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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于九天(259)+番外

「鸣王不必如此。」鹿丹摆手截断他的话,沉吟道:「鹿丹是来借粮的,不敢强人所难。」他自斟了一杯酒,举起尚未饮下,转头对凤鸣笑道:「鸣王见谅,这是鹿丹从东凡带来的美酒,本该与鸣王共享。可听说西雷王有严令,不允许旁人向鸣王进呈未经检验的食品。」

凤鸣脸上一红,还没有开口,鹿丹已将杯中酒尽饮,侧过头来,幽幽叹道:「强国之主如此深情,鸣王好福气。」

他自斟自饮,动作一气呵成,优雅之至,真如神仙人物一般。

凤鸣亲切地笑起来:「国师说到深情这两个字时,语气和别人不同呢。」

鹿丹放下酒杯,视线直对凤鸣,认真道:「世间最容易负的,就是深情二字,从舌尖说出,也是字字惊心。」

这等人物忽然推心置腹起来,连凤鸣都有点受宠若惊,思索着问:「国师有什么话,不如直说。」

鹿丹听了这话,仔细端详凤鸣,忽然闭上眼睛,良久才睁开,眸子深处隐隐闪着睿智光芒,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虽然初次相见,但鹿丹与鸣王一见如故。鸣王可愿帮鹿丹一个忙?」

凤鸣早学乖了,虽然对鹿丹仰慕非常,但脑子还是打了个转,把满口承诺吞回肚子,蹙眉问:「什么忙?」

「鸣王别误会,这事和国务无关。」鹿丹伸手到凤鸣面前,徐徐打开手掌,露出躺在掌心中的一小截红线:「鹿丹只求鸣王日后把这个交给有性命回东凡去的人,请他转交我们大王。」语气沉重,竟似有无限遗憾心酸。

凤鸣愣住,惊讶地问:「国师这是什么意思?就算借不到粮,也不用如此沮丧啊。」

「鸣王何必知道?」鹿丹清冷一笑,飘然站起:「可叹我鹿丹竟入了西雷都城才明白过来。」不顾凤鸣连声疑问,自行去了。

凤鸣带着一肚子迷惑回到房中,团团转了两三圈,更无心读书,打发秋月去看鹿丹的情况,秋月回来禀报:「那个鹿丹国师脸色并没有不好,一直呆在房子里,对着窗子静静喝酒。看不出,他这么个美人,酒量竟然不错。」

「秋篮呢?」

「正在弄晚饭。」

凤鸣想起秋篮的腕上的伤,她受了轻薄,必不想人人知道,不好问秋月,站起来道:「我去看看她。」

「厨房里怪乱的呢。」

秋星话音未落,凤鸣已经自己去了。

到了厨房门口,一人匆匆从里面出来,差一点撞上凤鸣。幸亏来人身手灵活,猛向旁边跨了一步:「鸣王?」

「容虎?」见容虎手上拿着宫廷的药瓶,凤鸣恍然道:「还是你细心,知道拿药给秋篮。我正打算看看她。」

容虎不知道为何脸色居然微微发红,低头闷声解释:「不是,是秋篮叫我去擦药。」拿着药瓶的手竟然不知往哪里摆一样。

凤鸣仔细看容虎脸上的伤,果然都被人细致地涂了一层膏药,再瞧瞧容虎的表情,心中明白起来,不由窃笑,眼睛一转,凑近压低声音,鬼头鬼脑地问:「那秋篮的伤,你帮她涂了吗?」

容虎脸色更红,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她说她自己涂就好。」

「笨!她手腕都淤青了,自己怎么涂?」凤鸣猜秋篮八成正在厨房里偷听,故意高声道:「你快点去照顾秋篮。秋篮是本王最重要的侍女,出了一点闪失,我要你赔。」

门帘忽然一掀,秋篮站在门口,露出小女儿娇态,气鼓鼓瞪着凤鸣:「鸣王欺负人,我今晚不做饭了。」又瞪容虎一眼,摔着门帘闪进厨房。

凤鸣对容虎使个眼色,容虎高大的身躯几乎烧起来似的发红,象被煮熟的虾子般,被凤鸣戳了两戳,深深呼吸一口口气,猛然跺脚,鼓起勇气捧着药瓶钻进帘子去。

凤鸣对着厨房大门一阵捧腹大笑,心情总算好点,笑眯眯地转回房间。刚跨进去,发现容恬已经谈完政事回来了。

「遇到什么好事,高兴成这样?」

凤鸣骤见容恬熟悉的笑容,却忽然感动起来,走上前拽住他的腰带,与他站得几乎贴在一起,盯着容恬的眼睛发誓般的严肃道:「平日是我不好,总给你添麻烦。」

容恬警惕起来:「今天怎么忽然反省起来?」

「今天才知道你当大王不容易。」凤鸣体谅地看着他。

「从何说起?」

「例如那个瞳儿,可恶之极,你虽然是大王,却碍着继承人的名分不能教训他。不过你放心……」

「放心?」容恬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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