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一落泪,京城权贵都心碎(163)
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但她即便明白了,也绝不会放弃自己的计划。
孽缘就孽缘吧,那也是萧必安的孽缘,不是她的。
午时过后,子书岁在银杏的陪同下出了府。
之所以只带银杏,是因为相比之下,容露实在精明。
两人去了永安酒楼,中途子书岁遣了银杏去买城西的糕点,那家糕点卖的最是火爆,银杏这一来一回少不了大半时辰。
在银杏离开的期间,风如心来了,“少主今日有何吩咐?”
子书岁想起子书扶暨离去前的那个眼神,似暗藏深意,联合他留下的那句话,她问道:“风姐姐,这庐山二字可有何特别?”
“就是座山啊。”风如心面色如常地回答。
子书岁皱着眉,心想子书扶暨不可能会让她跑到庐山见面。
其一,子书扶暨不知道她会武功的事,她在人前只是个弱女子,怎么也不该给她出这种难题。
其二是因为庐山处京郊,路途遥远不方便,她无法在武宁侯府的眼皮子下,偷偷跑到那么远去。
“庐山……这京中可有庐山巷或是什么庐山街?”子书岁幼时虽在燕京长大,但毕竟无法记住所有街巷的名字。
“哦!我想起来了,穿过这条街,有个叫炉山茶馆的,此炉非彼庐。”风如心双手一拍,恍然大悟。
子书岁眼一亮,立即起身,从永安酒楼的后门而出,她穿过几个小巷,来到了这家炉山茶馆。
茶馆不大,装修雅致可惜生意荒凉,平日里没什么人光顾。
子书岁迈步而进,里头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她提着裙摆上了二楼,只见空旷的窗边坐着一白衣男子正在饮茶。
茶壶的边上,还摆着一包糖炒栗子。
雪白的狐裘被他脱在了一边,此刻一点都看不出他有惧寒之症。
这雅致古朴的宽敞茶楼内,竟只有他一人。
他听见楼梯上响起的脚步声,轻轻放下茶杯,动作不急不缓。
子书扶暨抬起头来,目光如烟似水,温和地落在子书岁的身上,“来了?”
语气温柔亲和,与他身上淡然的气质相合。
四面的窗子都关着,仿佛外界所有的喧嚣都与他无关。
子书岁朝他走近,眉头却一直透着焦色,“你究竟什么意思?”
先是故意在萧必安面前说那些话,后又暗示她约她私下见面。
“自然是希望你能幸福,”子书扶暨将糖炒栗子朝少女的方向推了推,“还是热的。”
子书岁坐在他的正对面,却并未去碰那栗子,“我来,是想同你说清楚,希望你别再管我的事。”
“哥哥只想去侯府看看你,这样也不行吗?”子书扶暨垂着眸,掩去眼底落寞。
“是。”
不行。
她果断地回绝。
子书扶暨嘴角弯弯,温柔的笑意中透着抹苦涩,而后他从怀中拿出一方白色帕巾,从容地将那帕巾铺平在桌上。
在子书岁的注视下,他将茶壶中的水倒在了帕巾上,浸湿了整个帕子。
帕巾上缓缓显露出沟壑与线形,不需多时,便展露出完整的一副大燕地图来。
“我方才所说,皆是真心,”子书扶暨目光清明地看着少女,“你若想留在燕京,哥哥可以替你找个如意郎君,保你一世荣华无虞。”
“你若不想要戚岁的身份了,哥哥就替你寻个别的身份,平阳公一直忠心于我,你若愿意,平阳公义女的身份定是比戚岁好的。”
子书扶暨的言语柔和,并无半点玩笑之意,相反他很认真,很用心。
可少女却用冷淡的目光,从头到尾都未露出一丝愿意的态度。
子书岁眉头未松,“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希望你放下仇恨,”子书扶暨望着她的神色中透着复杂的情感和无奈,“别再同萧必安掺和在一起,我想你好好活着。”
此言惹得子书岁嗤笑一声,“呵。”
可能吗?
子书岁的眼中覆上讽刺的笑意。
子书扶暨话锋一转,“若你想要郡主之位,哥哥也能帮你,父皇年岁大了最是怀旧,即便他知道你活着,也不会动你。”
相反,堂堂正正地获得郡主尊荣,反而比现在要安全。
子书扶暨是真的担心她,担心她哪一天,背着戚岁的身份,悄无声息地死去。
思及此,他修长的指节轻轻拂过地图的每一处,
“或者离开燕京,你挑个喜欢的地方,哥哥想办法,让父皇赐给你做封地?”
第142章 掉马前的最后柔情
“别说了,”子书岁冷眼瞅着那地图,不屑道,“你明知道,我放不下。”
眼见时间流逝,子书岁不欲废话,随即起身,“别再干扰我了。”
她转身欲走,身后是子书扶暨似自嘲的言语——
“岁岁,连哥哥都不愿叫了吗?”
子书岁拧着眉心,嘴角轻笑,透着悲哀,她的手心紧攥着衣料,硬是没有回头。
什么也没有答,走出了炉山茶馆。
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子书扶暨还一直望着她的方向许久,好一会儿才将目光移到糖炒栗子上。
这栗子,她连碰都没碰。
子书扶暨苦笑一声,此时一扇窗户突被碰撞出声,一人身穿赤红色锦衣,出现在茶楼内。
徐青毕恭毕敬地站在桌边,“殿下。”
“查清了?”子书扶暨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场。
“属下查到,永安郡主被戚家的下人收养,平亭县破后,那下人偷了戚家不少财物,永安郡主拿了戚家信物,因此才能顺利顶替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