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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枣酿苦瓜(68)

“怎么回事?”若说是巧合,她绝对不相信。

江念远揉揉鼻子,有些支吾,“当年你从大学回来后,我直接把原来房子卖了,买的你们家这儿。”

咳嗽了声,“想着离得近嘛。”

逢宿的眼神变得微妙,“你刚才怎么不说?”

“我只不过觉得这几天所有的秘密都公布于众,被你发现了。担心自己会不会表现得太痴汉了些。”

“痴汉”二字,让逢宿有些发迷,她没想到这人内心活动如此丰富。

因为在她看来,若真要说二人中有一人在这段感情中会感到自卑,那也必然是她。倒也称不上自卑,只不过在外人眼中的标准,她是比不上他的。

“痴汉怎么不好了?我喜欢。”逢宿看着江念远说的这句话。

“是吗?”江念远回的声音很轻,眼睛有意瞥向窗外,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

“闷/骚。”

“是吗?”

逢宿不理这人,只顾着自己心里傻笑,老傻子。

从机场回来的这路上,逢宿又缠着江念远让他讲讲他的生平事迹。

只知道他性别男。

三十岁。

以前是h市医院的医生,现在战地医生。

和她一样,父母去世。

没了。

说这个的时候,江念远接了句。

“还有一项,你也知道。”

逢宿撇嘴,关于他的信息,她就真的只了解这么多了。何况,对于他这个人,她信,没来的由的相信。

“性别男,爱好你。”

逢宿咬咬唇,这哥撩人技能停不下来是不。嘴上虽腹诽,内心却是受用得紧。

把之前的生活讲了讲,逢宿听完才发觉,她之前所了解的仅有的信息里面好像还有错误的。

比如,她和他不一样。

她父母都走了。

他却未必,说不定他爸还活着。

逢宿这样说给江念远听的时候,江念远面无表情,看起来内心丝毫没有波动。

“说实在话,我都没见过他,如果真活着,怎么就不回来看看我和我妈。”

所以,宁愿在心里相信他是死在外头了。

经过老城区那片,逢宿让停下来。

前头路的中间有颗树。

司机对着树按了按喇叭。

逢宿对着树说了句话,“嗨,又见面了,我们回来了。”

江念远:“呵。”

淡漠的语气在旁人听起来像是挑衅。

司机:“这位同志,你可别不相信。这棵树啊,可是有历史的。”

江念远看了眼瘦细的树苗,再瞄一眼,还是那么“娇弱”。

他还真没看懂“历史感”在哪。

逢宿看了眼江念远,“我真怀疑你在这城市住没住过。”

“我之前哪关心过这些。”

“这里之前是棵老树,大家都说不上来是个什么品种,但是一百年的树龄还是有的。之前老树慢慢枯死了,现在你看到的这个是枯木逢春。”

司机师傅在后面又补了句,“这小树是老树上原本的一枝,自己发的芽,又活了,你说有灵性不。”

最后话的语气带着本地人的骄傲。

倒是让逢宿无端想起她刚去茨欣瓦利时,洛班父亲介绍罗基隧道的样子了。

同样的语气,同样的骄傲。

江念远抿唇,“姑且是有灵/性/吧。”

司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着江念远毫不避讳的翻了个白眼。

车子继续行驶,一路上司机大叔都在喋喋不休,对着江念远一个劲儿嘚吧嘚吧h市的好,让逢宿忍俊不禁。

恨不得把h市近三十年来的变化全说出来。

逢宿其实听得挺起劲,因为她发现这大叔说话其实还蛮有意思的。

说话间不知不觉就到了。

拿行李的时候,江念远只当没听见逢宿那句“离我家好近”的嘟囔。

笑话,他要是真接了这句,她下句万一来个“我要回我家住”,他怎么办?

到手的东西还能跑,那算他输。

逢宿看江念远,他家和他家的格局是一样的,同样的五室一厅。

两间卧室,一间书房,一间浴室,一间厨房。

“哪个是你房间?”

江念远指了指左边的房间。

逢宿看了眼,笑了,径自往右边走去。

进去一看,转身调头就打算往外走。

“晚了。”江念远堵在门口。

“你耍心机。”

“你先耍的。”

这控诉让逢宿无可奈何,这人刚才就是算准了她会去另外一个房间。

“和我一起睡。”

“不要。”

“为什么?”

“又累又疼。”

“没有舒服?”

卧/槽,江医生,你也忒不要脸了吧。

于是,这天晚上,没有回答的逢宿被人抓住弄了两三次,一晚上耳旁都是这人呻/吟,带着故意勾人的引/诱。

非得也要逼着她出声,她马上要昏过去的时候,还是这人的问题。

“舒不舒服?”

真他/妈的舒服。

可真真他/妈的累。

*****

天亮的时候,逢宿醒了。

摸摸被窝,另一边早就凉了,没有热度。

看着床头备好的新衣服眉梢上无声染了笑意,套上。

出了卧室,寻着香味往厨房走去。

江念远正在煎蛋,旁边是摆放好的吐司和牛奶。

背影沉默,厚重。短袖下是线条有力的臂膀,充斥着股诱人的男人气。

逢宿从后贴上去,在这人背上蹭蹭。这平淡的早餐其实一点也不平凡,从炮火中出来的人愈发对这阳光和煦简单美味的早饭时间充满渴望,有种向死而生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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