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一落泪,京城权贵都心碎(252)
子书岁抿了抿唇,低声道:“萧夫人,我相信,他会醒的。”
萧必安,从不是求生欲低的人。
崔氏指了指卧房,望着子书岁的神色带着希翼,“他在里面,你去吧。”
子书岁点点头,朝主卧房走去,崔氏站在原地,并不想打扰他们。
许是过于激动,崔氏站在墙下,觉得腿软,便靠着墙站着,眼泪忍不住流下,她又低低抽泣起来。
这段时日,武宁侯也同样伤心,只是没像崔氏这样表露在脸上。
武宁侯从前常说萧必安是萧氏的未来,崔氏也常为儿子感到骄傲,可连日诊断,太医说萧必安醒来的机会越来越小了。
近些日子,武宁侯已经在考虑重新从族中过继优秀子嗣,生怕侯府后继无人。
虽然这也是无奈之举,武宁侯作为萧氏家主,做出这样的决策也无可厚非,而族中旁支都争相想将儿子送来继承家主之位。
可这些过继之言,落在崔氏耳中,无异于将刀子往她心窝上戳。
崔氏不想管什么萧氏未来,她早将萧必安当成亲子,眼下他才昏迷了两个月,某些旁支就巴不得他快快死掉,好将自家儿子送来继承家业!
虽然萧必安为人看似冷淡,可崔氏却很了解,他对待家人是面冷心热,只是不爱言表。
每一回,崔氏的生辰,萧必安送的生辰礼从不假手于人。
崔氏至今记得,约莫萧必安十岁的时候,他刚刚学会狩猎,等到崔氏生辰前日,他便谁也不告诉,只身去深林里狩猎,可惜年岁小技巧不足,摔得满身伤,回来也没提起一句伤。
只是将兽皮完整剥下,清理干净后,放在了崔氏房中桌上,也没有亲自交给崔氏,但兽皮上还贴着小纸条,写着“母亲,生辰快乐!”
彼时,柳嬷嬷见了还觉得萧必安狠毒,虽然狩猎很正常,可别的贵族子弟,没有谁能在这小小年纪,就亲自给猎物扒皮抽筋的。
从那时起,萧必安的狠毒之名就开始在府中流传。
但崔氏却不以为然,崔氏自小见过太多甜言蜜语却冷心冷肺的人,那种惯会背后插刀的,反而没有安全感。
所以对萧必安这样不爱表达、只会行动的孩子,格外有好感。
而那件兽皮虽被简单清理过,但并没办法直接穿,故而崔氏还是让人拿去重制,于是便有人觉得这礼物送的不诚意,还是个半成品。
但崔氏却知道,萧必安从小并没有得到亲生父母的疼爱,也无人教他该如何送礼。
崔氏狠狠地斥责了在府中胡乱传言的人,然后慢慢教导他,若是送人衣物,可以让下人去制作成品。
……
昔日的回忆源源不断涌入脑中。
崔氏只盼萧必安能醒来,而在那之前,谁也别想替代了他去!
第217章 萧必安的美好梦境
逐鹿台·主卧内。
房内没有半点血腥气,相反,淡淡的沉香缭绕,令人心神安宁。
床榻之上的男子安静地躺着,金雕玉砌般的侧颜冷硬隽秀,他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在无血色的面容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子书岁缓缓靠近,透过一缕升起的轻烟,看见他微微起伏的胸膛。
萧必安的身上少了些人气,若不是那胸膛还微微起伏着,都要让人误以为他已经不在人世。
子书岁半蹲下身侧靠在床榻边,平视地看着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指腹轻轻划过他高挺的鼻梁,直到两片薄薄的唇瓣。
若是往常,她这样的举动,早就该引来他的不满。
可如今,他就是个活死人,一副任人宰割、无力反抗的模样。
“萧必安。”
她轻轻唤了声,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见他没有一点反应,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意料之内。
“我要走了,若你醒来发现我不在,你会找我吗?”
子书岁语声如丝,似那山间清泉,潺潺流淌,明知他听不见,这话就好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一边说,她的指腹一边轻轻地点着他的唇瓣。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痒。
子书岁突然朝他凑近了些,她生出几分异样心思,竟想在他脸上留下些什么。
想到方才灵琅与夏灼争论的话题,她心想夏灼说的没错,萧必安一点都不臭,不仅如此,他身上还透着香气,就像是被这香炉给熏透了。
子书岁转头,发现塌边还放着一盆清水和毛巾,她伸手将毛巾拧干,而后用毛巾为萧必安擦了擦脸颊。
他的脸上添了几分湿意,子书岁站起身,弯腰时发丝倾斜,滑过男人的肩胛骨,停留在他脖颈处。
子书岁低头,透着粉色的唇瓣在他擦拭过的脸颊处,小鸡啄米般地落下一吻。
许是过于专注,她并未瞧见,唇瓣与他脸颊相触时,他放置在身侧的手掌细微的蜷起,而后又归于自然。
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子书岁起身,在屋内转了转,用剪子剪下自己的一缕发丝,用银丝绑起。
她再次靠近萧必安,将小撮头发塞进他的掌心里。
萧必安的掌心微凉,子书岁将他的手紧紧阖上。
她俯视着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抬步走出房中。
房门发出轻微响动,没有惊扰到任何人,房中再次沉寂下来。
床榻上的人无意识地将手中柔软的发丝攥紧,长长的睫毛轻颤,他没有表情的脸上朝上轻抿。
他像是做了什么美梦,沉迷其中,不愿醒来。
梦里。
萧必安还是个十八岁的少年郎,他刚进京畿卫没多久便升任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