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儁睁眼森*晚*整*理一看,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脖子上对穿着一支冷箭,睁大眼目,咕咚一声直愣愣的倒在地上。
铮——嗖!
又是那种破空之声,桀儁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便见一白衣男子,手持长弓,正在搭弓拉弦。
嗖嗖嗖——
箭无虚发,黑衣人应声惨叫起来。
是扶苏!
扶苏手持长弓,慢慢放下手来,平静的道:“拿人。”
“敬诺!”
四周的树林中似乎埋伏着许多的虎贲军,立刻出动,四面八方的涌来,直接将那些黑衣死士围在中间。
黑衣死士被扶苏射中几个,本已经死伤过半,这会子想要突围,甚至有的想要杀人灭口,与桀儁同归于尽。
桀儁用尽全力,猛地一荡,死士没能得手,下一刻已经被虎贲军按倒在地上。
“是你们?”桀儁惊讶的看着扶苏,还有慢悠悠走出来的胡亥。
胡亥仿佛压轴出场,等场面被稳定住,这才闲庭信步的走出来,笑眯眯对桀儁摇手:“儁儿,咱们又见面了。”
虎贲军禀报道:“长公子,这些刺客是死士,已经全部服毒自尽了。”
扶苏淡淡的道:“无妨,左右留下来也没有用处。”
胡亥道:“儁儿,你的人缘儿可不好,若不是我哥哥百步穿杨,你怕是早就被插成筛子眼儿,剁成肉泥了呐!”
桀儁脸色铁青,偏偏却因为脑袋充血,一片通红,道:“快放我下来。”
胡亥奇怪的眨眨眼睛,道:“咦?我为何放你下来?我们很熟么?我们是好朋友么?或者,你是我们大秦的人么?”
桀儁:“……”
桀儁语塞,他的目光扫视了一眼埋伏的虎贲军,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好啊,是你们!这些虎贲军明显埋伏在周围,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会被偷袭的?”
胡亥道:“这些死士可不是我们买通的。”
桀儁道:“不是你们买通的,也是你们给西呕通风报信的,对不对?”
胡亥笑道:“儁儿你真聪明,的确是这么回事,不过!”
他理直气壮的挺起小胸脯:“便算我们给西呕通风报信,说你没死,可他们若不想杀你,我们也无法英雄救美,对不对?说到底,不是我们的错,是西呕君容不下你,他的错!”
桀儁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道:“放开我!”
胡亥道:“都说了,不是我们自己人,为何要放你下来?”
“你!”桀儁瞪眼,可他现在倒吊在树上,纯粹是干瞪眼。
胡亥道:“好了,各位将士埋伏了这么久,也都累了,原地歇息罢。”
“敬诺!”
胡亥对扶苏道:“哥哥,这面干净,坐这面。”
桀儁一看,他们并不放自己下来,甚至还点起了篝火,准备在这里安札营帐。
“放开我!放我下来!”桀儁大喊大叫:“我告诉你们!用这样下三滥的法子,我是不会归顺的,你们死了这条心罢!”
胡亥道:“那你也别想下来了,死了这条心罢!”
桀儁道:“你无耻!”
胡亥道:“兵不厌诈。”
桀儁又道:“你无耻!”
胡亥又道:“兵不厌诈!”
“你无耻!”
“兵不厌诈兵不厌诈!”
扶苏:“……”
桀儁吊在树上,胡亥插着小腰,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翻来覆去,都是这两句话,竟然足足吵了一炷香的功夫。
“兵不……咳咳咳——”胡亥嗓子都干了,咳嗽起来。
扶苏走过来,递了羽觞耳杯来,道:“亥儿,别喊了,嗓子都哑了,喝口水润润喉咙。”
“唔——”胡亥就着扶苏的手,都不用自己拿杯子,喝了一口,感叹道:“甜滋滋的,是甜梨饮,好好喝哦——”
说着,还吧唧吧唧嘴巴,故意给桀儁看。
桀儁口干的厉害,嗓子沙哑,脑袋还充血,下意识吞咽了几下,但不甘示弱,别过头去,不看胡亥。
胡亥道:“儁儿你不愿归顺,没有关系的,是因着你还未领教我们的手段。”
“哈!”桀儁冷笑:“手段?就你那小手儿,我顽手段的时候,你怕是还在娘胎里呢!跟我耍手段?”
胡亥笑道:“食色性也,我便从这里下手。”
说着,两只手掌来回搓着,一点点走向桀儁。
桀儁戒备起来,猛地想起屠雎给自己嘴对嘴吹气的感觉,腾地一下子脸红起来。
【想起屠雎的桀儁】
【脸红的桀儁】
【满脑子&@!#¥*&……的桀儁】
胡亥眨巴着大眼睛,道:“儁儿,你满脑子都是甚么黄色废料呀?”
桀儁一时没听懂“黄色废料”是甚么,迷茫的看着胡亥。
胡亥道:“我是说,从‘食’入手,饿着你。”
桀儁:“……”
虎贲军搭建好帐篷,点上篝火,很快便准备造饭。
一股子香味飘散而来,那是饭香的味道。
咕噜——!!
桀儁的肚子打鼓,他本就是因着肚子饿,想要摘一些果子吃,所以才进入了西呕君的圈套。
这几日,桀儁孤身一人,因着心灰意冷,没甚么胃口,只是随便吃些果子,都是生冷的东西,如今突然闻到了饭香味,且是那种又熟又热的香气,肚子登时要造反一般乱叫,堪比打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