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对着镜头做着Wink，她身后的海豚拍打着水面，溅出飞扬的水花来，与她活泼的笑脸一起在画面中定格。
他看了很久，手指触上屏幕上的脸，它便由放大状态缩了回去，界面恢复到聊天输入框。
“照顾好自己，开庭之前我会回家。”
周可可收到这条回复，心情复杂地笑了笑，她不知道为什么还会有一丝丝开心，那一定是因为他这句保证，而感到如释重负了吧？
她举着手机在原地转了一圈，便坐下继续剪视频去了。
笑意却依旧挂在脸上，过了很久都没有消失。
第57章 番外
-《易太太的小心机和暗暗博弈》
A
按下保险柜的密码前, 周可可在地板上抱膝坐了下来，对着暗格后那扇黑漆漆的柜门，发了一会儿呆。
袁满还坐在客厅里, 等着她把那枚印章从柜子里取出来，好拿去盖文件。密码和钥匙的位置都是易寻早上打来电话告诉她的，他人在出差，暂时回不来。
虽然盖章的事要紧，但是, 就这样直接把保险柜拜托给了周可可, 她当时多少有些惊讶。
能放进保险柜里的东西，都不会无关紧要, 里面一定都是各种机密文件和贵重物品。
易寻怎么会这样放心把钥匙交给她呢？
惊讶归惊讶, 周可可清醒得很快，她意识到,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她打算得很清楚。
保险柜多半有开启记录，但易寻的书房是没有摄像头的，等到袁满来了, 她趁着拿印章的一点点时间，耽误不了多久，就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就是现在。
用于专业拍摄的高清相机就摆在身边，再多的文件, 要清晰录下内页的内容也就是眨一眨眼。
为了父亲，周可可已经做过很多她从前想也不敢想的事，她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只要有一点点可能会帮到他。
做什么都可以……
密码已记得滚瓜烂熟, 周可可的手伸出去，离着转盘还有一点距离, 脑海里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你确定吗？”
清脆悠扬的声音，猝不及防地打乱了思绪，她愣了愣，心口一跳，眼睛纷乱地眨了起来。
另一个声音接着回答。
——“确定什么？”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就告诉我了吗？”
这是今早，周可可与易寻之间的对话。
因为太惊讶了，她不假思索就问了他。
“这么重要的东西。”易寻轻轻地重复着她的话，问道，“你是指什么？”
“当然是保险柜的密码。”周可可困惑地拧起了眉毛，“你怎么可以告诉我？”
电话里看不见人的脸，她隐约听到那边似乎笑了，微不可闻，来不及仔细听就消散。再开口时，易寻的声音有一点严肃，他叫她的名字：“可可。”
周可可应答：“啊？”
“我们已经结婚几个月了。”易寻说。
“嗯。”她愣愣地继续应声，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个问句。
几个月来着？她迅速地掰着指头算了一遍。
然后小心翼翼地报出答案：“四个月。”
易寻没有告诉她算得是对是错，他只是平静地对她说：“你应该已经适应我们之间的关系。”
说完，他顿了一下，笑了笑。
“我们是夫妻，不是吗？”
B
周可可的手垂了下来。
脑袋也耷拉下来，沉在膝盖上。
她闭上眼睛，在心里把易寻对她说的话反复回味了好多遍，所剩不多的时间却不容许她优柔寡断。
“滴滴滴……”
密码验证成功，锁孔应声弹出，她拿起那枚小小的钥匙，转入，微微一扭，保险柜门便开了。
映入眼帘就是厚厚堆叠的不动产证书，牛皮纸封的文件袋，分门别类，摆放整齐。按照易寻告诉周可可的位置，那枚印章很好找，她将印章盒打开确认了一眼，放在了身边的地板上。
然后，再一次把手伸向柜子里。
时间很紧张，周可可比预想中冷静，手指丝毫不抖，一页页翻过那些有关银盛集团的文件。
易寻手伸得也远比她想象中要长，明面上他只是银盛集团的一个副总，但他所涉的产业已经超出了银盛覆盖的范畴，甚至于……
光华。
看到有关周光耀的公司的字眼，周可可手忽然一重，哗啦啦的纸页纷扬起来，砸在面前的地板上。
“呼——”她急忙捡起，手下意识掸着不存在的灰尘，书房里很宁静，除了她自己。
周可可来不及看文件上的内容，在相机的录摄下，一张一张翻开纸页。一切完毕，正当她要把所有的东西归回原位时，一张薄薄的照片不知从哪里抖落，晃晃荡荡躺在了脚边。
她一愣，伸手拾起来。
C
“谢谢可可。”后来的电话里，易寻向她道谢。
那时，周可可是有一点心虚的，对着话筒，她摇了摇头：“不用谢啦……”不过，除了心虚，她心里更多还是困惑。
关于那张照片……
铅笔大楼。
里昂的地标性建筑。
几年前在法国上学时她常常会去的地方。
也许仅仅是这样一张照片，周可可不会多想。
但构图正中央，那个背着书包站在台阶上仰望天空的女孩，正是她周可可。
这是她什么时候被拍到的照片？
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照片？
踌躇再三，周可可开口要问了：“那个……易寻。”
易寻“嗯”了一声，柔声道：“怎么了？”
面对她的问题，他总是认真聆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