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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小姐一落泪,京城权贵都心碎(90)

作者: 沙拉薯条 阅读记录

谢氏世代忠良,没有哪个男丁不是死在战场上,到最后也只剩下了谢笺这个独苗,独苗又只有谢厌一个小独苗。

若非皇帝残暴,将谢笺逼得造反,谢笺是绝不可能为了权力而谋反的。

祖祖辈辈守下的江山,谢笺又怎能冷眼旁观南蛮侵犯?“造反”、“叛贼”是大燕子民对他的印象。

甚至有人说——“谢家名臣干将无数,满宗祠都是英烈,怎就出了这么个不忠不孝不义之辈!”

谢笺自己也时常因此而跪在祖宗牌位前,忏悔。

忏悔,是因他没能护住列祖列宗的身后名,但他不后悔。

所以最后,他要守住这片土地,才算对列祖列宗有个交代,对他自己有个交代。

子书岁甚至能想象到谢笺同谢厌交代这件事时候的沉重神色,子书岁面色不复刚才的诧异,此时眸光中唯有钦佩之色,

“义父真不愧是义父,这格局能容纳山海百川。”

谢厌听闻,脸色好些。

从小到大,子书岁和谢厌两人唯一高度认同的一件事,那就是“我父王最厉害”、“义父真不愧是义父”。

但谢厌没高兴太久,就听子书岁突然又质疑道:“但,仅你一人吗?会不会儿戏了些?”

天可怜见,子书岁真的是忧虑。

可在谢厌耳里,却有点刺耳了。

他冷哼一声,看着她格外认真,“仅我一人,可抵十万兵马。”

话音落下,子书岁干看着他,一时语塞,默了默才道:“好,你走吧。”

“你什么反应?”谢厌收敛了因自信而产生的笑,拧起眉来很不满,那双丹凤眸都透着危险的气息。

但这危险,在子书岁的眼里却不危险。

子书岁只是实在不知道对他说些什么了,就像天才和普通人无法真正感同身受一样。

他言语中的“一人可抵十万兵马”,并非是一人打十万,而是凭借他的排兵布阵,可以抵对方十万兵马。

子书岁总觉得谢厌是那样的自信,她一直知道他很自信甚至自负,曾经她就想过,该有个人出现好好打打他的脸,他才能收敛些吧?

她一直等,可是这么些年,却从没人能打他的脸。

他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即便一千士兵对上一万,也不会输。

子书岁讲桌上喝完的茶杯倒扣过来,不理会谢厌的存在,起身去翻找床底下的药箱,从中拿出普通的金疮药来。

“我没受伤。”谢厌皱着眉,冷冷地说了句。

子书岁对他的自作多情视而不见,顾自将外衣拢紧了些,“你快走吧,我还有事。”

“大半夜的,你还——”话未说完,谢厌的脑子突然灵光了,“你不会要去找萧必安吧?”

见子书岁沉默着不答的样子,他强硬道:“不许去!”

子书岁瞥了他腰际一眼,意有所指,“你的玉佩还是早些拿回来吧,而且陆赢的军队可未必有你从前的部下骁勇,甚至未必能服你。”

叹了叹,她勾着唇角,轻轻道:“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我们战神可不要轻敌了呀。”

说完,不顾谢厌的不爽,她撑着把油纸伞就走了出去。

逐鹿台外,有护卫看守。

护卫见到表小姐深夜到访,很是诧异,却仍是进去通报了。

而后,子书岁便被领着进了院子,那护卫低头对她说,“表小姐,世子就在房内。”

“表哥没有请府医吗?”她问。

“没有,世子说小伤不必请大夫。”护卫如实回答道,而后没有管子书岁,径自走出了院内,去了院外守着。

逐鹿台的主屋内还燃着灯,子书岁刻意没有放轻脚步声,走到廊下将伞撑着放在地上晾着,而后又拍了拍身上的雪。

她动静大得很,故意折腾了好一会儿,才走到正门外敲了敲门,还没开口,就听屋内传来略带生硬的男声——

“何事?”

第77章 你你你怎么脱衣服?

“我,我是想……”子书岁踌躇着,语气纠结,她就是不说,“我来看看,我……”

“进来。”里面的人有些不耐烦了。

“哦。”

她轻应了一声,便推门而入。

甫一进门,她低着头亦感受到萧必安的视线毫不委婉地落在她的身上。

他低沉的音调中透着些许探究,“你不知半夜进男人的屋子,不合规矩吗?”

子书岁抬头,“可表哥都进我卧房多少次了……”

直到对上他那阴沉的目光,子书岁的声音缓缓变轻,她不满地后退了一步,小声驳斥,“刚才谁说的请进。”

没有人说请进,萧必安说的是“进来”,却被子书岁刻意讲成了请进。

萧必安刚搜完各院,没有找到刺客,本就头疼,又被少女反驳,心情更是不妙。

他感觉到,他在她心中的威严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逐渐渐小。

此时,他黑色的外衫还未脱,正坐在软椅上,示意她坐到身旁的硬板凳上,“站着作甚。”

子书岁两步走到他身侧,并未坐下,居高临下地与他相识。

她从袖中拿出了金疮药,“我是来给表哥送药的。”

这还是上回,子书岁被鞭子打了之后,萧必安给的,她没用完。

她纯良乖巧的模样引得萧必安发笑,他看都未看那金疮药,“你觉得我没有?”

子书岁看了眼萧必安那还未来得及上药的裂口,她认真地摇了摇头,“但我能帮表哥上药。”

萧必安他抬着头,这个角度竟能隐约看见少女下巴上淡淡的一层浅波浪,好像……是比半月前要肉实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