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嫡女马甲多,世子追妻别认错(190)
后背火辣滚烫,细细密密的痛感如针刺一般入骨渗肉,他指节撰着身下的板凳,指甲近乎要将一寸厚的木板抠烂。
怎么回事?
鞭子本身不硬,打下来也只会伤皮肉,有麻疼感而已,怎么会浑身都像被针扎一般?
“啪!”
又是一鞭落下,鬼狐气定神闲,唇角轻佻,说实话他只用了三成力气,另外七成嘛——
惨叫声传到花园时,筵席已经草草结束,沈钰刚起身,便听见后院尖厉的动静。
她眼睫微动,看向谢乘渊,那人正极有默契地朝这边走来。
当着江文瑛的面,他毫不避讳地伸手捂住她耳朵,“叫得实在扰人,钰儿别听。”
沈钰动作一顿,便瞧见自家娘亲已经率先别过脸,匆匆道:“你们俩慢慢跟来,娘亲先出去看看车备好没。”
待人走后,她懒懒抬头:“还是让鬼狐轻一些,要是打死了,以后岂不是没热闹看了?”
谢乘渊手并没有放下,忽然落在她耳垂上,帮忙将有些歪了的耳坠重新戴好。
男子眉眼温柔,笑了笑,“抹了些辣椒水而已,不致命。”
但会很痛。
痛得赵子凡半个月内都无法下床。
出了公主府,江文瑛已经在车上等着了,不过片刻,帘子掀开,进来了两个人。
谢乘渊勾起唇,“文姨,今日公主府的席面不佳,小侄能去您那再续一顿么?”
也不管对方是不是答应,他已经拿过桌上的金橘剥了起来,而后将果肉一分为二,一半放在江文瑛面前,一半拿在手中。
沈钰是个嫌麻烦的人,在外一般不会吃需要剥皮的水果,谢乘渊掰了一小块,直接送到她唇边。
被橘子堵住嘴的少女优雅地吃着。
江文瑛忽然坐立难安。
她本以为二人时常外出,不过是闲话片刻,或者对弈谈诗,却不知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车里只剩他们二人。
江文瑛说是有些喘不上气,换了一辆单独坐着。
沈钰慢条斯理吃完橘子,话本子也翻到了最后一页,谢乘渊刚净了手,恰好接过她手中的书放在桌上。
“为什么方才要答应跳掌中舞?”
沈钰半垂着眸,不怎么在意道:“我提前吃了茶毒的解药。”
谢乘渊喉结滚动,视线落在身旁的身影上,心口处如针轻轻刺了一下,酸疼骤然涌上。
他知道她吃了清毒解,这世上所有的毒药都不会真正伤害到她。
但终究是凡体肉身,茶毒虽不能入体,却会对肌肤表面造成一定损伤。
年少的磨难过就过了,现在他能护着,就不会叫她再出意外。
谢乘渊忍不住摸了摸沈钰的头,“下次不要这么做。”
沈钰语气微松:“我不会有性命之忧。”
“但会受伤。”他声音贴耳灌入,渐渐分明:“我不愿你疼。”
第168章 他记得就够了
回到侯府,谢乘渊本算外客,该在前厅坐着,等用完晚饭再离开,可出现了一桩不可抗力的事。
沈钰困了。
但凡参加筵席,天不亮就要起床梳洗打扮,江文瑛心疼,刚让她回去休息,谢乘渊也跟着起身。
“钰儿。”
沈钰转头,看见谢乘渊站在原地没动,又看着一脸欲言又止的江文瑛,思忖片刻,点了点头:“听风阁有空房,世子也可以小憩一会。”
这下江文瑛确实不能再说什么。
她看得出来,自家女儿是个有主意的,她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不受伤害。
谢乘渊这孩子,对钰儿也是真的没话说,二人在公主府内相辅相成的模样,便是她和沈廷之间都比拟不了的默契。
只是终究留有一份浅浅失落。
沈钰在谢乘渊面前很放松,不是刻意去遵循某个位置,某个身份而行事,只是做她自己。
这是在他们面前都没有的状态。
听风阁内,所有下人瞧见自家小姐领了一个男子回来,脑子险些凌乱。
不过前后脚,赵嬷嬷便出现了,先是交代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耳提面命地警告一番,随后将大半数的人都遣去院外候着。
花凝极有眼色地备好茶果离开,人刚走,谢乘渊熟门熟路地绕过屏风,倚在贵妃榻上。
他神情疏懒,唇微弯,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我前几日进宫学了几个轻按穴位解乏的手法,钰儿要不要试试?”
沈钰抬眼:“你没事学这些干什么?”
她还真有些费解,谢乘渊进宫不是去谈北方流寇的事?
饭都吃不上几顿,还去太医院偷师学艺,精力是不是太旺盛了。
过会瞧着帮他把个脉,人讲究阴阳调和,过弱和过强都不是什么好事,看着调理一番。
谢乘渊将软枕都摆好了,好看的眉眼扬了扬,“都要入赘了,总要有些自己独到的法子才能留住你的心。”
沈钰端着杯子走了过来,想了想:“话本子写得不错,什么时候会做点心了,再谈这事。”
谢乘渊很快理解,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先抓住她的胃。
嗯,小丫头是想念他做的吃食了。
沈钰将杯子递过来,谢乘渊也不坐起,就着她的手喝了半杯,而后将杯子抽走,拽着人手腕一拉,把沈钰抵在塌上。
“做点心我可以学。”谢乘渊眉梢挑起,“不过烤鱼烤鸡烤鸟什么的,倒是能先做给你尝尝鲜。”
二人额头相对,鼻尖几乎快要蹭到一处。
她撩了撩眼睫,陡然撞进那双潋滟的凤眸中。
谢乘渊的声音连着身上淡幽的雪松香一同融进她耳内,“什么时候猜到话本子是我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