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宋书勉的样子,林思浅移开视线不忍再看:“会的,瑾儿那么好的姑娘,一定会的。”
竹香偏头落泪,哽咽着道:“希望我家姑娘和主子一样,也是到了别家,还是个衣食无忧,有人宠爱的家。”
“会的。”林思浅点头。
“会的。”宋书勉握拳。
该说的都已说完,二人没了话题,陷入沉默。
片刻之后,林思浅问道:“不知二公子可还有想了解的,或者我能帮得上的?”
宋书勉:“眼下没有,劳烦林姑娘特意跑这一趟。”
林思浅:“宫里头我也会继续查,若是查到什么消息,我会即刻告知于你,若是二公子这边找到什么线索,还请及时告诉我一声。”
宋书勉应好。
林思浅道了句保重,带着竹香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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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路上,林思浅和竹香坐在马车里,用极小的声音说着话。
“香儿,你说,若是二公子查出真凶,他会怎么办?”
竹香摇摇头:“奴婢不知,二公子性子温和,最是善良,虽也习得一些武艺傍身,但却从来不曾伤过任何人。”
“可,若是为了我家姑娘报仇……,奴婢觉得,二公子做出什么事都有可能。”
林思浅又盼着宋书勉找出真凶为林念瑾报仇,又怕那真凶势力太大,若是他一冲动做出什么事来,再毁了自己的前程。
不过转念一想,宋书勉如今身体这般,也不知他还能不能缓过来,性命都堪忧,又何必操心前程。
想着这对苦命的有情人,林思浅重重叹气,靠在了竹香肩头:“香儿,你我都要好好的。”
竹香重重点头:“主子,我们会好好的,就算为了我家姑娘。”
她的性命是姑娘救的,姑娘定是希望她好生活着。
而主子那么善良的人,姑娘也定然希望主子好好活着。
二人偎依在一起,久久不语。
快到宫门的时候,竹香小声提醒:“主子,后日是我家姑娘的生辰,咱们可要过?”
林思浅想了想:“不必了,想必宫里无人记得,咱们就不过了。后日出宫,你不必去面馆,避开人悄悄去庙里给你家姑娘烧柱香。”
竹香应好。
可林思浅猜错了,陆离之前虽未曾提起,却早在暗中准备给她过生辰。
二人吃过晚饭,他便提出让林思浅后日歇业。
林思浅当然不干:“我这面馆刚开两天啊,前三天半价,根本就不赚钱,就等着恢复正常价格赶紧把前面投进去的赚回来呢,我不关门。”
可往日总是顺着她的陆远之,今晚上却冷了脸:“这是圣旨,不得违抗。”
自打两人身份暴露,他在她面前,可是从未这般端起过皇帝的架子。
林思浅现在已经不怎么怕他,凑到他面前去打量他的脸。
陆离偏头,脸虽然还冷着,可眼底却闪过一抹笑意。
林思浅捕捉到了那丝笑意,便彻底不怕了,站到他面前叉腰,脸一扬,嚣张道:“我就不歇业。”
看着那刁蛮任性的样子,陆离绷不住笑了,伸出手指在她额头戳了戳,语气宠溺:“在朕面前胆敢如此放肆,你可是这大楚第一人。”
林思浅哼了一声,坐到榻上:“那也是你自己惯的。”
陆离被噎得没话说,闷笑不止。
林思浅转头看他:“你该不会是想给我过生日吧?”
陆离笑着点头:“浅浅聪慧,我打算带你出城去转转。”
林思浅来了兴致:“出城?去哪?”
陆离:“皇庄上的梅花据说开得正盛,我们骑马去看看?”
林思浅凑过去,眼睛亮晶晶的:“骑马?”
陆离:“是啊,浅浅不是一直说想骑马来着。”
林思浅很纠结,她很想去骑马,可也舍不得银子。
以前见那些开小饭馆小餐厅的老板们,哪怕累得不行,不到万不得已也从不歇业,她还不太理解。
现在她自己做了老板,算是切身体会了他们的心思。
开门,银子就来;关门,不光不赚钱不说,还得开工资,交租金,往出花银子。
虽然她是不用交租金,可要是她三天两头有点事儿就关门,什么时候能把投进去的钱赚回来啊。
见小姑娘纠结得脸都皱成了包子,陆离忍笑:“就这么爱钱?”
林思浅:“那当然,钱那么好的东西,谁不爱呢。”
陆离笑:“损失多少,朕补给你。”
林思浅歪脑袋看他,见他目光诚挚,像是很想给她过生日,想了想说道:“那要不,我明天卖到晚上,后天歇业?”
还不等陆离回答,她自己又否定了:“不行不行,明天才是第三天,还是半价呢,那要不等我们从城外回来第二天,我卖一整天,把损失的赚回来?”
陆离无奈笑着摇头:“你啊,活脱脱一个小财迷。”
见他没有强烈反对的意思,林思浅自己拍板:“那成,就这么定了。”
一天的光景,一晃就过。
因着要当天去当天回,林思浅一早就起了,吃过早饭就跟着陆离出门,上了马车,出了宫门直奔城外而去。
见林思浅带的是绿荷,陆离问道:“你那叫竹香的丫鬟从不离你左右,怎的今日你生辰反倒不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