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的抱住他,不停的说:
“我也是,我也爱你,谢白,我也爱你……”
接下来一切都乱了套,浴巾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下,他的衬衫被扔到了地板上,两个人最赤诚的相对,年轻的躯体交叠在一起,本能的纠缠。
海浪一遍遍拍击着沙滩,温柔的,坚决的,痛苦的,快活的,最终都归于绚丽沉寂,像是夜空绽放的簇簇烟火。
我们是不是早就相识?在那桃花树下一梦经年还要之前?你是青山,我为落雪,你是锦瑟,我为流年。洪荒岁月将我们分离,滚滚红尘又让我们相遇。
千年之后,一切都回到了最初最初的简单,人间烟火,浮世悲欢。
……
一寸阳光从厚重的窗帘缝隙钻进屋子,从床尾缓慢爬上了床头,停留在了熟睡的人的眉间,徘徊不走。
昨夜的放纵让她疲惫不堪,最后只记得谢先生抱她去了浴室清洗,再然后就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好久好久,也好舒服,就像是躺在了柔软的云端。
早上谢先生有问她是不是吃早餐,她含含糊糊的说不要,谢先生很心疼由她继续睡着。
这其间她醒过一次,发现谢先生吃过早饭又趟回床上抱着她,她问他今天有没有工作,他说他今天最大的工作就是陪着她,然后低头亲吻她,又是一阵温存。
再醒来时,床头的闹钟时针已经指向下午两点,谢先生不在房间,卿云挣扎着起床洗漱,走进餐厅发现桌子上有还温热的牛奶和三明治,谢先生留下一张便签,写着出去一个小时就回来。
便签旁边还有一只带着露水的粉红玫瑰。
她吃光了“早餐”,拿着玫瑰花在房间里开心的转了好几个圈,她觉得自己现在浑身轻盈的可以跳舞,可最终还是因为难以启齿的酸软又回躺到了卧室床上。
打开手机,竟然有好几个未读的信息,前几个是阿芳绒绒轮流发给她的,哭诉昨天每个人都匆忙退房,竟然所有人都忘了开□□,没有□□就不能报销,我们都是穷学生伤不起,央求她记得离开西安前去那家宾馆开□□,字里行间都是心酸。
卿云笑着应下,回复一定完成任务,让她们放心。
而最后一条短信,发件人是:爸爸。
让她如果有空给他回话。
卿云心微沉,她和家里固定一个月通一次话,例行汇报一下近况,也不会说太多其他,不知道父亲这次是为了什么。
电话拨过去,很快接通,卿云喊了声爸爸。
常年习惯威严的男人声音中有不太擅长的故意温柔:
“云云还在西安?玩得开心吗?”
“嗯,很开心。”
“什么时候回家?”
“过一段时间就回去。”
“云云,我和你妈妈要出国一趟。”
卿云愣了愣:“怎么了?”
“你妈妈,最近身体不好,前段日子动了手术,我请了假和她去国外散散心。”
卿云愕然,有很多疑问不知从何问起,有些着急:“妈妈,她怎么样?是什么病?很严重吗?怎么都不告诉我……”
卿严安抚她:“不是大病,就是工作压力太大,手术很顺利,不告诉你就是怕你担心。”
“那也要告诉我啊,我们毕竟是一家人……”
是剪不断的血脉亲情。
卿严似乎叹了口气:“这些年我们都忙着事业,功利心太重,似乎忽视了很多东西,休息,健康,还有家人……这次我们都放下工作,好好休息。以后我们每年都要去度假,等你寒暑假时,我们一家人一起去,好不好?”
“好。”
卿严顿了顿:“云云,你是不是交了男朋友?”
她有些慌乱,咬了咬唇,“是,爸爸。”
“他对你好吗?”
“好,他对我很好。”
“那就好……”卿严语重心长的说:“云云,你从小就乖巧懂事,可能正是因为这样,我和你妈妈才总是忽略你,但女儿的成长我们一直都看在眼里。我知道你不是轻浮随便的女孩子,你会找到爱你的也值得你爱的人,只要你开心,我和你妈妈不会反对。如果有机会,就带他来家里见见面吧。”
酸涩的情绪涌上鼻腔,卿云张了张口,哽咽道:“谢谢你,爸爸。”
放下电话,她埋头在枕头上,心里阵阵暖流流过。
她不是贪心的人,也从来没有抱怨过上天不公,每时每刻她都觉得已经拥有很多,而这一天之中她好像被突如其来的各种幸福塞满,满得快要溢出来。
房门响起又关上,谢先生回来了。
片刻后,有人走进房间把她从被子里抱出来,失笑道:“小懒猫,你要睡到天黑吗?”
“没有,我醒了。”
他亲了亲她柔软的双唇:“我们去吃晚饭。”
“好……唔,我自己换衣服,不用你帮忙……唔,我自己真的可以……”
最终谢先生替她挑了一条漂亮的湖蓝色连衣裙,长长的裙摆像美人鱼的尾巴,并亲手帮她换上,在她颈间戴上一串水晶项链。
明明已是晚餐时间,酒店天台的露天餐厅却空无一人,夜空下璀璨的灯光愈发动人,有人用钢琴演奏着一首怀旧的歌:
“为你钟情倾我至诚
请你珍藏这份情
从未对人倾诉秘密
一生首次尽吐心声
望你应承给我证明
此际心弦有共鸣
然后对人公开心情
用那金指环做证
……”
卿云呆呆的转头望向身边的谢白,他今晚也衣着正式,风度翩翩,眉目间清雅华彩动人,他牵着她的手走到餐厅正中央的餐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