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一落泪,京城权贵都心碎(145)
“他说,”萧必安的眸光意味深长地扫过龙椅上的女人,见沈令薇紧张地看着自己,他声音一沉,
“他曾派人沿途保护,却敌不过对方势力,最终让永宁郡主受辱,微臣以为,只要找到崔焕派出去的那路随从,便有了人证。”
此言中,有真有假。
崔焕派了人是真,保护是假。
可萧必安说不出实话,因为真相不仅会丢了崔氏的人,也会连带丢了他萧氏的脸,总归崔焕已经死了,就保全一下身后名吧。
语毕,御书房内陷入了沉寂。
年过不惑的帝王许久没有这般愤怒过了。
虽然目前还没有证据,可这些年燕德帝深知萧必安的为人,若是没有把握是不会禀报到他这里来的。
可以说这件事虽还没有实证,但也是只差实证了。
燕德帝想到了萧必安口中崔焕“敌不过”的势力,心头更是恨得牙痒痒,连崔氏都敌不过的势力,那该是何种高门?
帝王的外甥女被奸杀而死,身为帝王的燕德帝却一无所知……
对方的势力有多大?就只差在燕德帝头上拉屎了吧!
究竟是谁,竟然毫无顾忌,将燕德帝的脸面放在地上踩踏!
“查!给朕细细地查!”
燕德帝这时都顾不上身边的女人了,手掌重重拍在御案上,一副雷霆震怒之态,“朕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在朕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
沈令薇的眸中似有泪花闪烁,也似幽怨和不甘,这世上没人比她更清楚永宁是如何死的,可她没想到会被心上人背刺。
当年流放路上所有的腌臜事,都没有萧必安的手笔,所以他可以毫不留情地将这事在皇帝面前提起,也毫不顾忌她的感受。
她的所作所为,她知道躲不开萧必安的眼睛,可为什么时隔多年今日才被提起?
呵,什么崔焕之言,什么醉酒之谈……不过都是萧必安的措辞罢了。
沈令薇一直放在心上的人,沈令薇自然了解。
他在警告她。
因为刚才她的言语让他不爽了。
这是萧必安变相地告诉她不要动小心思,否则所谓的“实证”都会接踵而来。
有些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证据其实并不好查。
萧必安会怎么查证,沈令薇不知道,但沈令薇知道,他即便查不到证据,也能通过伪造证据的手段达到想要的结果。
就像当初的通敌案一样。
燕德帝怒不可遏地下了命令,萧必安得了命,却还是没有离去,他稍微等了片刻,大概是在等燕德帝平息怒火。
而后,萧必安思忖着开口,“陛下,微臣表妹的婚事……”
此时再次提起戚岁的婚事,可燕德帝却不如方才那般有闲情逸致了。
燕德帝烦躁地摆手,“罢了,朕也懒得管!”
沈令薇白着一张脸,心有不忿,却在触及到萧必安阴冷的视线时,选择了安分地闭嘴。
第126章 原来是岁岁,孤记住了。
“谢陛下,臣告退。”萧必安低头望着地面,神色中透着深深的轻蔑不屑。
语罢,退出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却不复萧必安来之前的暧昧气氛,如今倒有几分支离破碎的压抑。
燕德帝望着桌案良久,才叹息一声,转头瞥见沈令薇娇美的面容,难得没有被迷惑心智。
“陛下,臣妾以为……”沈令薇见萧必安已经退出御书房,这才缓缓开口。
话未说完,却被燕德帝烦闷地打断。
“爱妃,朕想静静,你先退下吧。”
闻言,沈令薇白皙面容上的笑容又是一僵,想要去抚慰燕德帝的手也僵在半空,而后慢慢收回。
她的神色中透着两分委屈,还有隐隐的不甘之色。
又是如此!
沈令薇心中愤慨极了,只要每次一提起同沈永宁、沈永安,或是跟咸阳长公主有关的一切,燕德帝便会收起那温情宠溺的模样,并且短暂地不想看见她!
沈令薇心中不服,却还是万分顺从地行礼退出御书房内。
徒留燕德帝一人在龙椅上发呆。
前廷。
子书岁的周围广阔,面前是一条通往养心殿途经的宽敞的宫道,经过这宫道后还有长长的台阶。
此地距离养心殿还很远,但她的身份显然是不能继续往前了。
两侧的禁卫军们威武地站着,子书岁望后退了几步,离他们远些。
她真的就像等人一般,在几块灰暗的地砖上来回踱步,时而摩擦着小手。
玉穗便退在一旁,“小姐若饿了,也可以去用些糕点。”
子书岁笑脸一淡,“我不想走路了。”
玉穗陪她默默等待着。
还没过多久,便听身后响起略带浮躁的脚步声,子书岁转头便见子书扶暨跑着朝自己而来。
她感觉到不对劲,秀眉蹙了蹙。
子书扶暨的步子匆忙,似乎很急,子书岁好像从没有见到子书扶暨这么急过。
子书岁思索之时,不经意间瞥见了他捏在手中的坠子,她眸光一凛,约莫是想起了什么细节和往事。
她大骇。
子书扶暨已经站定在她的眼前,子书扶暨望着面前的人儿,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想将她揽入怀中。
可他不能。
因为如此,会害了她。
他刚才还在皇后那里拒了婚,他没有理由那样做,没有理由光明正大地对她好。
他只能认真地将她的眼睛、鼻子、嘴巴,将她的容貌一一记在脑中。
不论是第一次马车上的见面,还是后来在庐山行宫远远地瞥见,或是在武宁侯府的遇见……子书扶暨都没有像此刻这样,仔仔细细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