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宁待放(181)+番外
一提到桃花酿,段氏的两眼便是一亮。
周嬷嬷见状便笑道:“老奴知晓。”
秦氏与段氏打闹了一番后,便有丫鬟呈上来一盅酒。
段氏见了酒就高兴,一杯一杯地往下喝,话音也一点一点地往上翘起。
待到徐怀安夜间下值的时候,苏婉宁已知晓了双面绣针法的精髓。
只是段氏口中的精髓到了她手里就成了难以参透的天书。
幸而苏婉宁不气馁,当日夜里便坐在临窗大炕上勾想了花样子。
徐怀安生日在即,她该给他缝制什么模样的双面绣呢?
是扇套?衣衫?还是锦靴?
秦氏也惦记着徐怀安的生日,只是她在绣活上并不怎么精进,便也只能在一旁为苏婉宁出谋划策。
“慎之在情爱一事上十分愚蠢,许多事都要婉宁你多担待他才是。”秦氏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能让她发出如此感叹的是因为上月里苏婉宁的生辰。
徐怀安因忙于公务的缘故,只送了一抽屉的首饰钗环。
虽则那些钗环略值点钱,可他们梁国公府里最不缺的就是银钱。
妻子生辰,为人丈夫的最该难出来的就是真心实意。
慎之就该像当初徐冽山一般亲手为她刻一支木钗,这才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礼物。
每每想起此事,秦氏都忍不住扼腕叹息。
倒是苏婉宁傻呵呵地一笑道:“母亲,夫君送什么儿媳都喜欢。”
这话可是半点不假。以秦氏的目光来看,徐怀安挑的这些首饰实在是老旧没有新意。
偏偏苏婉宁视若珍宝,她这个做婆母的也不好太贬低自家儿子的眼光。
“你就宠着他吧。”秦氏笑着说道。
苏婉宁被打趣了一番,便红着脸走到了秦氏跟前,替她捏起肩膀来。
夜间徐怀安回府时,苏婉宁便向他提起了双面绣一事。
言语中她流露出的都是对双面绣的向往与欣喜。
徐怀安上前握着她的柔荑,另一只手则覆上她纤细的腰肢。
近来他格外喜爱与苏婉宁肌肤相贴,仿佛只要能凑近她一点,他的五脏六腑就能借此得到重生一般。
夫妻二人做过最亲密无间之事。
苏婉宁心里也是极喜欢徐怀安的,也是毫无抗拒他的触碰。
两人便在用完晚膳后相拥在一处,苏婉宁倚靠在徐怀安的肩膀上,轻声说:“夫君,我好高兴。”
高兴着在自己成婚嫁人之后还有机会去追寻年少时的夙愿。
当年她在闺阁时与外界的接触是少之又少,能握在手心里的就只有绣品与古籍而已。
苏婉宁天资聪颖,那些古籍一看就通,简单的绣艺更是难不倒她。
宗氏也笑她是个书呆子,怎么绣着绣着还研究起了古籍?
只有苏婉宁一人甘之如饴。
因此宗氏在大婚前还隐隐有几分担忧,只道:“到了夫家可不能如此痴迷绣艺,小心惹了婆母和夫君的不喜。”
苏婉宁素来听从母亲的劝语,所以在初嫁来梁国公府的这些时日里,不曾显露出自己对绣艺的痴迷来。
当初大婚后她给长辈们做针线时,心中满盈着欢喜。
如今徐怀安生辰在即,她心里也高兴的厉害。
在等些时日……以她的专注与认真,一定能取得较大的进益。
听闻安国公戴上双面绣的玉带后“招摇过市”,惹得不少人在背后艳羡感叹。
苏婉宁也想让徐怀安成为所有人艳羡的目标。
为此,她要在绣工上多多努力。
“夫君。”苏婉宁嘴角的笑意如春日杏花般灿烂。
徐怀安也被她的喜悦所感染,整个人倏地放松了不少,白日里的疲累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婉宁就是有这样的本事,白日里无论徐怀安被多少公事缠身,只要下值回府后瞧一眼苏婉宁,这些烦愁便会消失。
譬如此刻,他便笑着说道:“你这般喜欢双面绣吗?”
闻言,苏婉宁抬起雾蒙蒙的明眸,仰头望向徐怀安道:“嗯,妾身年少时便很喜欢双面绣,只是京城里能绣好双面绣的能人异士极少,我也没有可以从师之人。”
说到此处,苏婉宁的话音里都染上了几分遗憾。
徐怀安见状便将她拥得更紧了些,出口的话音温柔似水。
“你想学就去学,若是京城这里的师父不够好,那就去江南寻师父。”
这话一出,苏婉宁又怔在了原地,仿佛是被这从天而降的喜信砸晕了脑袋。
可转念想到她已嫁了人,还要管好长房的事务,连学双面绣的功夫都寻不出。
还怎么去江南找师父?况且她这前半辈子还没有出过一次远门,如今又怎么有胆气撂下京城的一切,就为了追寻自己的梦想?
“夫君别说笑了,怎么能去江南呢?”苏婉宁是想都不敢想。
徐怀安却握住了她的手,笑着道:“怎么不敢想了?”
他仿佛是瞧见了她心里的害怕与犹豫,便温柔地与她说:“家里的事你不用管,我来替你想办法,你只告诉我,你想还是不想?”
徐怀安说这话时眸光沉静如冰,仿佛是淬进了漫天星辰,落在苏婉宁的眼里成了比星河还要灿亮的珍宝。
“夫君,我……”苏婉宁仍是迟疑,仍是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