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谢先生所言,惯会恃宠而骄,得寸进尺。
自从跟她接触她不反抗之后,一和她呆在一起,就会有意无意往她身上赖。
闻柿伸手去推他:“你不工作吗?”
“不着急。”谢书程道,“待会儿带你下去看看,顺便去食堂吃个饭,就当提前熟悉一下。”
“熟悉什么?”闻柿愣了下。
谢书程冲她勾勾手,见她不买账,干脆自己硬凑过去,埋首在她发间轻轻吸了一口气,带着漫不经心的笑音,“未来老板娘的探望路线。”
“……”
最终闻柿还是没有跟着谢书程下去“巡视”,她知道自己要是真的跟他一起,免不了就要成为视线的中心。
谢书程也不勉强,中午订了餐到办公室。
吃过饭,谢书程临时有个会议,原本打算让闻柿陪着他在办公室一边处理工作一边玩儿,这下只能捏了捏鼻梁,颇为无奈地把人带去旁边的休息室:“你要觉得无聊,睡一觉也行。”
这地方说是休息室,但从床到浴室到衣帽间一应俱全,空间很大,却并不显冷清,到处都是谢书程的私人物品,满满都是生活痕迹,仿佛谢书程把这儿当成了家。
“平时要来公司就直接住这儿,比较方便。”谢书程解释道,“没来得及收拾,你要嫌弃的话换个床单,在衣柜里。”
闻柿“哦”了一声,颔首表示知道了,让他去开会,等了一会儿,却没听到谢书程离开的声音。
她回过头,对上一双有些委屈的,等待着的眼睛。
“……怎么了?”
谢书程扯了扯她的衣袖:“不想去。”
听到原因,闻柿失笑,“你幼不幼稚啊?”
“幼稚。”谢书程没脸没皮,“特别幼稚。”
“……”
对着眼里明晃晃写着要她表示什么的男人,闻柿犹豫了一会儿,抬起手。
谢书程极为上道地低下头。
闻柿伸手过去,狠狠揉了他头发一把,将他出门前整理好的发型再一次揉了个稀巴烂。
谢书程原本含笑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
-
送走谢书程,闻柿终于坐回房间的沙发上,歇了下来。
吃过饭就有困意,更遑论这屋里的暖气比外面要更足一些。
闻柿还是没敢睡床,低头玩了会儿手机,歪在沙发上,打算闭眼浅眠一会儿。
就睡一会儿。
谢书程房间里的窗帘遮光效果格外好,一关掉,室内便陷入了一片黑暗,配上一片静谧,实在是太过适合睡眠的安全环境。
再睁眼时,闻柿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睡懵了。
她不甚清醒地想坐起来,却发觉身下的感觉不像是她方才睡着时的沙发,要更柔软一些。
闻柿怔了一下,才发觉自己现在是在床上。
更准确地说,是在被窝里、在谢书程的怀里。
她身上是柔软的被子,而身后,谢书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正虚虚拢着她,从身后将她拢在怀里。
许是感觉到了怀里的动静,谢书程睁开眼,尚带着倦乏的迷蒙,看见是她,本能地牵唇笑了笑,眼底染了三分潋滟,声线微哑:“见你睡得熟,就没打扰你。”
“……嗯。”闻柿装作不知道他故意的那些心思,脸颊发烫地迅速掀开被子坐起来,“几点了?”
谢书程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六点半。”
那睡得真够久的,也够沉的。
大约是昨天晚上喝醉了没睡好。
一觉醒来确实算神清气爽,如果忽略和旁边这人同床共枕的事实的话。
这还是她头一回跟一个男人睡一张床。
居然一点也没有排斥的情绪……
闻柿正想问可以回去了吗,谢书程放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这个手机是他对外的工作号码,谢书程一听见铃声就头疼地闭了闭眼,扯过手机接通:“喂?”
“……行,我晚点过来。”
挂了电话,谢书程撑着身子也坐起来,外套毛衣都被他脱掉,身上只有一件衬衫,被睡得皱巴巴的挂在身上,胸口空出好大一截。
一眼望过去,胸肌线条若隐若现,一路往下延伸。
这人长着一张狐狸精的脸,身材却一点也不阴柔瘦弱,因着常年健身,宽肩窄腰,每一分肌理都刚刚好。
“……”闻柿微不可查地移开视线,听见谢书程开口解释方才的电话,“……待会儿要去宙夜一趟。”
闻柿眨了下眼,疑惑:“不是说不去了吗?”
谢书程闭着眼系扣子,恹恹的不爽,“工作,正经事儿。”
他是真的烦了,才和董事会那群老顽固耗心耗神唇枪舌战好几个小时,本就心累得不行,好不容易能享受一会儿温香软玉在怀,就又要干正事儿。
闭着眼他系纽扣系得乱糟糟,反而露出更多旖旎风光,闻柿看不下去,伸手去帮他把衣领扯正,又听他说:“你要是不放心我,陪我去?”
闻柿动作顿了顿,“算了吧。”
谢书程动作也停顿了下来。
“……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闻柿想想,又补充道。
谢书程没有立刻应声,浓密睫毛懒怠地垂着,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须臾,他妥协地轻叹一声,埋下头,歪过脸颊,轻轻贴近闻柿的手背,执起她手腕浅浅蹭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