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们觉得不可思议,问道:“你和齐老师认识?”
“不、不认识。”
“闻倩,别再隐瞒了,其实说出来也没什么。”
齐学新面色沉重和大伙说道:“我和闻倩有过短暂婚姻,结婚两年没有孩子,我跟闻倩去医院检查,她不孕不育,我妈连治疗的时间都不等,就用死逼我们离婚,昨晚去找闻倩的男人,是我。”
原来如此。
吴二满跳起来,“找就找呗,你们做过夫妻,想通了就破镜重圆,干嘛偷偷摸摸,还诬赖我?”
肖闻倩的资料上是未婚,她不想让人知道和齐老师的关系,选择隐瞒,吴二满偏说看到人,这才是肖闻倩情急之下,反说吴二满是扒窗户的人。
几个知青表情复杂,望着窗外不吱声,知青冤枉村民,传出去可不好听,估计跑业务的事,没他们四个人的份了吧?
村长现在什么事都和姜美心商量,“美心,你看这事怎么处理?”
姜美心道:“村长,这件事干系大,您跟我公爹商量吧。”
“有田,你看呢?”
秦老头沉吟片刻,看着齐老师、肖知青、吴二满,说:“二满,今天这事儿你能不往外说吗?”
吴二满冷哼,并不答话。
吴二满心里有气,确实委屈他了。
姜美心说:“村长,村里选的业务代表,算吴二满一个吧,他好心去查看知青院,根子不坏,就是太懒了,跑业务最能激励人,让他试试吧。”
村长问道:“吴二满,你愿意吗?”
吴二满没想到姜美心会给他争取个名额,他这样的烂泥,也有人愿意扶一把?
从差点被冤枉坐牢的大悲,到有了新机遇的大喜,吴二满终于点头,“我昨晚来窑厂做工换砖瓦,其他事一概不知。”
说着出去,学着摔砖头去了。
事情解决了,姜美心说:“好了,快到上工的时间了,大家都散了吧,肖知青,你和齐老师的事情,我和我爹、村长都不会说,我想韩心欣他们也不会多嘴,你好自为之吧。”
…
这两天知青们明显疏远了肖闻倩。
齐老师给学校打了离职报告,几天后也离开了齐云中学,老三还难过了好几天。
齐老师走的那天,肖闻倩精神状态明显不好,村长做主,放所有知青一天假,肖闻倩搭拖拉机进城去了。
瓜子厂的订单又加了五千五百斤,一个中秋节,连上县里、市里,共计九千斤瓜子。
那几天,往外送货的拖拉机络绎不绝,拖拉机的时速只有二三十公里,县里还从运输队调了一辆卡车,往市里送瓜子。
一个知青带一个村里挑选的业务员去送货。
出发之前,姜美心交代他们道:“送货不光要收款,还要趁机把年货的订单拿下来,不然几个月的时间,谁知道过年的订单会被谁家抢走,你们可以让点优惠,给负责人一点村里的特产,虽然不能贿赂,但认个姑姑婶子叔叔,晚辈带点花生核桃土特产,不算违法。“
“明白了,美心姐放心。”
村里人都很好奇,“吴二满走了什么狗.屎运,村长挑他当业务员?”
村长叫大家不要乱猜,“难道要他一直这么游手好闲下去吗,只要他能跑来业务,就是好汉。”
几天之后,出去送货的业务员赶在中秋前回来,老带新,两两一组,每组都带了尾款和新订单,尤其是吴二满,业绩最好!
村长特别高兴,在晒谷场表扬几个业务员,“别以为他们出去轻松,外头不比家里,低声下气求人办事,不好受,这回来了,咱们一定要奖励。”
一万多斤的新订单,瓜子厂效益已经追上砖窑厂了!
村里人当然高兴,“那是,没有他们出去跑,谁知道咱们厂的瓜子呀,计双倍工分,我们没意见。”
“二满兄弟,这次可以呀,村长,我建议二满家倒欠的帐,分几年还,今年先叫他买些砖瓦,把家里房子修一修,来年也好娶个媳妇。”
原来努力在乡亲们眼里会被认可,吴二满自豪感油然而生。
…
上一轮的货款,和这一轮的定金,加起来不少了。
姜美心和村长商议道:“村长,节前给乡亲们的货款结一结,让大家过个宽裕的中秋,您看呢?”
当时说好年前有多少结多少,但现在集体账目上有钱,村长也不愿意拖欠。
“行,出个通知,明天开始在公社那边给大伙结算!”
齐云公社这几天太热闹了,十里八乡带着白条过来销账,先结一半,剩下的等过年前一把结清。
“真的给钱了,我的天哪,我家今年自留地里种的那些,卖了十块钱,两个娃明年的学杂费有了。”
现在虽然不给个体经济,但自留地里种点副业,农民就是挑到城里零卖,一般不管,何况这是送到公社来兑换。
除了结算,还有老乡送自留的生瓜子来,非要瓜子厂收下来,“一年到头手里不见一点钱,好容易集体有点进项,收了吧,换了钱,也给娃买半斤肉吃。”
乡里乡亲的,真的不好拒绝,村长问姜美心,“我估摸着再收也没多少了,最多几千斤的量。”
过年么,谁家都有访亲走友的,瓜子花生少不了。
姜美心说:“我看行,卖不掉,就给咱们村当年货发了。”
中秋节,韩心欣说不回家过了,要留下来和知青战友一起过,“我一走,他们肯定要伤感。”
“你去我家自留地里看看,想吃什么蔬菜自己挖。”
韩轻轻笑了,说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