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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嗲(77)

“穿着。”

推诿之际,路温纱几步走过来,将驼绒大大披肩罩着赵靖泽:“演偶像剧进屋了再演,走,一个都不能少。”

二人都无法拒接。

闻念亦步亦趋,来到主屋。

壁炉烧柴火,堆了松果,空气里弥漫一股火烧香气,散去了人们身挟的风尘。闻念立即把羽绒服还给赵靖泽,两只手推抱一团衣服,霍司偈走进来就看见这一幕。

闻念摸了下鼻子:“外面冷。”

“嗯。”霍司偈手机没电了,找蒋维借了充电宝。

闻念鼓了鼓腮。

新的入住指南,大伙儿传阅,又开始躁动。

每两到三位嘉宾住一栋小屋,门铃响起时,将情书交给邮差,情书次日早晨送达;

每日收取情书后,全员共进早餐;

……

节目组特意注明“不得拿取他人情书”,还为每个信箱准备了精美的锁匙。

不知是忠实于“从前慢”的设定,还是意有所指。

周希年拿到一把玫粉色锁匙,冷嗤一声。

【我可以受委屈,但你不能动我CP】

【有没有一种可能姐真的放手了】

【大家都铁了心幸福,只有姐铁了心孤独】

【不是可以男女混住吗?流程都走过了还装什么矜持!】

【这是风景区不是无人区】

小屋环绕主屋,距离都不太远,但天气冷,每天早晨要过来吃早餐,都想再近一点。

近的两栋木屋让给了女嘉宾,闻念和路温纱一栋,其余人一栋。

老冤家彻底分开,一个在南一个在北。霍司偈和周清晖一栋,由于是三房,赵靖泽被迫加入。

蒋维背过身去说可以和他换。左右都是掣肘,三房还是好过两房干瞪眼,他没换。

各自提着行李箱回小屋。

粉雪细软,一脚下去一个窟窿,闻念一手提皮箱,一手抱单板,可谓雪上加霜。

脚下打滑,直直摔进雪地。

闻念有点想哭,笑到哭那种。她爬起来拍拍外套上的雪渣,没几步就进了屋。

路温纱在向赵靖泽道谢,赵靖泽见闻念孤身一人,有点惋惜似的:“该让你等下我的。”

“没事。”闻念不知道要不要开口让他帮忙,还有一个巨沉的大寸行李箱在主屋。

大学那会儿有个美女室友,从容接受男人殷勤与礼物,不拒绝亦不承诺,桃花始终旺。

闻念也能做到从容,只是掂量背后的代价,总觉得不至于,不值得。有次她学室友发嗲,本是酒桌上调侃,哪知水过原版,在座哥儿们看痴,搞得二人生了嫌隙,现在形同陌路。

何况主动提出请求,比被动接受更进一步。经过前两周,她对释放信号这件事变得敏锐。

太冷了,还是等明天雪小一点再去拿。

闻念朝赵靖泽笑了下,进了单人房间。

木结构屋子暖烘烘的,烟囱管道直通屋顶砖瓦,角落一个壁炉。床靠着大面玻璃窗,收拾得干净温馨。

闻念两三下脱了外衣躺倒,没一会儿又艰难地爬起来洗澡。

木屋水压小,出水断续,隔音也不大好,闻念等着水出来冲头发泡沫,听到外头一男一女说话,声音愈来愈远。

仔细护肤后,闻念裹着柔软的珊瑚绒睡衣出来,头顶一个巨大兔子耳朵,要不是路温纱叫了一声,她还没把这身睡衣和兔子毛怪联系起来。

现在好了,闻念想立刻脱掉这身睡衣。

只是霍司偈在。

“Hi,”闻念抬起掌心,“你们聊,我先休息了。”

“你行李。”霍司偈指了下放在她房间门口的巨大黑色行李箱,上面贴满托运牌和花花绿绿贴纸。

“……谢谢。”

霍司偈和路温纱的确有话要谈的样子,闻念不再迟疑,带着行李箱钻进房间。

打开行李箱摊开在地上,整理着压缩袋装的冬装,她不自觉靠近门。八字蹲,耳朵贴门,一个非常八卦的姿势。

“羊绒手工坊它产量有限,我明白你的意思。当然,如果一芥能让更多人关注传统工艺……”

凌晨三点,这俩人搁这念生意经。闻念无语。

【蜥蜴人入侵地球的证据】

【谁看懂了,他到底是来干嘛的?】

【搜GQ专访,霍少绝对不是恋爱脑哈哈】

【就不是恋爱脑才好嗑谁懂……唯一坚定选择】

十点钟,按掉第三个闹钟,闻念睡眼惺忪地起床。

窗外白雾弥漫,雪花纷飞,厚厚的雪覆盖,只能看到对面木屋的房顶,好似一整个奶油冰淇淋堆砌的世界。

恍然若梦,这才有了出远门来旅行的感觉。

“呜呼!”闻念伸了个懒腰,翻身起床。

铁盒里装着这些日子以来收到的情书和礼物,玫瑰与小雏菊,小熊项链,还有一枚水钻脐钉。

顺手放在里面的,拿回来之后她再没戴过这枚脐钉,辗转磕碰中水钻快掉落了。把它攥在手心,就像攥住了什么。

慢慢收拾过后,闻念戴上彩色钩织毛线帽出门。

住屋门口同样带着毛线帽的娄治正在扫雪,完美融入雪乡木屋,像兢兢业业的民宿老板。

看见闻念,娄治怔了下,打了声招呼。

闻念拢了拢帽子:“很奇怪?”

娄治抿笑:“很好看。”

闻念笑弯眼睛,蹦跳着跨进主屋。

厚重的原木餐桌一角,霍司偈在查看邮件。薛淼和赵靖泽在背后流理台做早餐,路温纱喝着咖啡倚在台边,同他们说话。

看到闻念,忽地都安静了。

乌黑披散在费尔岛毛衣上,只涂了奶茶色口红,素净一张脸,像木屋原住民,纯爱电影的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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