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陆离面色不渝,目光冷漠地看着秦语婵,小声和林思浅说着话:“浅浅说的对,她应该是得了疯病。”
情绪不稳,状若癫狂,眼神飘忽,神情多变,显然不正常。
虽有猜测,但林思浅还是有些震惊:“那怎么办,可要请太医来给她看看?”
秦语婵要这么疯了,那宋书勉的仇还能不能报了啊。
想到昨晚宋书勉夜潜秦府一事,陆离便猜到秦语婵如今这般,当是和宋书勉脱不了干系。
他捏捏林思浅的手:“浅浅太过心善,不必替她担心。”
秦语婵见二人当着她的面亲昵地说着话,当即又变了脸,凶相毕露,挥舞着锋利的指甲就朝林思浅扑来。
“林念瑾你个小贱人,早发现那张纸条的时候,本宫就该将你乱棍打死。”
一听秦语婵说到了纸条,林思浅心里一个咯噔,但转念一想,觉得也没什么好怕的。
宋书勉说了他会尽快拿回来,她信他。
就算没拿回来,被陆离知道了,那应该也没事。
他都能放任她和宋书勉来往,又岂会在意一张小小的纸条。
可没想到,秦语婵得寸进尺:“林念瑾你个下贱无耻的小贱人,在外面有奸夫,还敢来勾引陛下。你和你那奸夫都不得好死……”
一听她辱骂林念瑾,诅咒宋书勉,林思浅怒气陡升:“闭上你的臭嘴。”
“吴风。”陆离语气冰冷。
吴风忙上前缚住秦语婵的双手,又在她背上拍了一下,拍得她喘不过气来,再无力骂人,终于安静了。
陆离上前,将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的小姑娘揽进怀里:“莫气。”
林思浅深呼吸,平复了一下情绪,脑袋靠在陆离怀里:“哥哥,让她走吧,我不想看到她了。”
让她再待下去,指不定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来。
林念瑾都已经走了,宋书勉也整天病殃殃的,听了这些话就晦气。
陆离挥了下手:“拖下去……”
话说一半,他又改了口风:“拖去大理寺,审问过后按律法论处。”
话是这么说,可陆离暗中给了吴风一个眼神,杀。
吴风点头。
当着陛下的面,口出狂言辱骂林姑娘,又编造谎言欺君罔上,该杀。
要不是怕吓着林姑娘,拖出去直接处置了便是。如今倒是要麻麻烦烦地走一趟大理寺。
林思浅并未察觉那君臣二人的交流,扯了扯陆离的袖子:“能不能让她出宫去?”
宋书勉还得报仇呢,那可怜的孩子就指着报仇这个事活着,要是把秦语婵关进大理寺,那不是给他增加了报仇的难度。
陆离打量小姑娘,见她神色认真,便道:“也罢,将她逐出宫去,日后不得进宫。”
吴风应是,将人扯着就要走。
可秦语婵一缓过劲儿来,便又疯疯癫癫地吵嚷开来:“本宫不出宫,本宫是皇后,本宫不走。林念瑾你这个小贱人,都是你蛊惑了陛下,你等我查出你那奸夫……”
林思浅眉头紧皱。
秦语婵出宫,是方便了宋书勉报仇。
可她总是这般口无遮拦,岂不败坏了林念瑾和宋书勉的名声。
她犹豫着要不要再跟陆离商量商量,还是先送大理寺去吧。
陆离感受到小姑娘的手一僵,看了她一眼,便改了口:“癫狂至此,送去大理寺也审不出什么,直接丢去冷宫。”
林思浅一愣,随即松了一口气。
以后怎么样先不说,至少目前秦语婵这个状况,先送去冷宫算是最好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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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得知秦语婵被送进了冷宫,惊讶之余,丝毫没有表现出心疼,只是颇为震惊:“怎么送去了冷宫?”
去打探消息的云芝回道:“说是冲撞了陛下。”
太后:“只是冲撞?”
云芝点头:“别的奴婢未曾打探出来,不过奴婢瞧见陛下和林姑娘有说有笑地去了碧华宫。”
太后松了一口气,挥手打发云芝下去,待殿门关上,这才看着荆嬷嬷说:“看起来,她并未说什么不该说的。”
荆嬷嬷:“老奴就说秦姑娘在陛下面前会收敛的。”
太后歪到榻上,淡淡地说了句:“也好,就让她在冷宫先好生反省一番。”
荆嬷嬷上前给太后倒了杯茶,感叹道:“是啊,在冷宫,就算秦姑娘再胡乱说些什么,也不会有事。”
一听这话,太后面色一沉,又坐直起来:“不行。”
荆嬷嬷站在一旁静静等着。
许久,太后冷声道:“可惜了,好好一个孩子,怎么就得了失心疯,如此活着,倒也是受罪,你说呢,荆嬷嬷?”
荆嬷嬷垂首躬身:“太后娘娘说的是。”
太后:“那你便亲自去送她一程吧。”
荆嬷嬷:“是。”
不等荆嬷嬷走到门口,太后抹了抹眼角的那滴泪:“好歹是哀家亲手带大的孩子,让她走得痛快些。”
荆嬷嬷转身恭敬地答:“是,太后放心。”
殿门关上,殿内就剩下太后一人,她望着门口方向喃喃自语:“婵儿,不要怪姨母狠心,只是你先是被掳,如今又这般,陛下那里,是彻底没指望了。”
默了片刻,太后脸上的哀戚不见:“谁都不能挡了我为钰儿铺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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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华宫内,林思浅和陆离正吃着饭,林思浅边吃,边打量陆离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