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来的时候是七五年,到现在刚刚十年,从一开始只想做点副食品,到四板桥偷着卖点钱,买肉买布过得好一点,到现在收获满满。
第一桶金已经积累好了,年代也刚刚好,姜美心计划从庆云食品公司撤出来,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
针织衫市场突然出现一批高仿的品牌货,一打听,是钱玉容创立的品牌,从款式到面料,都和姜美心他们的一样。
钱玉容不知道哪根筋搭错,玉龙食品厂半死不活,她又开始涉足服装生意,做得还是姜美心他们已经成熟的针织衫。
韩心欣不屑,说钱玉容这态度,就没打算想好好做事情。
“你做什么她就做什么,美心姐,她这是跟你较上劲了,真没意思。”
姜美心并不担心,“我、你、魏老板,每人负责一块,配合好,运气也好,做到现在这个程度,她追是追不上了,不用怕。”
老三和老四今年毕业,老四在学校的时候已经进组拍了几部电视、电影的小配角,乐在其中,这个年代拍戏是职业,挣不了多少钱,姜美心也没指望老四靠这个挣钱,他喜爱就好。
老三去上海创业了,大学期间他摆地摊、做倒爷,自己挣了一些,没要家里的本钱,他脑子灵活,人又机灵,刚毕业还年轻呢,让他去闯闯历练吧。
现在家里常住的只有姜美心和秦墨生,姜美心请的钟点工每天下午来工作,是秦墨生家属院职工的亲戚,来省城做工,每天下午三个小时来姜美心家做事,一直到做好晚饭回去。
姜美心付的工资厚道,她和姜美心处得比较好,无话不谈。
今天下午徐嫂子来得早,和姜美心说起家属院的大事,“刚我来的时候,看到钱玉容被经侦带走,家属院都议论呢,不知道出了啥事?”
钱玉容出什么事,姜美心都不稀奇,她两个儿子一个今年大学刚毕业,一个还在大学里,都不跟她来往了。
“经侦的人带走,那应该是经济问题,不知道会不会连累老严?”姜美心替老严担忧。
徐嫂子惋惜,“他们夫妻一体,一个出事,另外一个难撇清,何况老严对她言听计从,钱玉容出问题,老严要说不知道,很难让人相信。”
晚上秦墨生没有按点下班,打了个电话回来,说老严畏罪身亡,叫姜美心别等他,先睡。
姜美心哪能睡得着,跑去秋红菱家打听情况。
秋红菱知道的不多,也正着急呢,“你说老严啊,为什么想不开要娶个招祸的回来,我只知道他在出事前,把食品厂的法人和股份转到小严名下,然后和食品厂撇的干净,再之后,就出现这样的事了。”
“哦对了,钱玉容怀孕了,怀了老严的孩子。”
老严家真是一地鸡毛。
姜美心说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晓烟打听来的消息,是钱玉容助理段宁薇举报自己老板违规操作,涉嫌经济犯罪,段宁薇这么做,她能有什么好处?”
秋红菱听来的消息不知准不准确,说道:“是小严,我听说钱玉容信任的小助理段宁薇,和小严偷偷好了有一段时间了,老严刚咽气,段宁薇就举报了钱玉容的违法,应该是为了把钱玉容赶出食品厂,为了小严吧。”
姜美心一时间不知作何评价,“这都叫什么事?”
“冤孽呗,钱玉容种下的因果不好,如今这样的结果,我倒不奇怪,就是她肚里的孩子,可怎么办?”
…
秦墨生后半夜才回来,他动作很轻微,进门姜美心还是醒了,开了灯起来问老严的事。
秦墨生先去洗了澡,坐到床沿上叹气,“还是为了钱玉容,她在外头牵扯到经济账,老严为了她能安然无恙,两人离了婚、退出食品厂,然后替她背了所有责任。”
老严这个男人,姜美心真不知道怎么评价。
“那钱玉容被她助理举报的事问题大不大,听秋大姐说她怀孕了,是老严的孩子。”
秦墨生道:“食品厂是他们家内部的事,只要小严不追究,问题不大。”
姜美心感慨道:“钱玉容无数次好机会,她要不较劲,现在日子也好过,老严也不用丢一条命。”
秦墨生叹气,“她的性格决定了今天的结果,我想想真是后怕,咱们家得好好的,拘紧几个孩子,不能让他们犯下无法挽回的错。‘
“我们家几个不会的。”姜美心想了想,“就是老三执拗,得看紧了。”
…
小严对钱玉容没有追究,钱玉容放出来后,打了小严左右脸各一巴掌。
段宁薇刚想护,也被钱玉容扇肿了脸,“你以为他喜欢你吗?错了,他是利用你对付我,以为出卖我就能换得爱情,那我们拭目以待。”
小严说:“我爸把股份和法人都过给我的时候,我答应过他,将来无论如何,食品厂挣的,都留一成给弟弟或者妹妹,你放心,答应我爸的事,我一定做到。”
钱玉容气得要死,她做了个决定,没要肚子里的孩子,和小严打官司,要来一笔钱后,只身去了上海。
钱玉容离开食品厂、离开省城,小严全面接管玉龙食品厂,在省城最好的饭店摆了一桌,请姜美心吃饭。
姜美心去了,小严给姜美心敬酒,“姜阿姨,我和钱玉容不一样,不会和你在一个赛道里竞争,我们俩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