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药师在现代(199)
女导师看了一眼,扭头和另一名导师称赞道:“不错,实践经历挺丰富的。”
那位导师和梁恺之差不多年纪,身形略胖一点,头有点秃。
闻言他点了点头:“确实今天面试过的学生里面他实践经验最丰富。”
不过几位导师也发现了宁栀并不是直升的药学专业。
宁栀最先是读的职高,后来特招才考进的星城中医药大学,并且只花了一年半的时间就把文化课程全修完了。
看到这里,女导师好奇地问他:“你为什么会想学国医?”
这个问题几乎每个学生都会被问到,住院医师哥也提醒过宁栀,并且给了他几个非常标准的高大上的答案让他自由发挥。
宁栀想了想,舍弃了那些千篇一律的回答,非常诚实地回答道:“那可能是因为我只会国医,也只有国医做得好吧。”
女导师:“……”
胖秃导师对生发丹很感兴趣,问他:“我看到你在《当代国医》杂志上发表了一篇关于生发丹的论文,你这个生发丹的药理是什么?炼出来的丹药你自己试用过吗?有效果吗?有副作用吗?”
宁栀:“……”
宁栀想了一下,先把生丹发的药理非常详细地说了,道:“其实这个药水样品已经通过了药监局的审核,并且开始投入了生产,效果比我亲自炼的要差一点,但比什么生姜擦头皮和植发靠谱,至少长出的新头发不会像植发那样第二个月就全掉光了,存活率还可以。”
胖秃导师“哦”了一声,起了点兴趣。
“哪家公司生产的?叫什么名字?”
梁恺之&褚含章&女导师:“……”
许是胖秃导师想治疗秃顶的意图太明显,女导师很快就转移话题,问宁栀:“能说说你在这个营队基层卫生所的病例么?”
导师们大约觉得他的这段经历很新奇,女导师一问,另几位导师包括梁恺之都望了过来,颇感兴趣地倾听着。
当初离营的时候,宁栀是签了保密协议的。他返校之后不能暴露营地位置,不能泄露营地的军事布署,不能向外界透露营地长官和战士们的真实姓名职业等等。
但如果只是单纯讨论病例还是允许的。
宁栀便将年初在营地里给战士们治疗灵气不耐受症的事简要地说了一遍。
这里就涉及到一些藏象经络方面的理论,褚含章也饶有兴致地问了很多问题。
宁栀选择的导师梁恺之反而是最后发言的。
他问:“会把脉吗?”
宁栀点头:“会一点。”
老先生便伸出手腕,说:“你给我把把脉,我看看你把得准不准。”
宁栀上前,以中指按在梁恺之手掌高骨内侧的桡动脉上宁关脉,然后食指和无名指落下,定下寸脉和迟脉,三指隆起成弓形,指头齐平,以指腹按触脉体,细细感受梁恺之的脉博跳动。
几位导师看他诊脉的模样十分标准,俱都暗自点了点头。
国医里头,最难掌握的便是把脉。
这玩意理论和实践差别太大,不把个几千上万人的脉基本是诊不准的。
宁栀才接触国医两年多,脉把得准不准另说,至少这把脉寸关尺的位置是找准了,而且手法很熟练。
看来是练过的。
宁栀聚精会神地感受着梁恺之的脉象,然后脸色越来越奇怪,最后凝重了起来。
不是吧!
他师爷这个脉象怎么感觉这么奇怪。
第110章
正常人的脉象应当是从容和缓非常柔和的。
哪怕是弦脉、促脉,也是和缓中的弦脉或促脉,不会那么的硌手。
他师爷的脉象乍看之下好像也不疾不徐、不浮不沉、不细不洪,纵然脉来有些缓迟,考虑到师爷的年纪,也很正常。
但宁栀总觉得有点奇怪。
怎么说呢?
正常人的脉好比流水包裹下的石头,摸上去的时候虽然能感受到石头边缘的棱角,但因为有水流的作用,这棱角并不会觉得多锋利刺手。
他师爷的脉象就好像包裹着石头的水没了或者水位下降不够了似的,乍一摸下去似乎也挺正常,但总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微妙的粗糙感。
宁栀诊了很久也无法下定论,最后索性运起灵气,往梁恺之周身游走一圈。
然后他发现这真的不是他多心,他师爷的身体真的有点问题。
宁栀诊脉的时候,其他的几位导师都非常安静,为了不影响到他,他们甚至连呼吸都在有意控制。
直到宁栀诊完脉收回了手,梁恺之才问:“怎么样?诊出什么来没有?”
宁栀皱了下眉,心中组织了一下说辞,然后开口道:“老师的脉象看似和缓从容,然则脉弦细,隐有涩象,要不老师您抽空去做个检查?”
宁栀话说完,女导师和胖秃导师都愣了下,看向梁恺之。
前两名面试的学生梁恺之也让他们诊了脉。
不过那两名学生一个脉象都说不清楚,另一个则很肯定地说平脉。
现在宁栀又说是弦细脉。
这就有点意思了。
同一个人,三个学生诊脉,脉象各不相同。
到底哪个才是对的?又或者说三个都是错的?
女导师和胖秃导师把目光转向梁恺之,想听听他怎么说。
梁恺之全程表情平静,直到宁栀说出弦细脉,脸上才露出一抹微笑。
“你的老师说你诊脉稍弱,现在看来他倒是有点看走眼了,你的诊脉技术倒是比他说的要好些。”至少他的弦细脉是诊出来了。
宁栀的表情却没有梁恺之那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