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恬在一旁插道:「不但鸣王不惧天花,我们这里近千人都曾受过鸣王教导,知道如何抵抗天花,也不怕被病人
传染。你们要是不信,尽管带病人过来。」
当日凤鸣发现西雷也存在天花这种可怕的病毒,第一个反应就是把脑子里所有关于天花的防疫知识全部掏出来,
尤其是用种牛痘来防疫天花的方法。
这一种非常高效的防疫方法在西雷的王宫和军队中不引人注意地传播,不但凤鸣容恬太后等拥有了免疫力,容恬
这次带来的五千死士也有免疫力。
五军佐眸中显出无保留的激动,上千人都不怕病人传染,说明鸣王的方法有效,那军营里的那些士兵岂不有救?
霍然站起,命道:「来人,快去领几个生病的士兵过来。」
「慢!」鹿丹蹙眉思考道:「此病动辄传染,不能容这些病人在王宫内走动。」
众人都惧怕天花传染,纷纷点头。容恬等更是心里笑开了花,只要离开王宫,活命的机会又多一成,何况王宫外
还有尚未现迹的四千精锐。
鹿丹自然不会没想到这个,不过在他心目中没什么比东凡王的性命更为重要,当务之急是保住凤鸣性命。这点倒
和容恬等的利益不谋而合。
「不可。」军亭冷冷道:「没有亲眼看见证据,我们不会再相信此人一字。」冷冷瞪着凤鸣,切齿道:「此人藏
匿于东凡,骗得大王信任参与军务,不杀他我东凡军方再无尊严可言。除非他真能救得了我军方将士,否则休想
活着离开这里。」
凤鸣在肚中大叫委屈,又不是我害死林荫的,为什么把恨意发泄在我身上?不过仔细回想,林荫的死自己确实脱
不了干系,若不是太后指出城南有北旗国伏兵,林荫不会冒险通知北旗伏兵立即转移,也不会暴露自己北旗奸细
的身份。
第十三章
鹿丹怎会看不出军亭眼中恨意,他也知道林荫的事情,担心军亭情绪无法自制,将目前好不容易有所控制的局势
搅乱,沉吟道:「十三军佐的顾虑也有道理。不如这样,我们请西雷王一人前往病人所在地,余下众人暂且留在
这里。若鸣王没有说谎,西雷王也该不惧天花才对。」
凤鸣长身而起,朗声笑道:「国师打的好算盘。让我把话说明白,若容恬一刻不在我眼前,我便自己抹脖子,东
凡王也好,东凡上万的兵将也好,都要随我陪葬。」手腕一转,无双剑横在颈间。
容恬悠闲地伸个懒腰,站了起来。
大王一站,自然西雷方众人都站起来。
东凡众侍卫蓦然警觉,也霍然站起,盯着对方。白盔一方站在外围,无声无息肃然起立。
只有一言不合,就是血流成河。
天色阴沉下来。
凤鸣静静站在高台上,迎风持剑,从容道:「国师以为如何?」
鹿丹见他如此,知道不可强来,毫不犹豫当即回道:「鹿丹当然相信鸣王。」
凤鸣点点头,看向东方军方,颇有风度地问:「五军佐能代表东凡军方表态吗?」
五军佐表情犹豫。他父母妻儿共六十三口人都在东凡,如果无法抑制天花的传染,不但旗下将士无法保住,说不
定还要家破人亡。
就算为了东凡,也不能失去这个可以解救的机会。
五军佐正待开口,军亭的冷笑插进来:「除了我父亲,谁也不能代表东凡军方。」
凤鸣正有疑问:「怎么不见军令司大人?」
此问一出,军方众人顿时脸色沉重。军亭脸色发白,哼了一声,转头避开凤鸣目光。
鹿丹叹了口气:「军令司大人也染病了。」
凤鸣默然。这么说,恐怕一直没有露面的苍颜也没有逃过此劫。这位将军是东方军方对凤鸣最友善的,凤鸣难免
有些伤感。
军亭懊恼道:「若不是邪光将军一时鲁莽,将抓来的北旗俘虏各军送去一个,东凡军营现在怎会乱成这样?」
烈儿心里却在暗喜,向容虎打个眼色。安排大量受感染的北旗人被俘原本是为了保证传染的效果,不料邪光分送
俘虏,将传染源分散开来,更难截制瘟疫蔓延,不知不觉中倒是帮了西雷一个大忙。
而且审问俘虏时将领多数在场,染病的将领无法及时采取措施,情势更一发不可收拾,这场天花真是重创了整个
军方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