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在手机铃声中迷糊着醒来。
接起电话,她的声音混沌不清,喂了一声后才后知后觉地咳了几声清嗓子。
电话那头的初阳愣了愣,说:“你在睡觉?”
夭夭唔了一声,说:“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昨天我吃了药,说的那些话……”
“我明白,那些话我不当真。”夭夭翻了个身想坐起来,下意识去摸床头柜上的矿泉水喝。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这才意识到她现在不是在家里。
嗯?
那是在哪里……
夭夭一个激灵,神思清醒了一大半。
“初阳?”
对方被她一惊一乍的叫唤唬了一跳:“怎么了?”
“你现在在酒店里?一个人?”
“嗯。跟组的一个剧务高反了,青青顶了上去。是我一个人。”
“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好多了。”
夭夭嗯了一声,感觉自己错过了告诉初阳自己也来了西藏的机会,不知道该怎么起这个话头。
初阳听她的声音还有些软糯迟钝,以为她睡意朦胧,便说:“不打扰你了,继续睡吧。”
夭夭又嗯了一声。
“那,我先挂了。”
“初阳啊。”
“嗯?”
“酒店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吗?我早上到现在都没怎么吃,飞机餐的味道我不太喜欢……”
☆、Chapter 12(1)
门铃声响起得太快,以至于夭夭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可她还是很快跳下床去,谨慎地站在门边,对着洗手间门外的那面落地镜整理了自己的仪容仪表。这才微微扬声问:“谁?”
“客房服务。”
夭夭一听那声音,乐了,放心地打开门。
月余不见,他又瘦了些。穿着样式简单的白色卫衣,黑色休闲长裤,身材显得越发颀长。面部轮廓也更加明显,干净清爽的短发柔软地贴在耳边,目色清明。
夭夭让他进屋,这才注意到初阳手里抱着一堆瓶瓶罐罐。
“那是什么?”
“你洗头了?”
两人同时发声。
夭夭微愣,揉揉自己还没干透的长发,说:“是啊。”
初阳眉间有隐约的不悦,盯着夭夭:“一会儿头疼高反,我才不管你。”
夭夭嘴硬:“我肺活量低,跟高原反应无缘。才不像你。”
初阳嗤一声,钻进卫生间翻找吹风机去了。
在高原地带,身体素质越好的人需氧量较大,往往更容易引起高原反应。
夭夭垂目翻捡着初阳带来的东西:蛋糕甜点、速食粥、红景天口服液、高原安……
“你平时就吃这个?”初阳提溜着出风机出来,夭夭扬一扬手中的食品袋问他。
初阳:“不然呢?难道吃佛跳墙?”
夭夭:“……”
初阳说完,自己也沉默,把吹风机插上电,招手让夭夭过来。后者没劳他大驾,自己接过去打开来吹头发。
初阳注意到她略显生疏的目光,一时无话。
她调到最小的风速,吹风机运作时发出嗡嗡的声音。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声音。
初阳就站在她身边,半晌,才说:“你怎么过来了。”
“你让我过来的。”
……
初阳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低低的嗯了一声:“我……”
“别跟我说你不记得了。”夭夭关上吹风机,定定地抬眸看他,“你跟我说,你想念我。”
她说完这句话,面不改色,坐在床边,厚着脸皮拆开一个蛋糕包装,一边小口啃着蛋糕一面咕哝:“因为你这么说,所以我来了。”
因为你说你想我了,所以不管暴雨倾盆或是风雪交加,我都把自己送到你面前来。
她把这句话伴着那口甜腻的蛋糕咽进肚子里。
只要他说出来,她就敢冒着所有的大不韪,站在他的身边。只要他选择放弃,她就能干干净净地抽身而出,不留任何包袱给他。
从来都是这样。决定权在他,牵引着风筝的那条线,从来都握在他手里。
他的吻没有预兆地欺上来,少了往日的温柔,多几分霸道的侵略意味。抵着她的唇角,音色略带了沙哑:“跟你说的那些,我都记得。”
他都记得,情动时温存的呓语,离别时不舍的道别,争吵时违心的斥责,分手时假装的冷淡。他一清二楚,连带着那些时候的心境,记在心尖上。
“你好甜。”他带着稀薄凉意的大手从她的上衣下边钻进去,含着她的舌尖,吮得她有些发疼。要命的是,他的手带了电,所到之处无不战栗颤抖。
内衣被他抽出来丢到一边,她挣扎着张开眼,看见他沉沉的目光,黑洞一般,里头隐约含着得逞的笑意。
夭夭微恼,伸手与他缠斗,也脱去他的上衣,露出他豹子一般精壮的上身。
两人纠缠着倒在床上,白日里一切都看得分明。她的身体完完全全躺在他的身下,目光里是一往无前的孤勇和一抹旖旎的□□。他的手覆上她锁骨下的两团绵|软,温柔地握住,又恶劣地搓揉顶端。
夭夭四肢发软,手里剩下的那大半块蛋糕顺着床单骨碌碌滚到床下头去了。她咬着唇,低声的喘息如同猫叫。可仍旧睁着眼睛,看进他眼底,仿佛一场博弈,她不愿意认输。
他的长裤一点一点褪下,夭夭终于看见他的全貌,两腿间那……
一股热流淌下。
身上的人突然停住所有的动作,眼带苦笑地望着夭夭。
夭夭讶异,不解地望着他。
“夭夭。你流鼻血了。”他用尽量冷静的声音,客观地叙述着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