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陆明溪一口回绝。
她并不认为自己去就能顶上什么事。
黎孟隐合上备忘录，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眼神阴森森地看了陆明溪一眼。
“你今天拍戏的时候, 差点废了我的手……那会跟我道歉的时候，你说什么来着？原来你的承诺都是哄我而已吗？”
他怒而拍掌：“你这个渣！”
“……”陆明溪脸皮一抽。
都怪她嘴快。
早上和黎孟隐拍对手戏的时候不小心把黎孟隐的手拉脱臼了。
这家伙呼天抢地半天，为了让他快点闭嘴，她那会儿他说什么话都几乎应了，说会答应他一个条件也是她顺口应承的。
“好吧。”
自己作的孽，跪着也要承受下去。
“我去。”
——
“对不起，我们网站不收你们的剧。”
“你们这个题材和我们平台不符，请离开吧。”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剧，不要不要！”
“不好意思，我们现在的时间段已经饱和了，暂时抽不出空闲时段来播放你们的剧……”
黎孟隐等人神色略有疲劳地走出一座大厦，彼此面面相觑。
连着拜访了好几个视频网站公司，都得到以上的说辞，黎孟隐又慢慢地开始暴躁了。
刚出来的这一家公司的态度还算好，有几家要么甚至连剧本都不看，直接扔回来赶人走；要么连他们的脸都不愿意见就逐客，仿佛视他们为洪水猛兽。
黎孟隐按捺住内心的暴躁，划掉刚走出来的公司的名称，手指往下翻了一行，指着那一栏，抿着嘴说：“再去新讯网看看吧。”
杜泽言低声喃喃：“这是最后一网站了……”
如果连这家都不愿意，他们就得往下找那些规模更小流量并不多的小网站。
黎孟隐揉了揉眉际，平时少年气浓重的脸板起来显得有些不苟言笑。
他深吸口气后，又吐出来：“再去试试，我就不信了，居然没有一个网站愿意接我的剧！”
这个剧可是他的信心之作，不应该遭受到这样的对待。
一行人浩浩荡荡又前往新讯网。
结果得到的仍然是无情的拒绝。
这一家的态度更好，只说题材不适合。
黎孟隐和这家公司执拗上了，他眼有阴霾：“我不明白，这个题材怎么就不适合贵网？要说题材敏感的话，我看过你们前两期的某些题材，也有一些黑帮情节，我这个是情景剧，远远没有你之前播放的剧血腥暴力。”
就算是拒绝，也该给一个能说服他的理由。
新讯网的负责人是一个干练的中年女人，闻言她推了推鼻子上的金丝眼镜，看了一眼黎孟隐，又看了一旁不说话的陆明溪。
看他们灰头灰脸的，到底是女人有恻隐心一些，她犹豫了一下，虽然没有直说了原因是什么，但是其实已经明言：“你们还是不用费劲了，应该没有人愿意接你们的剧。”
黎孟隐不懂：“为什么？”
女负责人有些无奈：“别问了，总之你们走吧。”
陆明溪若有所思地看着女负责人说完转身回了办公室关上门，将他们拒之门外。
杜泽言抓了抓头，万分不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黎孟隐脸色相当不好看。
本来带着一腔热血认为自己的作品绝对能爆，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完全没有网站愿意收下播放版权，他现在产生了怀疑自己能力的想法。
莫非这个题材，真是不适合市场……
“……等下。”
有什么被自己忽略了。
黎孟隐像想起什么，他灵机一动，顿生疑窦：“刚刚她为什么说没有人愿意接我们的剧？她怎么会知道？”
陆明溪轻咳了一声。
也许她知道……为什么那些网站都会拒绝这个剧了。
明显感觉到黎孟隐现在已经逐渐捉狂，她脚步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
杜泽言也不明白：“对啊，她不收就罢了，还诅咒我们其他人也不会愿意？”
“那个，”陆明溪免得他们再推测下去，目测了一下她和黎孟隐的距离，举起一只手，说，“也许是因为我。”
“你？”
面对两双投视过来的困惑眼睛，陆明溪搔了搔头，略带歉意道：“我正被辉煌的总裁郭章封杀。”虽然她早把这事给忘得一干二净。
黎孟隐顿时睁大眼。
陆明溪看他的样子，有些不忍心地继续说：“……我们当时解约那会闹了点不愉快，他曾扬言要封杀我。”
黎孟隐眼皮抽搐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请求确定：“你说什么……？”
陆明溪看了一眼旁边也显然愣住的杜泽言，只好说得更明白些：“郭章应该给那些网站施压了，不让接我演的戏。”
气氛一阵静默。
十秒过去。
三十秒过去……
陆明溪忍不住动了动左脚。
气氛凝滞了接近一分钟，黎孟隐压抑很久的暴躁终于爆发了，他难以置信：“陆明溪！我可是给了你五十万片酬，那是我们总预算的二分之一！你现在跟我说，因为你被你东家封杀，现在我们这个剧播不了是吗？”
毕竟真的是她的原因才导致不能播放，陆明溪认错态度十分诚恳，马上道歉：
“对不起。”
“对不起有个屁用！”黎孟隐暴躁得都忍不住爆粗了，他瞪着陆明溪，“你当时怎么不跟我们说你被封杀？现在没有平台愿意播放我们的剧，难道真要我们在微博直播吗！”
开什么玩笑！
陆明溪张了张嘴，又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