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一落泪,京城权贵都心碎(210)
子书岁抿了抿嘴,没有转头,粗着嗓子道:“你没有自己的武器吗?”
竟然还学她。
身后之人,停在了她背后数丈远,便停下了脚步。
子书岁的身前,响起前锋大将无力倒地时的碰撞声,带起了一地尘土。
她转身,望向站于不远处的萧必安,他面无表情,对前锋的死没有丝毫痛心。
见此,子书岁问道:“你的兵死了,你作为主帅,这么冷漠?”
随后,那面无表情的男人才终于有了点神情。
“比起他,”萧必安的目光紧紧落在她的面具之上,“我更想知道,你是谁。”
子书岁嗤笑一声,“我说了,我是谢笺之女。”
她语毕,只见萧必安朝她的方向走了两步。
子书岁握着剑柄的手指收紧,此时,远处传来一声炸响,响彻云霄。
是燕军在攻城!
即便没有亲眼目睹城墙之上的惨状,子书岁的脑海中却闪过昨日死伤之态,她眉头紧皱,被影响了心绪,眼前的男人忽地无情开口——
“你猜,洛城要死多少人。”
萧必安的视线一下都没给那死去的前锋大将,却在提醒子书岁,不论燕军死多少人,洛城只会死得更多。
两方交战,各为其主,伤亡在所难免。
可子书岁却仍是被他激怒,她率先出剑,朝萧必安刺去。
一声声炮响,让子书岁的剑意愈发凛冽。
落叶自上空落下,不带任何杀伤力,仿佛只是为林中缠斗的两人助威、增添气氛。
剑刃与剑锋擦过,刺耳的碰撞声被竹林放大。
忽地,有什么东西在上空升起,直入云霄。
白昼的光在霎时间变得黯淡无比。
萧必安的剑在刺向子书岁的肩膀,彼时,她的剑亦朝他胸膛刺去。
奈何男人的臂膀天生就比女人长,两人同时出剑,子书岁没有任何优势。
她出剑的方向没变,却是侧了侧身,原想灵巧地躲过,却不想对方压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剑刃直上,准确无误地挑过她的发梢。
耳骨上的细绳断裂,唯有子书岁自己能听见。
薄薄的玉质面具因重力朝下坠落,子书岁脸上一凉,手中利剑刺破战甲,穿进皮肉……
“轰隆隆——”
雷声响彻,雨水倾盆而下。
萧必安手中的剑坠落在地,银白的剑身闪过寒光,却是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丝杀意。
唯有子书岁,招招杀机,招招……想要他的命。
萧必安站在原地,胸膛上冰凉的剑没让他看一眼,他不知疼痛般,目光仍是落在她的脸上。
在看清容颜的瞬间,他的眸中闪过的并非惊愕,而是终于知晓答案的了然。
他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看清了,她的人。
他抬手,准确无误地抚上胸膛上那把染满血色的剑刃,而后握上剑刃。
“果然。”
他唇瓣微动,低声吐出两个没了情绪的字。
雨水顷刻间便淋湿了两人,子书岁握着剑柄的手顿住,这般容易就伤了他,她眼中是不知所措,
“你,你知道?”
第182章 你梦中都想杀了的人,是我,对吗?
记忆中,那一向爱冷着脸的男人,此刻的面上竟有些释然。
萧必安向来多疑,昨日进出燕军的人,除了子书岁便是那些随她走的亲卫。
而今日,看见她的熟悉身影,他便心有猜测。
也是因此,想独自追上来一探究竟,以解开心头迷雾。
她骗他那么多,他本该想杀她的。
本该要杀她的。
可……为何他的剑,毫无杀伤力呢……
萧必安想了想,也许是想通了其中关窍,故而释然。
难得,除了权力之外,他竟有了其他的,想执着追求的东西。
原来这,就是大师所说的孽缘。
明知不会有好的结果,明知一步踏错,万劫不复,他却像命中注定般,下意识就想朝她靠近。
他的手紧握着剑刃,掌心中渗透出丝丝血迹,他却不知疼痛为何物,双眼只看着眼前的人儿——
“那次,你梦中都想杀了的人……”
“是我,对吗?”
他的声音仿佛染上雨水的忧郁,隐隐透着悲切和自嘲。
可剑之所向,并非是他的命脉,而是他的右胸膛。
如此想想,他唇瓣忽而起了笑意。
闻言,子书岁的眼中闪过迷茫之色。
什么梦中想杀的人?
他在说什么……
子书岁只看见他手中渗着血,看着眼前魔怔般的人物,她皱眉道:“你疯了?”
萧必安徒手将剑拔出,连子书岁都一言难尽地松了剑柄,心道他真是个狠人。
血涌而出,流落于土壤中,被雨水疏散。
银剑落地,被雨水冲刷了个干净。
“如今,只剩六十七鞭了。”
子书岁只听他没前没后地来了这么句。
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子书岁从地上捡起佩剑,眸中似有泪意,她冷笑一声,将剑放在他脖颈侧。
即便他重伤,即便此时一剑就能要了他的命,可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这让子书岁心头非常不满,甚至,升起一抹连自己都觉得烦躁的情绪。
她握紧剑柄,“别以为你装深情有用,今日不杀你,是因为你还有用!”
语罢,她放下剑,拽过男人的胳膊,也不管他疼不疼。
另一头。
城墙之上,火光已被雨水熄灭。
城下乌压压一片大军冒着大雨攻城,数十人抬着巨木,一下一下地撞击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