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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再演了(8)

“算吧……”闻柿顿了顿,犹豫道,“……她哥。”

“……”

周至以也跟着犹豫了一下,随后有些尴尬地笑起来,“那应该……是个温和好相处的人。”

闻柿没吱声,只扯了下嘴角,看见手机屏幕上谢书程回她的一个【?】

她没回。

呵,温和,好相处。

都是狗屁。

-

在周至以那儿待的时间不算久,从医院出来之后,一群人便回了工作室。

跟着乐队的人练了一段,晚上又聚一起吃了个饭,闻柿这才跟人告别,往家里走。

乐队的工作室离闻柿家里有段距离,要换乘两趟地铁横穿整个青城,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老式居民楼没什么隔音可言,刚走近单元楼下,闻柿便能听得清楚楼上的争执声,来自她的楼层,是两道熟悉的声音。

许是终于发觉太过吵闹,窗户被用力关上,声音被模糊了些许。

闻柿在楼下站了会儿,直到又听见自楼道传来的一阵开门的吱呀声,伴着男人低沉而咬着牙的狠声:

“赵希彤,你就仗着我喜欢你——”

“砰”一声关门响彻楼道。

门关上的力道之大,引得墙皮也跟着抖,闻柿再多等了片刻,敛起眸子,这才抬脚,上楼。

任野下楼时脚步踏得极重,看见闻柿时猛地愣了一下,楼道灯光照着他猩红一片的眼底。

只一秒,便又几分狼狈地匆忙与她错身而过。

闻柿轻叹了口气,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模样摸出钥匙开门。

这俩人感情方面早从几年前一直纠缠到现在,她就没搞懂过。

门开,客厅里一片漆黑,闻柿试探着唤了声:“希彤?”

“嗯。”沙发上的赵希彤裹着被子,在黑暗里把自己裹成一坨,“我就在这儿睡。”

闻柿意会,轻手轻脚摸黑回自己房间,把东西放了再出来卸妆洗漱。

她底妆上得厚,卸妆总要好一会儿,再回来躺床上,就看见被她漏接的一个语音通话的申请。

来自谢书程。

这次轮到闻柿给他发【?】

过了会儿,对面便有了动静。

谢书程:【刚和朋友打赌输了,做个样子,不好意思。】

想到这人这会儿多半又在哪个会所醉生梦死,闻柿倒也不意外了。

WinS:【嗯。】

WinS:【你换这个头像,也是因为打赌输了?】

虽然这个莲花图在她微信列表躺了有一会儿,她还是有点没法把这么岁月静好看起来年纪不小的头像,和那幅吃喝赌抽什么都来的二世祖模样对上号。

谢书程:【那倒不是。】

WinS:【?】

谢书程:【用这个头像,运气会好点儿。】

闻柿:“……”

那也没见你运气好到哪儿去。

第5章 别演

另一边,宙夜会所。

二楼包厢最里侧,透明落地窗将一楼景象一览无余。

震天响的音乐带动着玻璃微微震动,谢书程微偏着头半靠不靠,手机屏幕的微光混杂着其他暧昧不明的灯光映在他脸上,让本就漂亮的五官染上了几分邪气。

“哎哟,咱们谢小老板怎么又输了!”有人瓮声瓮气地靠近谢书程,往他手里塞一支开好的酒,笑嘻嘻催促,“请——”

手机屏幕的微光灭掉,谢书程掀起眼皮,极为自然地接过酒瓶,掂量了下,勾唇,“还挺会选。”

旁边男人笑得鬼精鬼精的:“那是,贵的才配得上我们宙夜的小老板嘛!”

谢书程没再说什么,仰头对瓶灌下去,喉结不紧不慢地上下滚动,下颌仰出的弧度锋利而冷感。

他没喝两口便停下,拎着酒瓶,歪着头,像方才那样又掂了两下。

“哇喔——程哥不打算继续喝了?”

“愿赌服输!喝完这瓶呗?”

“是兄弟咱今天就喝光它!”

……

一旁狐朋狗友们见状,哄笑着正想鼓掌,便忽见谢书程捏着瓶口,不由分说扬手狠狠砸向茶几——

“砰”一声巨响压过音乐声,刚起的哄声戛然而止。

酒液飞溅。

谢书程垂着眼,手里捏着破碎的瓶颈,酒瓶碎片散落在同样碎裂得不成样子的茶几上,鲜红的酒液将他半身卫衣染深。

只一瞬间,气氛急转直下。

房里除了玻璃持续碎裂的声音,和震天响的背景音乐,再无人敢吱声。

谢书程微抬了抬下颌,盯着方才催他灌酒的男人,莫名笑了下,眼底藏着几分冷戾。

他唇色天生偏艳,在暗色调的环境里也惹眼,像是透出了入骨的坏——

“下次再这么给我挖坑,你猜爆的会是哪儿?”

那人瞳孔颤了颤,与男人对视的一瞬间,只觉寒气从脚底蔓延到了头顶。

丢掉手里东西,谢书程慢条斯理擦去唇角残留的酒液,唇角还带着笑,“听话点儿,今晚我买单。”

……

狼藉的一片没人敢收拾,叫了服务员过来,有人出声打圆场,包厢里气氛这才重新热了起来,而刚才那人已经找了个借口,匆忙离开。

谢书程没再理会这群人,手撑着下颌朝楼下看去,正好看到中央舞台卖力表演的一群人。

他像是想起什么,招手让服务员过来,状似无意地问,“听说过一个叫闻柿的姑娘吗?”

服务员常年混迹这一带,对这些还挺了解,点了点头,“您说的是不知春那个女鼓手?”

见谢书程有继续听下去的意思,他也上道,凑近了继续说着:“他们乐队在这一带还是有些名气的,据说以前还上过什么节目,能落魄到现在这样,好像是被公司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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