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一落泪,京城权贵都心碎(50)
身后的人儿支支吾吾,“我很轻,不是我的原因。”
萧必安当然知道不是她的原因,就她的小身板若能让床榻坍塌,那都算她本事。
他沉着脸,看向她,“昨夜为何不找我说?”
子书岁低着头,眸光却时不时地往上瞟他的脸色,“表哥睡了,我怕你嫌我烦。”
萧必安:……
他脸色愈发阴沉,想着她昨天白日泡了冷水,晚上又吹了一夜的风,他潜意识便觉得她要不行了。
这么瘦弱、跑几步都要急喘气的人,跟在他身后一天,就跟历劫似的。
“过来。”他不容置喙地命令道。
子书岁听话地朝他走进一步。
下一瞬,额上便覆上一只温热的大掌。
他的体温,比她高很多。
大概是理解了他的用意,子书岁抬起脑袋,嘴角露出浅浅笑意,“我没发热,也没感冒,表哥别担心我。”
“没有担心你,”萧必安下意识地反驳,见面前人儿神色未改,一双眼睛眨巴着看着他,他轻叹一声,“早膳想吃什么?”
子书岁:“我不挑嘴。”
“你确定?”萧必安淡淡地重复一便。
仿佛她只要说了确定,就一定能烧出她不爱吃的菜出来。
子书岁犹豫了会儿,咽了咽口水,声音轻轻的,“想吃肉,有吗?”
萧必安点头,走出了屋。
子书岁心生疑惑,真有肉吗?她昨日怎没找到?
难不成几块肉还叫他藏起来了?
她跟着走出了屋外,正惊疑着,就见萧必安不知从哪儿找出了弓箭,只身出了院子。
走之前,还将院门给锁上了。
子书岁:……
不知为何,蓦然有种被父母独自留在家中的孩子既视感。
趁着萧必安不在,子书岁心思一动,朝着萧必安的那间卧房走去。
他既然每年都会来此,说不准,这里会发现些他的什么秘密。
子书岁跨过那一滩水渍,朴素干净的卧房落入眼帘。
其中一个柜子上,猎具被摆放得整整齐齐,弓箭、猎刀、还有各种精巧的狩猎工具。
子书岁想起远侍卫说过的话,这里曾是萧必安生母故居,难不成他的生母喜欢打猎?
也正是因为这种习惯的传承,所以萧必安没有准备任何肉类食材?他每年来此都要自己外出打猎?
若子书岁猜想没错,那他可真与自己想象的有些不同。
而后,她走近,将柜子打开,里面的东西更是她意料之外。
这一个柜子里,却摆满了孩子玩的拨浪鼓和小玩具。这些小物件虽然简单,但却充满了童趣。
看着痕迹,这些玩具都有些年数了。
难道是萧必安幼年时期的玩物?
想不到,他幼年还有童真。
子书岁蹲下身,将那拨浪鼓拿起来转了两圈,听了两声,发现里面没有暗藏什么玄机,才将那拨浪鼓又放下。
一个小玩具掉落在地,将原本押着的一个琉璃瓶露出了头。
子书岁看见后,伸手将琉璃瓶拿了出来,瓶塞打开,里面摆放的小纸条被她摇晃了出来。
一张张卷好的纸条纷纷展开,古老的纸片上的字迹已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清里头的字。
第43章 被掐着脖子,痛苦地扑腾几下
“今天爹爹带着我和娘亲来打猎,娘亲很开心,希望娘亲每天都能这么开心。”
纸条下的时间:燕文三十一年,春。
还是先帝在位的时期。
子书岁在脑中算了算,那时候,萧必安应该只有五岁。
这字就写得这么好了。
下一条:
“孙姨娘生了儿子,道士说他将来必成大器,爹陪着孙姨娘坐月子,我同娘亲两人来了,娘亲和我都不开心。”
——燕文三十一年,秋。
再下一条:
“爹又娶了白姨娘,这一次,爹爹带着娘亲和我,还有白姨娘一起来打猎了,我很生气。”
“爹和白姨娘迟迟未归,娘亲很担心,娘亲出去找爹了,我等不到他们,我跑出去找他们,丛林中我看见爹和白姨娘在做些奇怪的事。”
“娘亲没找到爹,却被蛇咬了,差点死掉,我一定会给娘报仇,以此条为证。”
——燕文三十二年,秋。
下一条:
“我在白姨娘的饭里下了药,她一下就死了,原来除掉一个人,这样容易。”
——燕文三十三年,春。
再下一条:
“爹宠妾灭妻,娘亲郁郁寡欢,娘带着我来了幽山,度过了最后一段日子,到死,爹都没见她最后一眼,以后,我是一个人了。”
——燕文三十三年,冬。
下一条:
“武宁侯后继无人,要在族中过继孩子,孙姨娘怕我挡了他的路,在我的马驹上动了手脚,我逃过一死。”
“但她们不幸,很轻易就弄死了。”
“我被武宁侯选中了,爹那副捡到宝贝的模样,委实可笑,不知道给他下了绝育药,他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燕文三十四年,春。
……
子书岁看着字条上的那些字,眉目凝重。
燕文三十四年,萧必安八岁。
也不知道他为何要留下这些文字……
子书岁正想继续拆下一条,却因过于入神而没注意到院内的动静。
只听木门吱嘎一声打开,她一个机灵,朝门处望去——
只见萧必安一手提着弓箭,一手提着一只野兔,在目光触及蹲在柜子前的她时,面色霎时变得阴沉,嗓音透着暴风雨前的愠怒,
“放下!”
随着他一声呵斥,子书岁手中的玻璃瓶滚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