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嫡女马甲多,世子追妻别认错(123)
黑影还没看清女子路数,只感觉喉间被人捏住,“咔哒”一声后,头骨瞬间错位,竟是一滴血没流。
沈钰随手扯下那人面巾,将人反手扔进湖底。
一瞬的寂静后,转角之处同样走来一抹身影。
沈钰银针拢回袖中,轻轻抬起眼睫。
与此同时,熟悉的声音自她耳畔掠过:“我在殿前寻了一遍,又去千鲤池找了两圈,才想起一个问题。”
谢乘渊勾起唇:“你向来就不是能乖乖听话的。”
沈钰杏眸微眯,瞧着这顶头的四方天空:“世子难道不好奇?”
敢在今日动手,哪怕明日探子传来多方消息,也必定是假的。
谢乘渊慢条斯理地开口问:“钰儿今日心情不错,可有时间行医就世?”
沈钰顿了顿,“太后娘娘?”
将人带到冷宫旁的一处偏殿时,情况比沈钰想的略复杂些。
她站在门外,看着表面破败,实则里面一层不染的殿室,眼神寒凉如水。
太后与她印象之中大相径庭,原本该安享晚年的尊贵女人,却仿佛骨架一般瘦削。
周围站的估计都是万里挑一的死士,见了他们一脸冷素。
沈钰试着探了一下太后的脉搏,瞬间了然她体内的况。
“以毒攻毒的确是个好法子,但治标不治本。”沈钰边抽出针包,边问:“今日殿前骚乱,是不是你的手笔?”
太后遇刺是假,让她救人是真。
沈钰忽然想起自己席间不经意看见陆洲的口型,说她太过猖狂,擂台都敢打到帝后面前。
而今却发现个更狠的,绑人都能绑到太后头上。
她和谢乘渊真是一路人。
只是没想到,太后竟然站在谢家身后,明明……
侍女回禀道:“小姐,娘娘的衣带已经宽开了。”
沈钰收回思绪,转头道:“拿一壶酒来。”
鬼狐微怔:“什么?”
谢乘渊抬眼,将腰间的一小盅瓷瓶递了过去:“药酒可以吗?”
沈钰漠然一瞬,接过手:“次了点,不过效果差不了多少。”
鬼狐意外地张了张嘴:“这药酒难不成要给太后娘娘喝?”
太后娘娘而今每日只能用参汤吊着,别说饮酒了,就是白水都进不得口。
谢乘渊眼睫动了动,声音是惯听的温柔:“没事,钰儿诊治就好,出事我来担着。”
鬼狐适时闭上了嘴。
他不敢打岔,法子虽然荒谬,救活就是神医,救不活也情有可原。
如此缺德的方子,医谷果然变态得出类拔萃。
谢乘渊半靠在床尾的床柱上,笑得轻描淡写:“几成把握?”
沈钰落针速度极快,封住了大脉后,便让他过来托起太后的头,脸色十分淡然:“十成。”
她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直接掰开太后的嘴将药酒灌了进去。
而后凭空变出近似鱼线般的细绳,绕在九处大脉之上,轻轻一拧,针头微不可察的下去了一些。
鬼狐结结巴巴:“这是……灵枢九针?”
沈钰淡淡道:“还算有见识。”
上古流传的针法,几乎无人敢用。
凡是被医治的病者要么能出门,要么能出殡,一毫之差,命丧黄泉。
沈钰眉目不动,继而拿出细刀,在太后的小臂处划了一下,从袖口掏出一个类似竹篓的饰物,若是不仔细看,会以为是个铃铛。
她打开盖子,捉了一只胖胖白白的虫子出来。
那圆胖的躯体在闻到血的片刻,顿时扭了扭尾巴,毫无顾忌地顺着伤口爬了进去,皮肉顿时鼓起一小块,黑夜暗光中颇为诡谲摄人。
她抽出那根熟悉的短笛,吹了几个音律后,蛊虫顿时欢快起来,不一会就从手臂爬到了脖颈处,再徐徐往下……
谢乘渊不动声色地后退几步,将床前的位置彻底留给沈钰。
自己则转身去了隔壁,拿过茶碗,利落地在腕上划了一刀,不过一会,便挤了满满一碗血,再将快见底的药酒倒了进去,重新回到室内。
第109章 太后的叮嘱
刚好碰见沈钰把刀放在手指上,“叮”一声,一阵劲风扫来,将刀打落在地。
谢乘渊递上茶盏:“辛苦钰儿,血已经放好,可以引蛊了。”
僻静的冷宫旁又响起短笛的声音,半炷香后,吸饱血的酒蛊从手臂伤处探出脑袋,慢慢爬向那杯茶盏,直至“扑通”一声,蛊虫落入其中,沈钰再次将竹篓打开,将它抓了回去。
在此之间,殿内的死士无不淡然平静,沈钰收了针,让侍女来给太后整理衣带。
鬼狐手下意识探到太后鼻息处,温热的细风吹出,他勾了勾唇,转头道:“主子,还是活的。”
“方才你问今夜刺杀是不是我的手笔,”谢乘渊低声笑了笑,认真地看着她:“我只是按着那人的计划,将计就计把太后娘娘挪出来而已。”
沈钰秀眉微拧:“皇后?”
她之前在外,并不怎么关心宫内之事,换句话说,天下改朝易主,也与她赚钱无关。
无论谁当道,该开的铺子照样风生水起,直到那人找上了门——
沈钰脑海中划过一张脸,随即很快淡了下去。
“听闻圣上十分敬重太后,虽非亲生,当年宫变,前太子病逝,圣上继位前冒大不韪追封前太子为先帝,再以摄政王之位守丧三年,方才登基。”
谢乘渊:“太后最看重皇后,不仅平日袒护之意颇浓,对她膝下的子女也是优待更甚。”
沈钰抿了抿唇:“那看来,就是讨厌贵妃了?”
谢乘渊眼尾氤氲着笑:“钰儿猜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