃兰花香扑鼻而来,铃兰花随着开门带来的风缓缓摆动,也叫人心动。
宋涟舟抱着她走到最深处去,将她放在竹椅上。
边上的小木桌,依旧摆着那只竹编的糖盒。
他开了盒子,从里头取出两颗糖豆,将之剥开并递入沈枝熹的口中,旋即他自己也吃了一颗。
“甜吗?”他问。
沈枝熹仰头看她,甜甜笑答:“甜。”
他回以一笑,又取出糖盒中那仅有的一颗用红糖纸包着的糖豆。
“这一颗,是当年留下的。”
再说起当年,他面上不再愁苦。
“当年你给了我六十七颗糖,直至你离开,我仍每日抱着糖袋子期待着你会回来。后来,我每日吃下一颗糖,决心等吃完最后一颗,如果你还不回来,我就不再等你。可真到了最后一天,我却还是舍不得吞下它,一直留到了今日。果然没吃掉它是对的,吃了,我或许就真的再也等不到你了。”
“唐舟。”沈枝熹抱着他的腰。
“对不起。”她诚声道歉,只觉心口刺痛,“我好像从来没有认真的和你说过对不起,当年是我不好,是我以偏概全将你视作薄情之人辜负了你的真心,对不起。”
宋涟舟摸了摸她的脸颊,对她摇头。
“今日大喜,不说抱歉。”
他俯下身,在她的唇上落下温柔一吻,“过程或许辗转曲折,但只要最后是你,那便一切都好。”
他冲她笑,原本是忍得极好的。
可现下,眼眸里终究还是起了一层湿意。
“你说的,铃兰花的花意是,百转千回,只为遇见你,果真是极对的。”
“铃兰,只要最后是你,我一点都不觉得苦。”
“……”
……
“不过,这次回南边,你是要去做驻边大将军的,你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小瞎子,不能再任我揉搓,由我欺负了。”
“我永远都是唐舟,永远都是只知道跟随着你的小瞎子。”
第161章 番外一
秋日的风,越渐凉爽。
林中的竹子都慢慢的发了黄,落了满地的金色。
沈枝熹坐在门槛上,手托着腮撑在膝上,望着院门方向。鸳鸯在厨房忙活准备着午饭,饭菜的香味时不时的飘过来,直诱的人肚子饿。
回雁州后,沈枝熹就让人将当初的竹屋被推掉的位置重新盖了一座。
和从前,一模一样。
对立着的两间屋子也和曾经的一样,屋里的桌椅床铺也全都是从前的样子,还有窗台上的那盆铃兰花。
沈枝熹坐在自己的屋门前,笑看着对面。
那盆铃兰花,随着秋日的风轻轻的晃,就是那花色有些要枯败的意思,天气越来越冷,花定是要枯的,还好,还好还有一盆永不枯萎的铃兰木花。
她回头看,看着窗台上那盆上过蜡油的木质铃兰花。
上个月刚上了颜色,粉白色,是宋涟舟亲自上的。
正想着当时的画面,忽闻马蹄声响起,她抽离思绪起身并下了台阶。
心想,宋涟舟这个时候就回来了?
他如今是镇南大将军,素日都是有军务在身的,军营离这儿又远,早上走的时候说过,今日军中有事可能晚间才会回来。
所以这会儿来的人,定不是他。
不远处驶来的是一辆马车,瞧着陌生。
还未停下,马车的帘子先被掀了起来,露出一张笑脸冲她喊,“沈姐姐!”
沈枝熹脚下停了停,有些发怔。
来的,是赵玉姝,不,现在她已经随了母姓名,叫傅玉姝。
可当时他们启程回雁州的时候,傅玉姝和祁愿也就和他们分别去凛北找神医治了,如今已经过去了几个月,期间一直也有信件往来,却不曾说他们要回来。
今日这是准备要给她一个惊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