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一落泪,京城权贵都心碎(187)
他现在,最讨厌的,就是表妹这个物种了。
远侍卫见状,真怕世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直接一步上前,把戚岁给拖出去了。
外头冰冷的雨水落到戚岁的头上,戚岁才清醒过来,想起方才怒气上涌时说了些什么,她后悔地捂了捂脸,又犹豫地回头看看,见萧必安那黑暗的背影,最终悲愤害怕地离去。
银杏只站在门外廊下,并未进屋。
房内,萧必安将床上那本女德拿起,平平无奇的女德,只是想到这本经常被少女抱在手上,他便鬼使神差地翻开封面页。
入目的一瞬间,他便怔在原地。
这是一张关系图,里面写着武宁侯府的人员关系,武宁侯与崔氏间是双箭头,廖氏对二老爷是单箭头,崔氏和武宁侯的箭头一致对向萧必安,并附加文字:儿子。
第二页开始便是其他世族官宦的关系人际图了,记载得还挺全面……
这书内的内容与他想象的全然不同,女德也并非女德,竟只是一本套着女德外壳的人物关系图。
萧必安鼻下不禁发出冷哼,心想连《女德》都是假的,这个小骗子,从头到尾都假透了。
不过,这本书的存在,更加加深了萧必安对子书岁的怀疑。
毕竟,若真如子书岁所言,她是被戚家的房嬷嬷收养,那她哪来的机会去收集这燕京的人际关系?又或者是何人给她的?
总之,她绝不像表面那样简单,或许,她还有更多的秘密。
萧必安将这本假女德攥在手中,扭头扫了眼房内摆设,朝她的衣柜走去。
衣柜中,是一排漂亮的裙子,有崔氏为她购置的,也有他为她选的衣裙,无一例外的是,不论是首饰还是衣裳,除了她今日穿的,她都没带走。
或许这些,本来就从未入过她的眼,所以,她才会毫不犹豫地——
弃如敝履。
脑海中闪过这四个字,萧必安的唇角勾起抹讽刺,
嘲讽自己从来不对女人上心,却最终对一个骗子那么好,这个骗子,还将他视为仇人。
他捏着女德的手攥紧,纸张因为强大的压力,发出窸窣的轻微响声。
萧必安拿着假女德走出房间,经过银杏时,冷冽而无情地留下一句——
“都烧了。”
没人要的东西,留着也是无用。
深夜的雨幕之下,武宁侯府逐渐归于平静,今日过后,侯府内,再也没有那位假的表小姐存在过的痕迹。
夜风伴着细雨,今夜似乎格外凉寒。
京城某个亭台楼阁之上,闪着烛火之光,男子身着紫色锦袍,站于高耸入云霄的顶层屋檐之下,他眼神向下,犹如睥睨众生的神佛。
子时已过,打更声响起。
燕京城内仅存的灯火也逐渐熄灭,唯有宫闱皇城之内还燃着星火之光。
屋檐挡住了雨,却没挡住突然调转方向的寒风,飕飕地往男人身上刮。
男人身侧的烛光也被风吹灭,霎时间,便处于了黑暗之中。
他并未急着去点火,而是转身,朝着皇城的方向望去。
隔着几百丈的距离,他却一眼便能找到聚焦之点,他目露眷恋,望着那处宫殿移不开柔情的眸光。
明明什么也看不清,连看清宫闱布局都费劲。
可是,只有像现在这般的黑夜里,他才能肆无忌惮、光明正大地朝那处眺望。
只有这一刻,才能感受到,他也是个为自己而活的人,他也心怀爱慕。
身后,忽然响起下人照常询问的声音——
“大公子,今夜还要吩咐厨房做桃酥吗?”
闻言,嵇斐雪转过身,下人未经询问便将灯火点亮,四周被灯火照耀发亮。
“不用。”
嵇斐雪说完,那下人便默默退了下去,楼阁上再次恢复宁静。
嵇斐雪此不可查地轻叹一声,“素玉。”
名叫素玉的暗卫霎时间出现在嵇斐雪的身侧,女声略显浑厚,“公子。”
嵇斐雪今夜没了吃桃酥的心情,他望着皇城的方向,透着万般柔情的呢喃道——
“所有让她不开心的人,都得死。”
素玉听闻,立即明白了嵇斐雪的意思,她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覆上几分慎重,语气迟疑,“公子,可若您下了手,那位……恐怕会不高兴。”
“那位?”
嵇斐雪思忖了两瞬,不在意地轻笑道,“本就是各取所需,我何时要看他眼色?我只是,让一个本该消失的人,消失。”
素玉随即抱拳,“属下明白。”
第163章 不许笑,难看死了
自从一封情书寄出,此后的六日,子书岁每日都画上一张一模一样的图案,再让人送给萧必安。
只是七封情书,无一例外的,都没有得到回复。
正月十四的清晨。
京畿司外,穿着娇美的少女登门,被京畿卫拦于门外。
“办案重地,闲人免进。”京畿卫眉毛都不挑一下,公事公办地说道。
“大胆!公主岂是闲人?公主是来找指挥使的。”夏灼一本正经地扮演着公主侍女的角色。
子书岁从容地摆摆手。
可那京畿卫也不认得这位新封的公主,狐疑地认了又认,最终还是道,“公主也不能进,指挥使还没到。”
天都亮了许久,萧必安却还未到京畿卫,也不知他是睡懒觉还是忙别的去了。
指挥使果然不同,即便偷点小懒也无人发现。
子书岁也不为难这京畿卫,顾自站在台阶下等待,好在这几日天气放晴,站在街上也并不感觉凉寒。
她时而看着棕红色的门扉,时而朝街道远处望望,静静等待着萧必安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