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一见钟情!”韩谈反驳道:“他根本就是……等等。”
韩谈说到这里, 喃喃的道:“你……你怎么会知晓这些?”
知晓这些的人虽然不少,但也不多, 都是一些关系亲近之人, 因着涉及到了韩谈幼时被虐待, 被迫穿女服的事情,所以知情人也不会随意透露, 远在西呕的幼王子, 合该是不知晓的。
而如今胡亥说得头头是道,韩谈不得不相信, 震惊的道:“你……你真的是幼公子?”
胡亥使劲点头:“谈谈,是我!除了我,普天之下,还有谁能有这般的气质与姿仪?”
韩谈:“……”
韩谈的眼眶瞬间殷红,鼻子瞬间也跟着红起来,哽咽的道:“幼公子,真的……真的是你,那你怎么不早与我说?一直瞒着我,害得我……害得我……”骂了你好几次狐媚子,已然数不过来多少次了。
胡亥无奈的道:“你当时一心以为我是冒充幼公子的狐媚子,我若是将你穿过女服的事情说出来,你不但不会相信,甚至恼羞成怒,对我记恨徒增,你自己想想,对不对?”
对于韩谈来说,那些穿女服的日子,简直像是人间地狱一般,是他不愿意提起,也不愿意回忆的岁月,如果当时胡亥提出来,韩谈又如此的仇视胡亥,心境不一样,效果的确与现在不一样。
韩谈哽咽的道:“都是我、都是我的错,幼公子就在我的面前,我却不识得,还……还一直羞辱幼公子,韩谈罪该万死!”
【自责的韩谈】
【满脑子都是“我骂幼公子是狐媚子”的韩谈】
【正在细数自己骂了多少次狐媚子的韩谈】
“好了谈谈,”胡亥打断了韩谈的思路,笑道:“不管如何,咱们现在认亲成功,你往后可要对我好一点哦!”
胡亥说起这般“不要脸”的话,简直炉火纯青,韩谈使劲点头,他没想到有朝一日,幼公子还能复活,重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道:“我韩谈发誓,会对幼公子你好的!”
胡亥一笑:“啊呀,怎么那么像表白呐,倘或章平哥哥在这里,怕是要吃味儿的。”
韩谈撇嘴道:“章平那个痴子,哪里……哪里能与幼公子你相提并论,他要在后面排队才行。”
两个人正在说话,一个骆越国的事情走进来,道:“二王子要见你们,押解出来。”
二王子?
胡亥与韩谈对视了一眼,均是戒备起来。
这个骆越国的二王子,终于要露出庐山真面目了……
“走,快点!”
“老实点!”
士兵押解着胡亥与韩谈,给二人戴上枷锁,脚脖子上了锁链,推搡着离开牢营,来到营地的空场之上。
这个营地十足的古怪,中间一个巨大的空场,空场的中间挖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深坑怎么也有两个成年人摞起来那般高,四周打磨的光光滑滑,深坑里开了一扇小门。
胡亥与韩谈走过去,路武定和大巫已经在了,便听得有人通传“二王子驾至——”,簇拥之中,一个身着白衣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
“拜见二王子!”路武定和大巫赶紧下跪作礼。
胡亥打量着所谓的二王子,看起来比路裳年轻个五六岁的模样,也就比胡亥这具身子大一些,大抵十八岁左右,身材高挑,面容说不上好看,也说不上不好看,充斥着一股骄傲之气,倒是一眼就能看出来高人一等的姿仪。
二王子走过来,走到空场的席位上,没骨头一般靠坐下来,悠闲的打量着胡亥与韩谈:“你们便是西呕君,与韩公子了?”
“啧啧,”二王子不屑的道:“我还道你们有三头六臂?也不过如此。”
胡亥挑眉道:“路裳生得那般好看,国色天姿,我还道他的弟弟起码有一半的姿色,也不过如此。”
“你!?”二王子豁朗站了起来,指着胡亥的鼻子尖儿:“你说甚么?!你再说一遍!?我平生最厌恶的,便是旁人拿路裳与我比较!”
“哦吼,”胡亥笑道:“谈谈,你听呀,你可知为何他厌恶旁人用路裳与他比较?”
韩谈配合得道:“这还用问么?必然是他哪哪都比不过。”
“哦——”胡亥一唱一和:“哪哪都比不过呀!”
“你……你们!!”二王子手指颤抖,气得脸色通红。
狠狠一甩手,道:“来人!把螭虎放出来。”
“是,二王子!”
“吼——!!”
突听一声震天的大吼,是从深坑之中传来的,胡亥与韩谈顺着声音往下一看,深坑中出现了一只白色黑条纹的老虎。
那老虎身材壮硕,每走一步,背脊仿佛起伏的山峰,黑色的条纹横在脸上,乍一看仿佛一条刀疤,令本就威严的形态更加怕人。
“吼——!”螭虎仰天长啸。
二王子轻笑一声,道:“螭虎已然一天没有进食了,来人呐,将今日朝食不得力的膳夫,带进去,给我的螭虎尝尝。”
“是!”
坑底的小门发出咔嚓一声轻响,小门被推开,随着一串震天的号角声,一个五花大绑的膳夫,被推搡着从小门进入。
“不要!!不要——”
“二王子!!饶命啊!饶命!”
“饶过小人罢!不要用小人喂老虎!求求、求二王子饶了小人罢——”
膳夫极力求饶,嗓音劈的不成模样,二王子却笑起来,仿佛在欣赏甚么逗趣儿的节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