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一落泪,京城权贵都心碎(113)
萧必安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这样胆小,方才为何敢从坡道上跳下去?”
显然,从坡道上跳下去,不符合子书岁的设定。
子书岁的眼中泛起泪意,撩起袖子,洁白的手腕上展露出一片青紫的痕迹,“我不想表哥背上人命,情急之下,才跳下来的,都受伤了。”
她的表情很认真,仿佛一切都是为了萧必安。
“敢情都是为了我?”萧必安说不上感动还是无语,只是他不需要她这样做就是了。
子书岁犹如丝毫没有察觉到他语气中的不屑一顾,认真点点头后将袖子放下,“对啊,我想表哥做个好人。”
萧必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虽然觉得她天真到有些可笑,但他不起波澜的语气中却覆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今日是齐妄自找的。”
话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竟在与她解释,今日为何要将齐妄踹下去。
身下马儿的速度越来越慢了,好似在山道上漫步一般。
闻言,子书岁沉默了一阵。
因为无法苟同萧必安的观点,也因为本质上,他们就不是一类人。
她又想起刚才为齐妄擦泪时,萧必安突然纵马冲过来的模样,那一瞬,他的眼神很冷,仿佛是真的想将她和齐妄踩死一般。
子书岁带着几分疑惑地抬头,“表哥刚才为什么突然冲过来,我还以为你要踩死我呢。”
头顶上一阵沉默,子书岁眼巴巴地看着他的下巴。
她略微低头,平视时,正好看着他的喉结。
她直愣愣地盯着,便见他喉结动了动,他略带生硬的语气仿若说教——
“以后不要离陌生男子那么近。”
子书岁仍是盯着那喉结,似是觉得有趣,便一直看着,问道:“为何?”
他一说话,那喉结便又开始滚动,“我见你女德也没少看,男女大防,平日不是很清楚的吗?”
子书岁忍着想去摸喉结的心思,有点好笑地说,“表哥知道女德的内容是什么吗?”
第97章 神祇从天而降
“什么?”萧必安没看过女德,自然不知,也不知她为何问。
子书岁摇了摇头,声音很轻,“没什么。”
她不再忍着手痒,径直将手伸向萧必安的脖颈,抚上那颗凸出的喉结。
萧必安只觉得脖颈处传来凉凉的触感,透着几分酥麻,让他突然失去了思考。
他揽着她的那只手蓦然松开,将她乱动的小手拍开,“别动。”
他语气冷了不少,“如今倒是不管男女大防了。”
子书岁小脸一愁,也松开了萧必安的腰,不再抓着他,“分明是表哥非要与我同骑的,如今都好意思说我不矜持了。”
她似吐槽埋怨,冷哼一声。
而后,她往前小心翼翼地挪动身子,与他尽量拉开距离。
此时,除了萧必安那只拉着缰绳的手臂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子书岁的后背,两人没有其他接触。
因为今日行宫开宴,这条山道早早就有人来扫雪,以保证宾客上下山不打滑。
可方才又飘起了小雪,至今也有了大半时辰。
子书岁的发顶都微湿了,紧接着,马蹄突然一个打滑,没有防备的子书岁突然往前一倾。
在她即将飞出去时,一只长臂将她一捞,她整个人又老老实实地回到了他怀里。
两人又是没了间隔距离。
坐稳后,萧必安又松了手,子书岁一脸后怕,安安静静地靠到了萧必安的怀里,不敢乱动。
马儿稳住身子,才再次上路。
两人难得安静下来,萧必安又加快速度朝山下而去。
可子书岁毕竟是侧身坐着,颠簸着就容易滑下些,行至半路,她就弱弱开口,“表哥,你再捞一捞我。”
闻言,萧必安没有看她,只是长臂一伸,将她彻底揽住了,这回没有松手。
便一路行至山脚才将她放到马车上。
燕京内。
也是下着小雪。
庐山行宫内发生的事还未传进燕京,此时无人议论。
西市,鱼龙混杂的一条窄小的巷子内,今日行人甚少。
“别跑!站住!”
“偷了老子的东西还想跑!”
“拦住她!”
一帮穿着粗布棉衣的男人们以盗窃之名追着一位华服少女。
身着华服的少女一身狼藉,她透着狼狈之色,脸上满是惊恐和惧怕,朝着前方跑去。
周围路人也皆是普通百姓,甚至有些连温饱都尚未解决的,所及即便路人看出这其中的不合理之处,也不敢插手管。
毕竟京城住在京城以西的,什么人都有,三教九流之徒,或是暂居于此的外地百姓,还有些不入流的混混流氓,甚至很多犯过事儿出狱的人也居于此。
少女脸上都是脏污,她从昨夜到现在都没吃什么东西,本该是体力不支的,可面对身后的追逐,她根本不敢停下。
起初她也拿出了价值连城的镯子,求路人救命,可众目睽睽之下却无人敢收。
因为只要收了,这镯子便会成为“赃物”。
也因为她求救耽误了时间,才让后面那些人追得更紧了。
可她的体力哪里敌得过那些日常劳作的男人,追逐的距离越来越近,她不敢回头看一眼,因为不敢耽搁一眼的时间。
可她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和咒骂声越来越响,脸上浮现出绝望和不甘,倘若被他们抓到,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也是到这一刻,她才彻底醒悟,都怪她交友不慎,才会落到这般田地。
一边悔恨,她又一边期待着“神明”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