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绾震惊的道:“公子的意思是,是他盗用了印信,并不是王沖?”
“这也是他精妙的地方。”胡亥道:“他特意在王沖回归之时动手脚,买通了王沖的亲信,让亲信做替死鬼,如此一来便可以完完全全的栽赃给王沖,这样你和王沖两人全部因为丑闻缠身,威信大打折扣。”
“你才是那个黑手!!”王绾呵斥:“好啊,你才是!”
扶苏眯起眼目,声音沙哑低沉的道:“圄犴的横梁突然坍塌,看来也是你的杰作了?”
家宰笑容十足自豪,道:“无错,都是我干的!我本想制造一起意外,将秦廷的三个公子全都埋在里面,可惜,可惜啊,最终失败了,没想到将闾和胡亥这般命大,长公子啊,也是你命大,否则,你现在便不是残废,而是身死!哈哈哈,不过看到大秦的长公子变成了残废,还因为这件事情兄弟反目,新旧争夺,我也深感欣慰了!”
“章邯。”嬴政朗声道。
嘭——
祭祀大殿的殿门打开,章邯带着虎贲军冲入殿中,将家宰团团围住。
嬴政道:“你以为,今日你有命来,还有命回去么?陷害忠良,谋害公子,今日怕就是你的吉时了。”
家宰一点子也不害怕,有恃无恐,甚至背着手昂着头道:“是么?你们不会以为,这点子虎贲军,便能抓住我罢?”
王绾呵斥道:“你不要太猖狂了!”
家宰不理会王绾,又问道:“你们不会以为,我陷害王沖,只是想要解决掉王氏遴选的候选人罢?”
王绾皱眉道:“那你是……不好!”
他似乎想到了甚么,毕竟王绾也是大秦的老臣,在他参与党派之争之前,的确对大秦忠心耿耿,也颇有才干,只是不知何止,被权利左右了眼目,再也拔不出来了。
将闾露出恍然的神色,突然道:“匈奴!”
“哈哈哈哈!!!”家宰猖狂的笑:“无错,就是匈奴!”
家宰陷害王沖,一方面是想要朝廷乱起来,他知晓王沖和王绾不和,如此一来,就会牵起轩然大波,让各个派系的争夺更加猛烈。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层干系,便是匈奴。
将闾和王沖一直在北疆抵抗匈奴,刚刚才回到咸阳,王沖一旦出事,就不能再回到北疆去抵抗匈奴,嬴政势必要挑选其他人,而其他人并不熟悉北疆的情况,想要融入环境,起码需要一段时日。
除此之外,家宰在陷害成蟜之时,还顺带陷害了蒙家的蒙武,蒙家负责在北疆修建长城,长城可是个大工程,并非一朝一夕便能完成,对匈奴的威慑力与压制力十足,家宰顺手陷害了蒙武,这一连串的“杰作”下来,致使如今的北疆防御力大打折扣,十足方便匈奴行动。
家宰道:“就凭你们这点子虎贲军,也想和匈奴作对?!”
说话的当口,“踏踏踏”的脚步声快速逼近,一伙人冲入祭祀大殿。
“是匈奴!!”
“匈奴!”
羣臣大喊着,全都向后退缩,只见那些冲入大殿之人,果然是匈奴的甲士,带头的头领身材高大,像是巨人一般高壮。
匈奴挥舞着大刀,犹如进入了菜市场一般,这边看看,那边摸摸,时不时还恐吓着在场羣臣。
“哈哈哈!”家宰大笑:“今日谁也别想走!”
“你这个狂徒!”王绾双眼充血:“你竟然勾连匈奴!引匈奴入城!你知晓自己都做了甚么蠢事么!?”
胡亥道:“连王相都知晓,内斗就是内斗,闹得再凶,也是家里头的事情,不该让外人来掺和,你如今把匈奴人领进家门,可知晓如何将他们送出去?有句话说得好,请神容易送神难,你这般的做法,无非是授柄于人,到时候,受伤的可是自己。”
家宰却道:“我管不得这么多了!腐朽的大秦,是时候该整顿了!”
他说着,对匈奴道:“杀了他们!只要杀了他们,咱们立刻签订盟约,我会把北面的地皮让给你们,并且承诺,永远不会修建长城!”
匈奴狂笑起来,头领环视四周,用刀尖指着嬴政,用磕磕绊绊的中原话道:“脑袋不错,适合做酒具!哈哈哈……我便切下你的脑袋,挖空了做酒具!”
嬴政凉丝丝的看着对方,挑了挑眉。
家宰催促道:“将军,快动手罢!迟则有变!”
匈奴头领却呵斥道:“催甚么?!今日这里,我来做主,你算甚么东西!”
家宰面上无光,但他需要依靠仰仗匈奴的兵力,只好忍气吞声。
匈奴的头领显然没来过蕲年宫,看甚么都觉得新鲜,环视了一圈之后,把目光落在了成蟜身上,哈哈大笑道:“美娇娘!”
家宰道:“将军,这位乃是咱们要扶持的新帝,并非是女子。”
“男子?”匈奴不可思议的道:“生得如此娇艳,竟是男子,我不信!必须要看看才知晓!哈哈哈!”
说罢,又是一串猥琐的笑声。
家宰劝说道:“这是我大秦的宗室正统,还请将军高抬贵手啊!等事成之后,我给将军送十个八个美娇娘,不在话下!不不,一百个!一百个!”
“让开!”匈奴却不理会家宰,在他们的兵马入雍城之前,匈奴算是有求于家宰,但如今兵马已经入了雍城,进入蕲年宫,家宰对于匈奴来说,完完全全没有了利用的价值,匈奴对家宰的态度,自然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