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要去唱歌吗?”
孙嘉树突然站起来,冷着脸走到姜凌波身前,挡住苏崇礼的视线,头也不回地对姜凌波说:“早点回去吃饭,晚上我陪你去唱歌。”
他的个子比苏崇礼稍稍高那么一点,冷峻起来的气场压得苏崇礼眉头紧皱。
但孙嘉树并不管苏崇礼什么表情,拉住姜凌波的手就朝外走。
姜凌波边走,边忍不住想回头看。可脸才侧了一点,就被孙嘉树直接用手掰了回去。
“瞎看什么?”
他拧了一把她的脸,手上用了点力气,疼得姜凌波捂脸瞪他。
他这才勾起嘴角,又轻轻捏了捏她的另半边脸,低笑道:“我早就和你说过,朝三暮四没有好下场,现在知道了吧?”
姜凌波低下头,头一回没有和他争辩。
等那两个慢慢离开,苏崇礼才转身往回走。
他咬着牙走过拐角,把果汁猛地扔进垃圾桶里,然后就在那里站着不动,眼圈越来越红。
花苞头妹子从墙边探出脑袋,看着他很是发愁:“你可千万别在这儿哭出来啊,这外面可是有娱记的,万一被他们拍到照片再配上奇怪的标题,我肯定会被锦绣姐辞退!”
苏崇礼气得踹了一脚垃圾桶:“你不是说‘学孙嘉树’这招管对姜凌波用吗!我都学得那么像了,你教我说的话,我也原封不动说了,为什么姜凌波她还是不喜欢我!”
“你懂什么?你是你,孙嘉树是孙嘉树,你学他学得再像也没用,这招的关键,是让姜凌波心疼。心疼你懂吗?这女人一心疼,她的心就软了,她心软了,你才有机会。”花苞头妹子循循善诱。
苏崇礼委屈地吸吸鼻子:“我不信!”
“爱信不信。”花苞头妹子懒得理他,“我要去吃晚饭了,今晚有海鲜套餐,去晚了就没好的了,你去吗?”
苏崇礼揉揉眼睛,红着眼圈问她:“你给我剥虾吗?”
“……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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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孙嘉树到了餐厅,姜凌波面对丰盛的海鲜饭,却完全吃不进去。
她很难过,越想越难过,难过得两手发抖,连筷子都拿不住。
她比谁都清楚,对苏崇礼,她到底做些了什么。
她把他当成了孙嘉树的替身。
只是因为他的身形声音和孙嘉树很像,她就总是忍不住去靠近他。
甚至当她觉察出苏崇礼对她的亲昵和不同时,她都没有说出过拒绝的话。
她明知道自己是在给他机会,但她就是没办法拒绝。
因为他真的很像孙嘉树。
在孙嘉树不在的日子里,她听苏崇礼用那个和孙嘉树很像的声音跟她道一句晚安,她都能自欺欺人地做个好梦。
可现在,因为孙嘉树的回来,她毫不留恋就把苏崇礼推开,甚至连理由,都只是用了一句“不喜欢”。
她其实是存了侥幸心的。她希望苏崇礼对她只是普通的好感,听到她的拒绝,他就能干脆地和她说再见。
看,她多坏啊。
自私、卑鄙、没心肝。
虽然她一直不愿承认、不愿去想,但事实就是这样。
事到如今,她已经没办法再欺骗自己。
内疚感快要让她的心爆炸了!
姜凌波鼻尖酸得厉害。
孙嘉树坐在对面,手撑着脸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从调料盒里舀了一勺辣椒米分,送到她嘴边,用勺子碰了碰她的嘴唇。
姜凌波下意识张开嘴,他就把辣椒米分喂了进去。
“好辣。”姜凌波哽咽地喊了一句,接着眼泪就掉下来,滚进眼前的浓汤里。
孙嘉树走到她身旁坐下,伸出手,用手背给她擦泪。但他的神情却像是没看到她在哭一样,嘴角还带着点笑。
“姜凌波,”他的语调甚至还带着痞气,“我这辈子就喂你吃这一次辣椒,你记住了。”
因为哭的人是你,所以哪怕知道你是为别的男人哭,这次我也不生气。
但你为别的男人哭这种事,这辈子,我也就忍这么一次。
姜凌波一顿,哭得更凶了。
几分钟后,苏崇礼一进餐厅,就看到了正在哭的姜凌波。
他愣了愣,转身就兴奋地抱住花苞头妹子,用力地晃:“啊啊啊啊干得漂亮!你支的招居然真的有用,姜凌波她为我哭了!”
花苞头妹子纳闷:“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吃辣椒被辣到了?”
苏崇礼傲娇地像个小公主:“我就是知道!”
我就知道,我这么帅,她肯定会为我心动的!
花苞头妹子心想:呵呵呵。
**
哭过一场以后,姜凌波心里舒服多了。
她的情绪向来来得快、去得也快,哭完她就想明白了,反正不管怎么样,她和苏崇礼都绝对不可能,以前做错的没有办法改变,只能在今后坚决地和他表明态度,不能再让错误加深!
这事想好以后,她就又记起晚上要唱歌的事儿了。于是她边抽抽噎噎,边拿出纸笔开始记歌单。
孙嘉树瞥她一眼,觉得好笑:“你一会儿真要唱歌?”
“要唱。”姜凌波眼睛通红地看向他,“你要陪我唱。”
好像如果他不答应,她又要立刻哭出来一样。
孙嘉树笑:“好。”
又是这种不怀好意的笑!
姜凌波瞪了他一眼,接着埋头写歌单。
但是没想到,到了晚上,她满满一大张的歌单竟然全无用武之地。
因为导演用点歌机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
……
谁会专门到ktv用点歌机玩真心话大冒险!
姜凌波暴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