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妃自从认回十五皇子,也带着东西登门拜访了几次,感谢她前阵子对十五的照顾。
就连顺妃和宁嫔也都时不时地过来坐坐,同她聊聊几个孩子的趣事。
还有其他嫔妃,也会莫名其妙地到她这里坐一会儿。
总之,妙云轩如今可谓人流穿梭,没有哪一天是消停的。
以前,她素来不爱与人打交道,可如今倒也习以为常了,觉得热热闹闹的,好像也挺好。
其他没有深交的嫔妃送来什么贵重物品,她能推则推了。可珍嫔性子豪迈,不容她拒,同为母亲,她能理解珍妃的一片爱子之心,收下就收下吧,日后想法子还回去就是。
季瑾悠听说让她收着,便又去把盒子打开,伸着小手轻轻扒拉扒拉那点翠簪子上的赤金流苏,随后拿起一枚簪子,往自己毛乎乎的小脑袋上比划。
边比划,边问趴在榻边的十七:“哥哥,悠悠好看吗?”
十七皇子格外认真地点头:“悠悠好看。”
季瑾悠又扭头看向如妃:“母妃,这么好看的首饰,一定很值钱吧。”
如妃伸手摸了摸一双儿女的脑袋:“珍妃娘家是大耀的皇商,这应该是她的陪嫁,定然是贵重的。”
季瑾悠一听贵重,连忙把簪子小心放回盒子,如妃把盒子盖上,说:“母妃先帮悠悠收着,回头等悠悠长大,母妃再给悠悠自己管着。”
季瑾悠丝毫不在意,小屁股一挪一挪挪到榻边,就要往下出溜,十七忙按住她,捡起那双粉色小鞋子,“哥哥给你穿。”
季瑾悠晃晃小胖腿说好,等十七帮她穿好鞋子,两人一溜烟跑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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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一直盯着如妃父母落脚的院落,可许父许母格外谨慎,来了京城那么久,除了被接进宫那几次,一直都不曾出过门,七皇子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
他只得进宫,找到十二皇子,隐晦提醒他先不要管十七那小怂包,让他要寻得机会,便收拾了小九。
十二皇子没有母妃依仗,外家也不给力,先前他是见兄弟们都拉帮结派,就他一人孤零零,心里发慌,便也想找个靠山。
可那日,在崇德殿,文昭帝说过的那些话他记在了心中,不敢下手去害小九,可他先前又在七皇子面前表过忠心,一时便不知如何是好,为难住了。
他左思右想,拿不出主意,便去了景明宫正殿找十三皇子,诉说心中苦恼和为难。
十三皇子听完他的话,也陷入了沉默,原本他是巴不得小九那死丫头消失的,可他也记得那日文昭帝先是嘉奖他们兄弟和睦,后是警告他们日后更要友爱相处的那番话。
再加上,昨日他去飞雪轩探望他母妃,看着脾气暴躁,似乎有些疯癫的姜才人,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她的母妃复宠无望了,或许一辈子就只会是个才人了。
而且,如果她再那么疯下去,不收敛自己脾气的话,说不定以后境况会更差。
而陛下对他外祖父和舅舅的几番求情,全都视而不见,听说那日还在朝堂上借着由头训斥了舅舅,外祖父特意叫人送了口信进来给他,叫他一定要谨言慎行,万不可再像以前那般莽撞行事。
他如今,纵使心中有万般想法,可却丝毫不敢轻举妄动。
见十三皇子久久不说话,十二皇子拍拍他肩膀:“十三?”
十三皇子回神:“怎么?”
十二皇子:“我方才同你讲的事,你怎么说?你说我要不要去做?”
十三皇子摇了摇头,目光茫然:“我也不知道。父皇那日说,桶桶说出来的那些事,若是已经做下的错事,犯下的罪过,他会罚,可以后还没做的,他不会追究,十二皇兄,你我如今境地所差无几,我也不知道往后该如何是好。”
十二皇子叹了口气:“哎,可我先前已经同七皇兄表明心迹,会追随二皇兄,如今二皇兄给我安排任务,我却推三阻四,我……,哎。”
十三皇子脑筋转了下,问:“七皇兄同你说,是二皇兄让你对付小九的?”
十二皇子点点头:“是这么说的。”
十三皇子眉头皱了皱:“可我觉着,依着二皇兄的脾性,他应该不会说这样的话呢。”
十二皇子一愣:“那还能是七皇兄骗我吗,不能吧?”
十三皇子分析道:“我觉得有这个可能,前阵子小九和那个桶桶害得我母妃被贬,我被罚板子,我恨死她了,真是恨不得立马掐死那死丫头,我想七皇兄应该和我一样的心境,但他一个大人不好接近小九,就诓你来下手。”
“可是你也瞧见了,小九身边有多少人跟着,那些宫女太监就不说了,十七几乎和她寸步不离,还有小世子,十五十四十六他们,最近耀国那小质子也时常跟着她,七皇姐和八皇姐也时不时带着她,她都没有落单的时候,你要怎么下手。”
要是好下手,他早就狠狠教训那死丫头一顿了,又怎会等到现在,不过这句话他并没说出口。
听完十三这一番话,十二皇子脸色变了变:“那我该怎么办,七皇兄说等我消息,他那里我要怎么回?”
十三琢磨一番,出着主意:“要不,你不要主动找他,等他来找你,你就说没找到机会,敷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