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痛……」
自从被迫戴上这下流玩意,好痛这两个字,好像说了几万遍。
凤鸣忍着浑身散架的感觉,慢慢扶着床边勉强坐起来吁气,希望藉此稍微痛楚。
低头瞪着自己胸口挂着的「若言罪证」,惊讶地发现似乎有什么不同。
「咦?」
原本浑圆一体的环形,被若言的捏掐下,竟然出现一丝必须很仔细才能用肉眼窥见的缝隙。
凤鸣尽量垂头,让自己看得更清楚。
下一秒,却观察到让他更震惊的一幕。
他挂着乳环的乳头,不,他赤裸的胸膛……
不!他整个人,正在渐渐变得透明。
科幻片?
又是科幻片?!
下一秒,每到紧要关头就脑筋特灵活的鸣王,惊喜若狂地掌握到了事实真相——他,要醒了!
被莫名其妙地困在梦境里好多天,一直无法醒来。
这一次观音姐姐大发慈悲,买一送一,他终于,要睡醒啦!
若言睁开眼睛,右手的两根手指,还保持着用力捏掐的姿势。
但手指之间已经空无一物。
没有乳环。
看来,这安眠的药物,下次剂量还要再下大一点,明明就快把那该死的东西从凤鸣身上解下,却忽然醒了。
无妨,下次入梦,必定可以把它解下,除掉容恬留在凤鸣身上的羁绊。
若言伸展着因为睡得太久而有些僵硬的脊背,感到胯下雄伟器官的坚硬,欲火烧得浑身难受。
男人皱起眉。
这些日子,他这个离王真是够憋屈。
在梦中,欲望总是轻易被挑起,鸣王触手可及,却虚弱到让他根本无从下手的地步。
那被乳环折磨到奄奄一息的小家伙,轻抚爱吻尚且承受不住,如果强行占有,岂不是一次贪欢,就生生要了他的小命?
下次吧。
等除去乳环,再想办法让凤鸣养好身体,到那时候,如果凤鸣还推搪敷衍,他绝不再纵容迁就。
今晚,还是暂且用老方法解决这胯下的问题吧。
「来人,」若言躺在龙床上,向垂帐外伺候的侍从命令,「传思蔷。」
第七章
「鸣王醒了!」
这四个字,像长了翅膀一样,瞬间传遍这个正在柔和夕阳照耀下,在大道上前进的庞大车队。
巨大的惊喜,突如其来的降临。
无需任何命令,车队全体当即停止前进。
十数辆华贵的马车停在路旁,却仍能听见马蹄声急促,许多单骑正由蜿蜒的车队前后两端,兴奋地往车队中央那护卫最森严的马车靠拢。
大部分是神情激动的萧家人。
「是真的吗?是真的吗?」自告奋勇在车队最前方领路的罗登,一听说少主醒了,马骑得比小伙子还快,一溜烟从前面奔到少主和西雷王共享的庞大马车前,勒住胯下骏马,老眼发亮地连声问。
「真的!」容虎用力点头。
车队从佳阳出发后,他一直负责护卫车队最重要的部分,策马不离大王的马车左右。
鸣王苏醒这个消息,容虎是西雷王之外,第一个知道的人。
得到容虎的确认,萧家人惊喜交加,爆发出一阵欢呼。
罗登当即就要下马,去看他家少主。
容虎伸手轻轻一拦,低声道:「稍等一会吧。」朝金碧辉煌的车厢的方向,使一个带有深意的眼色。
「哦……」
罗登露出了然的表情,点了点头。
是,确实应该等一等。
车厢里,除了刚刚醒过来的少主,还有,那憔悴到快不行的西雷王呢。
小两口,身在神不在的分离了这些日子,此际「重逢」,种种惊喜、酸楚、柔情、蜜意……我们这些外人,还是识趣一点吧。
罗登给闻讯而来的萧家人打个手势,要他们暂且按捺亲眼去看少主的急切心情,和容虎等一道团团围着马车,勒马静候。
车队就在这条通往蓬野的黄土大道上暂歇,大家彷佛有了某种默契,尽量不发出任何惊扰人的声息,连马儿也乖巧地安静配合。
毕竟,这博间春天日落的一刻如此宜人,是乱世中值得珍惜的一分光阴。
西边天际,圆圆的落日被镀上金边的狭长明亮云带所围绕,更远一边,片片断断浮着淡红色云朵。
风从南边来,拂过大道两旁野地里探出嫩芽的小草。
一道炊烟,冉冉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