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问出这句话的时候, 她其实根本没有往在不在意这一方面想。
甚至于在此之前,她都默认,二十多岁的人了,没一点经验是不可能的。
可被谢书程这句话一点,她竟有些不受控制地去想到, 谢书程曾经如果也像这样亲吻过别人。
……在意吗?
“没亲过, 这还是头回亲姑娘。”
谢书程懒洋洋的话音打断了她的出神。
闻柿睫毛微微颤了颤,低“哦”了一声, 方才浮动的思绪似乎都安定下来了许多。
谢书程也不反问闻柿这个问题,刚才那一吻已经给了他答案。
只是没想到,常年置身这样的环境,这姑娘居然还能纯成这样。
谢书程唇角笑意愈深,顺手重新关上储物间的门,上前去扶住闻柿瘦削的肩膀,声气儿透着戏谑:“夺走了我的初吻,是要负责的。”
闻柿本来心想该走了,没一会儿就见男人关了门,又重新上前将她锢住,心里顿时暗道一声不好。
这人又得寸进尺上了。
她不能再往后退,一退,铁制的架子便吱呀作响,只能抬起眸,试图挣扎:“……可这也不是我主动啊。”
明明真要说的话,还是这人夺走了她的初吻。
谢书程眉尾一挑,“名分都不愿意给我,你愿意让我负责?”
“……”
闻柿微哽。
她越发觉得,这人的粘缠劲儿简直一发不可收拾。
倒显得自己是哄骗良家少男的渣女似的。
谢书程本也没求她的回应,按着她肩膀的手一沉,重新圈住她的腰,再一次埋首在了她的颈侧轻蹭,发出舒服的喟叹。
闻柿没再拒绝,呼吸放轻了些,能感觉到男人高挺的鼻梁轻轻蹭过她的颊侧。
薄唇顺势而下,一路细细密密吻到锁骨,时轻时重,亲得闻柿浑身酥麻酸软。
“不要让我等太久,好不好?”
犬齿轻叼起少女锁骨处一片娇嫩肌肤,感受到手底身躯轻颤,谢书程声线沉沉,像是诱哄,更像是祈求。
闻柿胸口随着喘气轻轻起伏,没敢回答。
她还没松口他便如此放肆,她怕这会儿一答应,这人一失控,自己就被吃得渣都不剩。
谢书程没得到答复也不失落,一点一点将她领口裸.露的肌肤统统吻遍,手臂内收,轻轻咬牙将人腰肢严丝合缝地贴近自己身前,笑中带着些微狠的气音——
“……小祖宗,我是真折在你身上了。”
-
这一晚闻柿过得晕晕乎乎,几乎只记得谢书程心情颇好地一路把她送进了家门。
第二天她还要回学校考试,早上起床对着镜子的时候,望见脖颈领口一片绵延的痕迹,恨不得把头埋进地底下。
昨晚谢书程到底有多放肆。
她又怎么会昏了头,竟然默许了这人对她这么放肆!
好在冬天衣服穿得多,闻柿套了一件高领,这才敢出门去。
谢书程给她发了消息,她看了一眼便没再理会,谁叫这人是始作俑者。
今天只有上午一场考试,闭卷考,闻柿没带什么东西过去。
在考场里待着的时候,她总觉得有一道视线在偷偷望过来打量她。
她没抬头,只觉那道视线越发明显。
直到交了卷往那处一瞥,才看清是曹今秋。
那位向来看不惯她的好室友。
考场里暖气开得很足,闻柿走出来的时候,忍不住松了松领口,缓解窒闷的感觉。
曹今秋大约是跟在她后脚交卷,从她身边经过时,没忍住又斜眼看她,闻柿没能注意,脖颈上一闪而过的红痕被人看在了眼里。
曹今秋神色骤然变得古怪,片刻,怪异地笑了声,“果然傍得好就是命好,过得还挺滋润啊。”
闻柿脚步顿住,眸色微冷地看向她,却没说话,也没有想象中的恼羞成怒。
曹今秋最看不惯她这副冷淡的哑巴模样,抱臂正想多刺她两句,便忽然听她问:“你很恨我?”
依旧是很平静的,不带任何其他情绪的问话。
曹今秋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在她面前的这番动作,像极了表演的小丑。
“我为什么要恨你?”她僵硬地扯了扯唇角,“纯粹看你不爽不行?”
她身边几个朋友都是被闻柿牵连出事儿,她却偏偏还跟没事人一样,一脸假惺惺的清高。
凭什么。
闻柿听得出曹今秋话语里的幽然,不想再与她多浪费时间,径直提步越过她,“那你放心恨,我最近过得确实还不错。”
她本就无意和人在此争论浪费时间,毕竟再怎么说也和曹今秋同学了这么些年,对曹今秋这人针对她的态度早有所了解,她爱针对曲解她,她再怎么争辩也无济于事,不如直接当做空气。
曹今秋也没有真正伤害到自己什么,而以她那样的性格,早晚会出了事自己吃到教训。
走远了,闻柿还能听见曹今秋气急败坏的脚步声,她轻叹一口气,只觉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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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队新歌大获成功后,之前一直被搁置的巡演计划很快就再被提起。
从冬日到春初,闻柿突然就忙了起来。
特别是寒假结束后,学校里繁多的事务也如回暖的气温一样一股脑压上来,闻柿有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陀螺,三点一线转个不停。
【要我说你们学校这课表也是够变态的,这都几点了还没下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