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意慵懒,五官深邃浓丽,刻意收了那股矜贵劲儿,却越发显得傲然晃眼。
此时天色正好,衬衫暗红色的丝缎在阳光下泛出粼粼柔光,衬得他比玫瑰更艳丽三分。
看向她的眼神却像是收起了玫瑰所有的刺,只余温和旖旎。
四周很静谧,一阵风拂过,能听见叶片互相摩擦的沙沙声。
花海中有一条小道,不太能望见尽头,闻柿被谢书程带着往前走,终于看清那是一处隐藏在花海深处的玻璃花房。
因着常有人清洁打理,干净剔透,每一片玻璃都在阳光下闪着漂亮的光。
门口候着一位管家装扮的老伯,见到谢书程,笑呵呵地点头唤人。
在看见闻柿时,居然也像是早就知道一般:“闻小姐。”
闻柿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又很快了然,悄悄扯了谢书程袖口一把。
这人果然是早有准备。
谢书程弯唇笑笑,点头冲管家应了一声,随后低声向闻柿介绍:“这是属于我的私人花房,他是这里的管家,叫他陈伯就行。”
闻柿于是跟着喊了一声。
陈伯笑呵呵地应下,领着二人进到里间茶屋。
谢书程走到一半想起什么,拍拍闻柿的肩膀,“等会儿,我给你摘朵花。”
说完转身便走了出去。
陈伯似是早已习惯谢书程这番做派,一句话没说,仍笑着示意闻柿跟他来。
直到闻柿落座,他忽然似感叹一般开口:“少爷还是第一次带女人来这里。”
情感格外充沛,眼神望向前方,像是在怀念什么。
闻柿张张嘴,一时竟不知道怎么接话。
下一秒,就听见身后的玻璃门被不轻不重敲响两声,谢书程倚着门框,气定神闲:“陈伯,您这又是从哪儿学的台词啊?”
陈伯立刻收了眼神,望过来,声音里丝毫找不见被人戳破的尴尬:“前些天在手机上看了两部剧,上头都是这么演。”
谢书程无奈耸耸肩,“您少学点儿。”
说完,他已行至闻柿面前,轻轻将才摘下的鲜红玫瑰放在她身前桌面上,解释道,“陈伯就是个老顽童,不用太管他说了什么。”
闻柿没忍住多看了一眼陈伯,得到对方一个十分标准的微笑。
“……”
室内被阳光照得一片暖融,闻柿身上的卫衣领口宽松,坐下身子微斜的时候,隐约露出的精致锁骨被阳光照亮,愈发显得纤细骨感。
谢书程眼神暗了暗,给陈伯一个眼神,陈伯意会地离开。
脚步声渐远,谢书程半眯起眸子,若有似无地提议,“提前看看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闻柿其实还挺好奇这人会给她准备什么礼物。
直到被带进旁边的隔间,才看清置于中间沙发上的一条长裙。
是与谢书程今天的衬衫同样质地的丝缎长裙,旁边放着一双同色的高跟鞋,闻柿对品牌没有什么研究,只一眼望过去便觉价值不菲。
倒是已经习惯了谢书程的大手笔,闻柿还算淡定地换上裙子,脑子里百转千回思考着这人生日她该回什么礼。
待重新站在谢书程面前时,她敏锐察觉到对方在望向她的那一瞬,呼吸微微一滞。
长裙格外合身,袖口如花瓣散开,松松垮垮衬出她纤细手腕,一字肩下缀着碎钻流苏,摇曳生辉,愈发显得瘦削肩颈如天鹅般修长晃眼。
谢书程几乎是在瞬间便被攫住了目光。
期望得到认同的虚荣心极大满足,闻柿向前走了两步,鞋跟叩击地砖,发出清脆的响动。
谢书程立着没动,任她走到他身边,才垂眸懒笑着问:“满意吗?”
他的视线落在肩窝那处凹陷,大片的留白惹人心弦浮动。
谢书程喉结微滚。
在闻柿这儿,他素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几乎等于没有。
两人站得太近,闻柿几乎是瞬间察觉出男人呼吸间沾染上的暧昧,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别动。”
谢书程沉沉出声。
闻柿下意识停住,便觉眼前微暗,男人又朝她靠近了些,双手穿过她耳畔,轻轻落在她后颈。
有金属的凉意落在肌肤上,不多时,闻柿听见他低声道:“好了。”
待他收回手,闻柿低头去摸,是一条项链。
熠熠闪光的红宝石玫瑰,触手温凉。
“很配你。”谢书程评价道。
闻柿好像明白了,他为什么今天要带她来这儿。
她嘴唇轻轻翕动,正想开口说谢谢,突然被陈伯一声叫喊打断——
“先别动,就这样啊,等我拍个照——”
陈伯乐颠颠地举起相机,笑道,“这一幕太般配,要是到时候拍成咱们庄园宣传图放出去,不知道有多吸引人!”
闻柿被他带些调侃的话弄得耳朵微红,有些游离地撇开视线。
谢书程倒是颇为受用,“那么般配?”
“那是!”陈伯认认真真地调整角度,“就这个姿势啊——”
闻柿闻言收回眼神,却见男人哼笑一声,勾着她的腰,蓦的将她带进了怀里。
他动作轻松,像是没怎么使力,却实实在在让她半张脸轻轻贴在了他的胸膛,感受到他再次开口时,胸口微微的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