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父留子后,瞎眼国舅发了疯(90)+番外
“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何又反悔一声不吭的走掉,既然骗了,又为什么不骗到底?”
“因为你这瞎子身份不凡,你竟然想带我去月京城,月京是什么地方,我是有些钱财可我不是傻子,我不过一个商户怎么进的了你们月京城那样的门楣,即便进去了也会一辈子被人当成茶余饭后的笑话,若再碰上个不对付的长辈,我的一生都要被蹉跎死,我才不要去。倘若被发现孩子的秘密,我肯定要死无葬身之地。”
“那我呢?”宋涟舟早没了来时的气势。
他缓缓在沈枝熹身前蹲下,一同落下的还有他眼中绷不住的泪。
“那我呢,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我是真的,我真的是认真的,我是真的要娶你为妻,要和你共度余生白首皆老,我是认真的。白铃兰,辜负真心的人是要被……”
诅咒的狠话明明到了嘴边,却突然说不出来。
沈枝熹跌去地上后,面色越发的惨白,胸口的血也被震出来,不一会儿就染红了一大片。他上下打量,说不出口的话全化作眼里不间断的泪。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
他再次抓住沈枝熹的胳膊,却没方才用力。
“当年你同我拜天地拜神明,拜堂的时候,到底有没有过真心,哪怕只有片刻。”
“有。”沈枝熹答的很是痛快。
“当然有。”她挂着笑,看不出真心,“我是真心的……想要让你做我孩子的爹。”
此真心,着实胆寒。
宋涟舟忽而发笑,绝望一般。
他松了手,起身后的笑意渐渐生了疯癫之意,很轻,却听着瘆人,听的人心碎。
“好。”他转了身,脚步虚浮往外去,“真是好的很。”
瞧着他的背影,沈枝熹慢慢隐去面上虚假的笑。
“唐舟。”
她喊住他,喊的他停了步。
“喜欢不重要,爱不爱,也不重要。”她道。
宋涟舟没回头,声音也是低沉没有了生气一般,并不期待地问:“那什么才重要?”
“重要的是,想要什么。”
她的话,宋涟舟听不懂也已经不想听懂。
他站了好一会儿,回了头从沈枝熹身边经过,到了床前去看睡的昏沉的孩子,孩子长的很清秀但并不像沈枝熹,大概是更像……
他不愿想下去,扭头从床前离开。
“你就是一个骗子,骗子的话不经过证实是不能轻易相信的。但无论如何,沈枝熹你的的确确就是骗了我。不管你说你想要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如愿的。”
话音落下后,他便大步走出去了。
沈枝熹怔怔的坐着,只觉得累的很,比在马车里颠簸了半个月还累,累的头晕眼花,眼睛看不清楚,耳朵也听不清楚。
宋涟舟走不久,谢暮云来过,叽里呱啦讲了一堆。
什么多亏了他早有防备,早早准备好了一副精细的人皮面具什么的,沈枝熹一句也不想听,还好谢暮云没有多待。
施星院外,杨擎疾步过来,附在谢暮云耳边说了句,“老侯爷那边派人来催了。”
谢暮云沉沉吐气,面色不悦。
他负着手,大步走开并道:“人都伤成什么样了,这个时候取血就等于要她的命,我是要她的血不是要她的命,命没了又哪里来的血以供炼药。”
说着,忽又停下看了眼施星院的方向。
“她一定也不会坐以待毙的,你要派人时刻盯着她,等她伤好了些一定会出门想法子传信,一定要跟紧了,她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全都要来汇报。”
“是,不过侯爷,咱们只要把她控制在院子里不让她出门不就好了吗?”
“控制?能控制的话,她身边那个方柔是怎么追到月京来的?你当她们沈家盘踞雁州那么多年是吃素的,雁州首富可不仅仅只是雁州,雁州是整个南边的中心,又是天高皇帝远的,有很多事即便有心也管不了。”
“说起这个,属下上次去雁州沈家的时候发现她们其实也是有守备的,而且那几个护院的招式看着非常奇怪,招招都是杀气不像是普通的护院,只是那日不知为何守备格外松缺,再有迷香作引这才让我们钻了空子。”
“先盯着吧,说不准眼下月京城内就已经有她的人了,若是拘着强行囚禁,逼急了……取血炼药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夫人和景时及镜安知道,也不能连累侯府的名声,因此不可妄动,千万盯着别让她和外面的人尤其是雁州的联系上。”
“是,那老侯爷那边……”
“我亲自去说。”
*
出了侯府,卫鸿正好骑着马从远处来。
“公子,抓到人了,按照您给的画像确认那人就是沈小姐身边的丫鬟,好像是叫鸳鸯,眼下已经被控制在咱们手里。”
第77章 男人想要的是什么
“阿熹。”
方柔进门时,正看见沈枝熹费劲的从地上起来,快步过去将她搀去床前坐下。
“阿熹,伤口又崩开了。”
“不要紧。”
沈枝熹说着不要紧,可面色却明显是痛极,包着胸口和后背处的纱布都泛着血红,方柔坐在她身侧,紧抓着她的手。
“阿熹,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沈枝熹扭头去看昏睡的晚萤,语气淡淡回:“谢暮云他不敢和我撕破脸,而且只要他还需要我的血,他就不会下死手。”
“那…宋涟舟呢?”
一听宋涟舟,沈枝熹便忍不住颦眉,回头问:“他怎么?”
方柔坐的近了些,小心道:“方才他出去的时候,我瞧他眼睛红红的,我觉得,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