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还有些艺人另辟蹊径，用‘反炒’的手段获取关注度吗？”虽然她佘悦希不屑用。
“唉……你能这么想也好。”莫子琳不知道该说什么，“早点睡吧。”
“好。”
挂了电话，佘悦希却没有睡。
微博界面实时热搜榜，那个话题已经升到第五。
佘悦希关掉微博，打开通讯录，找到备注为“明迅潘总（水军）”的联系人。
没想到，这个在通讯录里快生灰的联系人有能用上的这天。
***
瓷器和玻璃桌面相碰撞，发出“叮”的一声。
邹瑶愉悦地舔了一圈唇上的咖啡渍，继续刷新着微博页面。
#佘悦希小三#从第十二一路升上来，现在第五了，马上就要第四。
季安安介绍的水军公司真不错。
也许应该再发点黑料……邹瑶摇摇头，“算了，专注这个话题，让它爬得更高。”自言自语。
手机响了，邹瑶扫了眼，没打算接。
浮肿的眼睛继续盯着电脑页面。
邹瑶的心里翻腾起一股难以的快意，简直比嗑.药还畅快。
让她吸引了曲轩的视线！让她害自己被曲轩甩！让她这么招摇！活该！最好身败名裂，最好被曲轩嫌弃，这样曲轩说不定还会回头……邹瑶咬着唇嗤嗤笑出声。
手机响了一阵，无人接听，停了。紧接着又响。
邹瑶不耐烦地抓起手机，挂断，切换到飞行模式。
谁都不能来打扰，不能打扰她坐看佘悦希的黑料爬升！
话题爬到第四了！
邹瑶又灌下一大口咖啡，不错眼地看着不断攀升的阅读量。
说不定还真能冲上第三！毕竟她可是砸了一半积蓄给水军公司！
#佘悦希小三#被刷出的阅读量，是邹瑶以前为自己刷人气时都没达到的数字，而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涨。
“果然她还是有点热度的。”邹瑶哼了声，“很快就要黑透了吧。”
早知道就顺便把她的名字一起带上，能博同情还能来点关注度。邹瑶有点懊恼地想。
第四冲第三，遇到了阻力。第三是某个流量小生的街拍。邹瑶点进去翻了两张照片，没发现什么爆点。
估计也是哪个水军公司在操作刷榜。她不禁心中忿忿，他们这些水军公司之间怎么也没商量好，她花了这么多钱，难不成真爬不上第三？
要不再砸钱加大力度？
邹瑶犹豫了，再砸钱，按那些黑心水军公司的收费，最低也要去掉她剩下积蓄的一半。还是先看看吧。
喝完一杯咖啡，邹瑶怕自己睡过去错过好戏，又胡乱地冲了杯浓咖啡，赶着回到电脑前。
咖啡都没搅匀，几口灌下去。
“咳！咳咳咳——”
邹瑶不可置信地瞪眼看着屏幕，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冒上来这个话题！
原来第三的#区峥黑大衣#被#KN-V含禁用物质#顶替，降到第四，而她买的#佘悦希小三#被压到了第五！
邹瑶气得想破口大骂，连咳出嘴角、弄脏下巴的咖啡渍都不管，掏出手机，决定再请第二批水军。
拨了两次，拨不出去电话，才发现没把飞行模式关掉。
恢复信号的下一秒，来自经纪人的电话提示、短信提示一股脑地塞进来。
邹瑶忍着砸手机的冲动，一键删除所有提示，给水军公司负责人打电话。
“邹小……”
“什么鬼情况？你们怎么办事的？”邹瑶劈头质问。
“这……”水军公司负责人那边似乎也有些慌乱，可以听到人们敲键盘的噼啪声，听到人们惊讶的说话声——“是和那个区峥撞车了吗”“前天通气没这事啊”“还有现在冒出的这个KN-V怎么办”……“KN-V化妆品那事是个意外，没法控……”
“那就超过去啊！还有区峥穿什么衣服这个都超不过去吗？！”
水军头子支吾道：“您当时也没说一定要买哪个位置，我只答应你尽量在前五……”
“我现在要第三！”
“那您得加钱……”
邹瑶拍了下桌子，“加就加！给我冲到第三！”
“不能保证一定冲到第三，只能尽力，您先把二十五万打到我……”
“什么？二十五万？”
“是的，按现在这个趋势，要想往上冲并且待到明天晚上，至少要二十五万。”
邹瑶皱眉，“你先冲，明天中午我再给你。”
“哦……邹小姐，我们这是先交钱再干活。”
“你妈的！你还怕我欠你那点钱吗？！给我往上刷，说明天给你就明天给你！”
“那再见吧。”
“嘟嘟嘟——”
“操！”邹瑶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将挂断电话的对方拉入黑名单。
看着一直不上去，还往下掉了一名的话题，邹瑶不甘心，抖着手翻遍备忘录，都没有找到其他水军公司的联系方式。
有些迟钝的脑海里乍闪过一个想法。邹瑶操纵着鼠标，切换到自己的微博号，评论并转发了@爱扒特的微博。
这样，又能加点热度了。
做着这些的时候，邹瑶的瞳孔散大，意识已经有些不清醒了。
她顾不上拉闭窗帘，颤着手拉开旁边抽屉，拿出打火机、锡纸和一包什么东西……
十几分钟后，邹瑶收起飘忽的笑，视线逐渐聚焦回到电脑屏幕。
这一看，话题竟然掉到了第八！她怎么能忍，也不管被挂电话的事了，从黑名单里把水军公司头子拉出来，打电话过去。
“不要第三了，给我回到第五就行！多少钱我给你。”
“邹小姐，我算一下啊……”从水军头子那端传来的背景音还是嘈杂，“十三万。尽量稳到明天晚上十点。”
邹瑶拉扯着头发，“什么叫尽量？啊？”
“尽量就是不保证一定能做到。”
“那你还开个麻痹的水军公司啊？”
水军头子的声音冷了下来，“邹小姐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没到来的事情无法预计，有不确定因素。就像突然爆出来的KN-V话题。我总不能亏了本也要给你刷榜吧？我们不是做慈善的我们也是要吃饭……”
“行了行了！”邹瑶躁郁打断，“我马上给你转十三万过去。”
☆、040
《她的“先知”网友》/奎奎因因
闹铃响过一半, 佘悦希才从床上起来。
凌晨快两点睡的, 这会儿早上七点半。
佘悦希站在盥洗室内对着镜子刷牙。
镜子里的女人精神还算好, 脸上看不出因为身陷舆论而失眠的憔悴。事实上，她五个多小时前，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吃完早饭后, 佘悦希觉得该关心一下事情的发展，打开了手机。
数条微信消息接踵而至。
有关系一般的三两同行，礼貌性地问她是什么情况。剩下的消息, 按数目多少排列，来自吕思、袁莉、蒋悠、彭望。
吕思：“悦希，微博上有人黑你！”
吕思：“这个营销号有毒吧，一看就是造谣的。”
吕思：“下面的评论前几一看昵称就是水军”
吕思：“我的天有个演员转了。怕是个傻的吧？？”
吕思：“悦希, 你还好吗？”
袁莉和蒋悠发来的内容也大同小异, 佘悦希一一回了。回复袁莉的期间，又有新的消息发来。
佘悦希切出去，是彭望发来的新消息。
点开，佘悦希注意到他发来消息的时间，02：37、06：16、08：03, 第一反应是——他的睡眠时间竟然这么少？
白马-彭望：“还好么？”
白马-彭望：“不要被谣言影响心情”
白马-彭望：“是否需要我做些什么？”
佘悦希回了个“嗯？”，怕他不知道指的是什么，又在聊天框输下“你打算怎么帮”, 还没发出去，他的消息来了。
白马-彭望：“我查到了些她的事情”
心照不宣，佘悦希知道“她”指的是谁, “事情”指的是哪方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