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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寒贵(74)

“府上都是风言风语的,咱们四房以后的日子只怕要更艰难了!”

此刻月容也叹了口气,虽说太太对自家少爷也不见得多大方,可是四房本就日子不好过,那些下人最会见风使舵的。

苏轶昭闻言一怔,看来赚钱得提上日程了。

“可知是怎么被骗的?若真是被下了套,那不得将那些人捉拿归案?”

苏轶昭想起自家祖父好歹是从三品的大员,出了这样的事,也有损苏氏的脸面。

“已经报了官,可那些人想必都是老手,哪里就这么容易抓到?据说带回来的熏香有不少掺了假货,损失惨重呢!”

月秋倒是心大,反正四房的境地一直以来都是这般,也就是更惨了点而已。

“熏香还能有假?”

苏轶昭疑惑地问了一句,这唐家是做熏香起家的,其他的营生不说,在香熏香上也能栽跟头吗?

月秋闻言摇了摇头,“这奴婢就不清楚了!”

苏轶昭若有所思地进了书房,开始铺纸准备练会儿大字,反正晚饭还得一会儿。

月容和月秋知道少爷读书之时不喜有人伺候,于是都忙各自的去了。

相思从苏轶昭的袖中跳了出来,大摇大摆地躺在了砚台旁,还惬意地抖了抖小腿。

苏轶昭瞥了它一眼,而后边练字边说道:“两个时辰未见,你越发圆润了啊?”

相思闻言用它那绿豆大的双眼瞪向了苏轶昭,冷哼了一声,“你就说什么事儿吧?”

苏轶昭闻言不禁笑出了声,“你可真是成精了。”

“你再不活动活动,就长成猪了,你是一只美貌的鼠啊!可不能任由自己这么放纵下去。出去溜达溜达,看看府上今日有什么新鲜事儿。”

苏轶昭搁下毛笔,好整以暇地道。

“你又要打探消息?我一回来不能给歇会儿?不去!”相思转了个身,用屁股对着苏轶昭,竟是不打算理了。

苏轶昭看着相思那长长的尾巴,坏笑着道:“正好毛笔坏了,你这尾巴借我用用。”

相思一听立刻窜起,它举着爪控诉道:“你就是要压榨我,再这样我不跟你混了!”

说完也不等苏轶昭接话,气呼呼一溜烟就走了。

苏轶昭摇头失笑,随后想到了一物,便收起了笑容。

将一旁的小柜子打开,里面摞着几本书。苏轶昭将书都拿了出来,终于露出了藏在下面的物件,只见里面正静静地躺着一只喜鹊登梅的黄花梨木匣子。

年长男子巴掌大的匣子,上面还挂着一把黄澄澄的锁头。

黄花梨是好料子,苏轶昭来苏府时,这是行李中最值钱的物件儿,没有之一。

睹物思人,这匣子是生母文钰临终前交给她的,这里面有着文钰守护了一生的东西。

从衣领中拽出一把小巧的钥匙,苏轶昭将盒子打开,最上面是一封书信与一张羊皮卷。

第66章 刀子嘴豆腐心

苏轶昭将书信拿了起来,放在手中端详。

书信已经被浆糊给封了起来,泛黄的信封上写着“和、亲启”,字迹娟秀中略带锋芒。

见字如见人,文钰的性子也应是如此的。没有拆开信封,因为这不是写给她的。

拿过羊皮卷,不过一本书那么大,苏轶昭摊开一看,这是一张地形图。

不过上面的地形根本就不认识,图的终点上标注的是一座山。

文钰临终前拉着苏轶昭的手殷殷嘱咐,这张地形图,如若苏轶昭找到了,那便是苏轶昭的宿命。

如若没找到,苏轶昭便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

苏轶昭如今还记忆犹新,文钰临终前似乎有些反悔,又说是不用刻意去找,顺应天意便是。

视线投向匣子里最下面那层最后一个物件儿,这是一支累丝凤形金簪,其中镶嵌的红宝石和蓝宝石不小,让苏轶昭都看直了眼。

这黄花梨的匣子名贵的可不止是它的木料,还有匣子里这支金簪。

然而,文钰临终前交代过,不到万不得已,这根簪子是不能拿去卖的。

因为这根簪子不是她的物件儿,它的主人就是那书信上所写的“和”。

此人是谁,文钰却并未说明,只说若是遇上了就将簪子和书信交与那人,至于怎么去找那人,文钰又说看缘分。

总之,这份遗物并不是给她的,且还给苏轶昭留下了难题。

苏轶昭觉得这个“和”应该不是苏文卿,苏文卿表字程远,中间没有和字。

不过文钰临终前竟是未对苏轶昭透露过生父的身份,只嘱咐好好生活,道那是负心人,不提也罢!

将簪子看了又看,苏轶昭叹了口气,怎么就不是她的东西呢?这簪子看起来可不便宜。

又拿起书信犹豫了一会儿,虽然好奇,但苏轶昭还是忍住了。

她总觉得文钰的身世似乎有些秘密,这封书信会不会与身世有关呢?毕竟这簪子可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少说也值个二百两吧?

思索了片刻,苏轶昭还是将东西锁回了匣子里。这匣子放在这儿还真不安全,月容她们经常打扫书房,只怕对这匣子也是早就发现了。

苏轶昭心中寻思着等有银子了,还是在外置办个宅子才好。

四房的事儿在苏府向来都不是什么秘密,更何况舅老爷求上门来,不但带走了唐氏两个铺子,还求了老太爷的帖子去。

四房因为这件事在府上的日子更艰难了,那些下人都是捧高踩低的。

唐氏手里拮据,没银子使,那些下人没了好处,自然又是一阵冷嘲热讽,将四房的下人气得都黑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