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闻到你身上的味道了。”
覃深踩上中岛,跳进裴术的势力范围,站在她面前零点几距离的地方,没接她的话。
裴术只觉得脑袋被炸开,然后耳朵里是开水壶烧开的声音,眼睛也开始看到雪花,体温以她过去二十几年从未有过的速度飙升。
覃深慢慢牵住她的手,帮她环在自己腰上,接着俯身靠近她的耳朵:“裴警官。”
“嗯……”
裴术是见过世面的,可没见过覃深这样的手段。他根本就没给她说不的机会,他的撩拨让她脑袋里除了默许,甚至是期待,没点别的东西。
覃深附上她耳边:“怎么办?”
裴术额头开始冒汗,这根本就不是人所能忍受的。
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一句:“狐狸精……”
覃深低声笑:“裴警官,你有想过吗?”
“没有。”裴术最后的倔强。
覃深的温热气息洒在她耳边:“我不信,我看见过很多次,你在偷偷看我。你喜欢我的脸,对不对?”
裴术不喜欢!
“你别胡说……”
覃深突然往前搂上她的腰:“那你喜欢我抱着你吗?”
裴术要疯了:“覃深……你离我远点……”
覃深嘴唇覆上她的嘴唇,轻轻贴着,试探着:“验证了……你是喜欢的。”
Part 3
裴术不敢动,甚至不敢呼吸,覃深离她太近了。如果她心坦荡,那没关系,她毫不畏惧,但她不是,她心在跳,她连思想都开始迷恋这种感觉……
幸好炒菜的火没关,油水噼里啪啦的声响和烟机没抽走的油烟帮她恢复了理智。她的手从他腰侧擦过,关上了火,然后哑着嗓子说:“饭好了。”
覃深感觉到一团热火从他怀里抽离,随即填补上的是一阵凉意。他笑了下,什么也没说。
裴术把菜盛盘子里,端到桌上,还有烧饼和锅贴。摆好,她走到阳台,整理起她的几盆花。她不想跟覃深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他前不久的行为消费完了他在她这里的信誉。
当然,她对自己也不是很自信。
面对覃深那番撩拨,她很难说自己没有动摇。她没有推开他的举动,被他引导说出的话,全都是她身体和灵魂的双重认怂。
她背朝着覃深,修剪花枝的手在轻微地抖,她猜测她会这样是因为太久没和男人这么近距离接触了。也好像她确实如覃深所说,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被尤物一样的男人晃动了她不为人知的幻想。
这些微小的变化肉眼不可察,有时心里更是感觉不到,但这些变化所支配的行为全都暴露了她。
覃深坐在餐桌前,动筷之前问她:“可以喝一点酒吗?”
裴术没说话,走到酒柜拿了瓶红酒,开酒后倒进醒酒器,然后又回到阳台。
覃深半抱着臂,手肘杵在桌上,看着裴术。
裴术弄着自己的花,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才注意到这些花已经很久没有冒出新芽了,需要修剪的地方还挺多。
桌上的饭菜还在冒着热气,覃深却能一直盯着裴术的方向。
裴术感觉到身后的目光,剪花枝的手都有些不听使唤了,想知道覃深看她出于什么目的,这件事占据了她的脑袋。
覃深看她的动作越来越不连贯,站起来,走过去,拿过她手里的剪刀。
他离裴术很近,裴术能听到他的呼吸声,还能感觉到他身体散发出来的热气。
她往边上挪了挪。
覃深又靠近了一些,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
裴术躲不开了,索性站起来,回到餐桌,既然他不想吃饭,那就她吃。
她刚拿起筷子,覃深说话了:“你这两盆花的花盆不太合适,我给你倒换一下。”
裴术没说话。
覃深帮她把两盆花互换了花盆,然后再浇水,看起来果然和谐了一些。正好风从窗户飘进来,吹动了两盆花的枝叶,就好像是它们在回应覃深的辛苦。
裴术突然食不知味,开始胡思乱想植物也有区别对待?看覃深长得帅就对他摇摆?
她放下筷子,想倒一杯酒给自己。
倒酒时,无意瞥了覃深一眼,发现他在抠指甲里的泥。
他很礼貌,只在阳台,但笨拙的动作就好像在说,他从未做过倒花盆这种事,也是第一次弄脏了指甲。
她起初是当作看不到的,后来实在忍不住,走到客厅,拿起牙签盒,返回到阳台。
覃深抬头看着她。
裴术什么话也没说,把他手拉过来,帮他把指甲里的泥都挑掉了。
这个过程并不长,甚至可以说有点短,但在两个人的感受里,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裴术掌心的温热和覃深手指的冰凉碰在一起,是他们彼此都很难驾驭的化学反应。
裴术给他挑完就回了房间,坐在床边。
她在想,她刚才那是在干什么?他自己乐意倒花盆,他弄一手泥跟她有什么关系?
覃深去卫生间洗了手,然后去叫裴术:“吃饭了。”
裴术在他声音传来时,又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整理起床上的毯子,就好像她进来只是因为毯子乱了,摊着不好看,她想整理整理。
覃深看她慌里慌张,笑了。
裴术随便整理了一下,整理好出去,发现覃深站在桌前等她。
覃深拿了两只杯子:“喝一杯?”
裴术没吭声。
覃深又拿起醒酒器,准备倒酒时,裴术刚好坐到餐桌前,他倒酒的姿势没选好,醒酒器从他手里滑落,即将要落到地毯上并弹起洒一地时,裴术伸手接了一下。只是接还不如不接,醒酒器的形状不太规则,她没握住把,被迫托了下底部,整个器皿在她手里翻转,酒液受力涌出,全溅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