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B,装B的B(96)
傅匀摇头轻笑,问我:“在哪儿?我过来接你。”
“还是别了吧,就几百米的路,我又不是不能自己走回来。”我收回视线,冲他温温一笑,“本来也不想联系你,但我觉得我得找个借口让你别一直盯着屏幕。眼睛很重要的傅总。”
他抬了抬脸上的金丝框眼镜,换了个姿势,像是靠在窗沿边。
“你怎么就不觉得我也是在找借口想来见你呢,乔浅?”
眨了眨眼睛,我还没反应过来傅匀在说什么。
他掩唇轻咳了两声,抬眸看我,“我的意思是,我有些想你,乔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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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几百米吗,怎么变成了两公里?”傅匀见到我的第一面,很自然地接过了我手里的装着各种水果的袋子,“重不重?”
“你说要来接我我不得反方向多走点,延长一下相处时间?我觉得你把我当小孩儿,但事实上我已经三十岁了傅总。”即便没有拒绝他的好意,我仍然得跟傅匀强调,不管从心理还是生理层面,我都是个比较健全的大人,他不用太过忧虑。
另外即便我的爪子现在出了问题,那也是左手,影响不到右手提东西。
但是很显然傅匀对我这套说辞早已见怪不怪,他依然很自然地帮我理好围巾,顺便抬手掐了一下我的脸。
“还是很瘦。”
“胖三斤了傅总。”
“看上去没有。”
“你在睁眼说瞎话,我真胖了你指不定嫌我丑,你身边那么多人等着排队呢。”
“不会,我只喜欢你。”
“骗人,你太有迷惑性了。”
“但是可以多吃点。”
“你做吗?”我怀疑地看向傅匀。
他倒是很实诚,“不行,我会炸掉厨房。”
“那你能做什么?”
“给你花钱,陪你散步、运动、健身。”
“这些我又不是不会自己做。”
傅匀终于浅浅叹出一口气,无不遗憾道:“乔浅,我转正还不到一个星期,需要多努力一点。另外,我做这些不是因为年龄,只是因为现在你是我的爱人,你该享受一切,别有负担。”
傅匀靠近我微微低头在我还贴着纱布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那时灯光绚丽,街边带着要化未化的雪,傅匀背着光,我稍微仰头却能很清晰地看见他眼里的色彩。
他突然拉住我的手往前一扯将我拥入怀里,吓了我一跳。
傅匀的声音里带着极其明显的笑意,他跟我说:“乔浅,你要知道,这个品种的Alpha仅我一个,值得你停下来。”他说这话像是在提醒我跟他表白那天不小心脱口而出的一些话。
我笑了,放松地任由自己被他抱着:“傅总你好记仇啊。”
傅匀松开我起身,又俯身在我唇上亲了亲,亲了一下之后还不够又轻碰了几下。
“不是记仇,是你说的话我都记得很清楚。”
我一直没想过,这种话有时候真的能从另一个人嘴里说出来,关键是说给我听的。
那种感觉很奇怪。
叶女士以前常常看书,不管电子书还是实体纸质书,她涉猎的范围极广。
大些的时候,当我能明白一些事情时,我总算知道叶女士为什么有时候看书看着看着就会露出一个不自觉的笑容,甚至会惊呼一声抱着平板在沙发上打滚。
那个时候乔先生会走过来拍拍我,手上端着杯咖啡,满脸无奈但是并没有不高兴。
他大概是注意到了我疑惑不解的表情,会凑到我身边小声跟我解释:“你妈妈看到别人恋爱的情节了,她特别喜欢那种能腻死人的调调。”
我还是不能理解,想了想我问乔先生:“爸,你对妈妈做的最腻死人的是什么事?”
说到这里乔先生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遗憾和不好意思,“说起来很对不起你妈妈,她那么喜欢浪漫一个人,我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可能就是送她一朵花,或者带她骑自行车。浅浅,你以后要是恋爱了千万不能学爸爸。”
结果乔先生一语成谶。
我果真没有学会关于他所做的一切,也没搞懂爱情最纯真的模样。
而我年轻时竟也真的以为我爸所做的事很不浪漫,于是从来没送过黎小梨花,倒是被他带着骑自行车栽进湖里。
出了社会才发现乔先生说自己不浪漫大概是自谦,不然我妈,或者其他好多omega不会被这种举动感动得稀里哗啦。
还好,傅匀给了我不一样的体验。
“要是你后面找我秋后算账怎么办?”
傅匀拉着我的手走在小区附近的小道上,我有时很享受这种感觉,就两个人,平平淡淡地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连世界都不用太在意。
傅匀说:“那也是明年秋天的事了。”
我不自觉将头又往围巾里面埋了埋,打心眼里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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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工作的时间里,我的睡眠状态时好时坏,常常维持四五个小时的连续睡眠,要么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惊醒,要么就是做一个不知所以然的梦,醒不过来。
我曾经很多次梦见我被什么东西追着跑。明明周围环境都很明亮,却带着莫名的阴森,我不敢回头,我只知道有人在追我,要是停下来我就要死了。
最开始时我还会向辛秋寻求帮助,运动试过了,冥想试过了,效果并没有很显著。
辛秋最后不得不给我开了一兜子药。他说他真的很不愿意这么做,我倒是买单买得很愉快。
我安慰辛秋说这是他作为医生应该做的,毕竟我不想挂掉。
后来梦做多了,我对此变得见怪不怪,只是将它融入了生活,试图去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