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一落泪,京城权贵都心碎(225)
在他们死前,给嵇斐雪一些苦头,也算是做件好事了。
萧必安并未发表意见,听了子书岁的话,跟着她朝台阶上走去。
身后忽地响起嵇斐雪凄惨的哀嚎和呻吟。
只这么一会儿,嵇斐雪便被那对采花大盗折腾醒了。
清晰的痛苦嚎叫声传入子书岁耳中,她嘴角却露出残忍的笑,眼眶不自觉地变红,最终没朝后看一眼,便爬出了井盖。
两人出了地牢,子书岁并未将井盖盖上,而是在院中漫步,听着那一声声凄厉的声音,虽然隔了些距离,声音也并不如在地下时清晰,但她能感受到嵇斐雪的痛苦,就够了。
“如今嵇斐雪所遭受的,远不及当年我阿姊的痛苦。”
“既然他喜欢用这种方法折磨人,那他合该自己尝尝,被反噬的痛苦。”
子书岁凉凉的声音飘在空中,带着仇恨和悲戚。
只要一听见那些不堪的响动,她不仅能感受到嵇斐雪此刻的痛苦,同样也能感受到阿姐的。
那些从未忘记过的声音,让她在数个夜晚都难以安眠的声音,此刻仿佛又清晰地徘徊在她耳旁。
萧必安方才从地下顺了一盏灯,此刻握在手上,他能感受到少女的情绪波动,抬手将烛台靠近少女。
本该隐于暗黑的脸颊被灯火照亮,将她讽刺的笑容和泪痕暴露在灯火之下。
子书岁唰地一下扭过头,擦掉了眼泪,气急地看向萧必安,“你做什么?”
萧必安沉默着将烛台放下,地下从未间断的暧昧声、粗鲁的言语,没有勾起他丝毫欲望,反而被子书岁的情绪影响,心头复杂。
他转身走近洞口处,将井盖关上。
地下的声音戛然而止,再也传不进子书岁的耳朵。
子书岁上前,妄图阻止,而身前的男人却不为所动,站在井盖上,不容抗拒地将她揽入怀中。
“你……”
她不知他想干嘛,郁闷地抬头想从他怀里出来,刚说出一个字,她的脑袋便被他一手重重地按住,按到他的胸膛上。
子书岁的嘴唇磨着男人的衣襟,根本说不出话来,她有点生气了,便想出力反抗。
呵,萧必安是不是还以为他们是曾经那样?她不能反抗需要讨好他?呵,现在可不是往昔了,分分钟她就能给他打趴下!
她手掌微抬,正要动手,就听头顶上男人低沉蛊惑的声音响起——
“不要回忆苦难。”
第195章 臣心仪公主已久,还望陛下成全
回忆苦难?
子书岁闻言,抬起的手微顿,她不得不承认,她经常回忆过去。
有时候是主动去想,有时候,是被动的,那些画面在她眼前挥之不去,成了她多年的心魔与执念。
她本就来自苦难,她的家人都因此丧生,她如何能忘记?能不回忆?
“报仇是让别人痛苦,不是让你自己痛苦。”
萧必安已经许久没有与她这般亲近,此刻将下巴抵在她的额上,轻轻地抚着她的背。
他的话,成功让子书岁耳旁那些来自虚无的、不存在的声音消失。
他的手微松,只是没有放开她。
子书岁抬头,原本要动手的她,突然失去动手的念头,将手放下,从他怀中挣开,“我控制不住。”
虽然她确实是在行报仇之事,本该痛快的。
子书岁也确实能感受到痛快,可更多的,还是痛苦,想到曾经家人所遭受的,她便痛苦。
“那就让他更痛苦。”萧必安缓缓开口,仿佛在诉说一件很简单的事。
子书岁愣了愣,与他拉开些距离,“那就让嵇斐雪,在这儿呆几个月吧,叫他惹不出事来。”
两人走出私宅,坐上嵇家的马车,将马车拉到大街上停下。
而后,子书岁准备回公主府,见萧必安还要跟着,她望了望天,“已经很晚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无妨。”他也不在意天色晚不晚。
子书岁抿了抿嘴,“可我得回去了。”
恰在此时,她的肚子发出轻微的咕噜声,她下意识地捂住肚子,这才感觉到自己有些饿了。
萧必安轻轻勾起唇角,越过她,朝公主府的方向走去,“我也饿了。”
子书岁面露疑惑,他饿了,就得去她家吗?
她记得,武宁侯府每夜都会给他准备宵夜的呀。
她跟上走在前面的萧必安,“你今夜是想夜不归宿了吗?你爹娘不管你吗?”
以子书岁在武宁侯府的几个月经验来看,萧必安是很少不归宿的,至少不出京出差的情况下,再晚也是要回家的。
正想着,便听他道:“无妨。”
萧必安甚至觉得她这话问的很有意思,他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自然不会被家人盯着。
既如此,子书岁也没抗拒,两人一道吃了点宵夜,而后子书岁便准备赶客。
萧必安看着已经渐亮的天,没有再留下。
城外。
谢厌带着五万士兵行至燕京城外,将五万人马留在了京郊军营中,卸掉盔甲,独自入宫面圣。
不知是谁将他今日归京的消息传开,天蒙蒙亮时,道路两侧竟有了不少人围着观瞻,他一人一马进城,铺天盖地的鲜花往身上撒来。
他一袭常服,束着发,鲜衣怒马,在别人眼中是英雄,是不可多得的年轻将才。
道路上的人一多,他便无法快速同行,只得慢慢地,怕不小心踩踏到百姓。
一炷香的时间里,他的身上和马的背上都落下不少粉色红色的花瓣。
直到到了宫门处,他才彻底将浑身上下的花瓣抖落,黑发上夹着的那片粉色花瓣被他遗漏,显眼又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