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頞想让路鹿去送医士,他担心胡亥的病情,打算留下来,路鹿却抓住他的手,道:“别担心,有长公子呢,走罢。”
常頞被路鹿拽出来,担心的道:“可是小公子……”
路鹿笑道:“你这木头,夜郎怎么会叫你做细作呢,连长公子的脸色都看不懂?长公子分明不想让你留下来,人家要自己照看弟亲,有你甚么事儿?”
常頞一阵语塞。
路鹿脚步一顿,回身往常頞跟前走去,一步步逼近常頞。
常頞分明比路鹿高大不少,却下意识后退,一直后退,退到了墙根底下,再无处可退。
路鹿仰头看着常頞,道:“大美人儿,在大殿上替你求情的人,可不只是小公子一个,还有我呢,你打算……如何谢我?”
常頞有些迟疑:“路君子打算,让常某如何谢你?”
路鹿挑唇一笑,道:“不如你亲我一下?”
常頞一顿,他不是第一次听到路鹿提出这个要求,那次在学宫,路鹿救下常頞之后,也提出了相同的要求。
路鹿似乎很喜欢看常頞“害羞”的表情,常頞平日里清心寡欲的,没甚么表情,一旦脸红,那表情便丰富了起来。
路鹿笑得有恃无恐,期待着常頞羞赧的表情,只是……
路鹿并没有等到常頞的羞赧,下一刻,他的所有笑意,被常頞全部含入口中,路鹿“唔”的惊呼,常頞真的亲下来了,甚至死死搂住他的腰身,仿佛一头开荤的猛虎。
“等、等等……”路鹿震惊的推拒,道:“你做甚么?”
常頞沙哑的道:“报答路君子,难道不是路君子叫常某亲你的么?”
“可……”路鹿一时语塞,连忙道:“等等,这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常頞一笑,道:“倒是与常某想象中,一模一样……”
胡亥浑浑噩噩的沉睡着,感觉有人在照顾自己,给自己擦拭汗水,抚摸着自己的鬓发,温柔极了,这种温柔令人流连。
“哥哥……”胡亥呢喃出声。
扶苏听到他的嗓音,还以为胡亥醒了,连忙低头去查看,道:“亥儿?”
只是这一看才知晓,胡亥原来是在梦呓,睡得有些不安稳,还没有醒过来。
扶苏心底里有太多的疑问,他们分明是仇敌,为何演变成了现在的干系?
扶苏一低头,便看到了胡亥的唇角,微微还有些红肿,他猛的记起来,昨夜就是这样一双绵软的唇瓣,不断撩拨着自己的意志力。
慢慢眯起眼目,扶苏伸出大拇指,轻轻的按在胡亥的唇瓣之上,试探性的揉了揉。
“唔……”胡亥发出一声喟叹,微微启唇,竟是将扶苏的手指含进了口中。
扶苏的脑海瞬间炸开,一股热流席卷而来,直冲头顶,冲击着他的理智,他的眼神深沉,一点点低下头来,趁着胡亥还没有醒来,用自己的嘴唇触碰着对方的唇瓣。
扶苏心里找着借口,予只是试一试,说不定便会想起甚么。
“唔!”扶苏听到一声闷哼,定眼一看,谁知这么巧,胡亥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偷袭自己的扶苏。
扶苏连忙起身,道:“你醒了?”
胡亥狐疑的盯着扶苏,道:“你方才在做甚么?”
扶苏平静的道:“试试你发热没有。”
【说谎的扶苏】
【想要掩盖偷亲事实的扶苏】
胡亥:“……”
胡亥挑了挑眉,道:“那我发热没有?”
“咳……”扶苏道:“未曾。”
【假正经的扶苏】
胡亥翻了个大白眼,道:“既然没有发热,哥哥不必在这里看着我,去忙罢。”
“予……”扶苏还想逗留一阵子,刚开了口,却被胡亥抢白。
胡亥道:“哥哥这么忙,我便不留你了,快走罢快走罢!”
他说着,推着扶苏往门外去。
“亥……”扶苏只说出了一个字,“嘭!”殿门关闭,愣是将他关在了外面。
扶苏:“……”
胡亥关上门,挑了挑眉,大猪蹄子哥哥果然是牵着不走,非要打着后退,自己这波以退为进,大猪蹄子哥哥反而想要追上来。
胡亥心说,不给你这个机会,必须绷一绷才是。
胡亥休息了一日,身子感觉好了不少,自打从夜郎回来,胡亥便没甚么事情可做,每日去少府报道一趟,少府知晓嬴政看重胡亥,根本不敢难为,只是捡一些便宜轻松的公务让胡亥来做,胡亥大半日都是无所事事的。
他用了午膳,准备在章台宫中转转散食儿,感觉有人跟着自己,回头一看,竟然是扶苏。
扶苏也不走过来,亦步亦趋的远远跟着,似乎在观察胡亥似的。
胡亥挑眉,干脆当做没看见,继续往前走去。
“章邯哥哥!”胡亥脆生生的喊了一句。
章邯如今是章台宫的卫尉,负责嬴政的禁宫安全,今日他带着兵马正在演武场上训练。
章邯见到胡亥走过来,便对将士们道:“今日便到此处,都去用膳罢。”
虎贲军解散,各自去用膳,胡亥蹦蹦跳跳走过来,道:“章邯哥哥。”
“小公子。”章邯作礼。
章邯听他的弟弟章平说过胡亥的身世,他知晓如今眼前的小公子,便是以前的幼公子,幼公子对章邯有恩,因此章邯十足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