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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花澜(又名:天妓)(146)

作者: 行烟烟 阅读记录

杨风脊背笔挺,仍是未惧,看着谢知远道:“弟兄们今日既是都已这样了,那就不怕将军处罚!虽说我们人在大营,可并非什么事都不知道!天武宣武二军都已受命集营,为什么我们这里还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去打北狗倒没我们拱圣军的份儿吗?真他娘的让人想不通!弟兄们今日就是要请战的!请战书都已写好了,但求将军替我们呈上去!”

此言将将落毕,他身后的将士们便一起喊了出来,声音震天。

又有人捧了封折子过来。呈到谢知远面前,道:“谢将军,这便是我们的请战书了!”

谢知远已是气得浑身发抖,不能自持,“反了反了,真是反了!殿前司所辖上三军,我大天朝禁军中精锐地精锐,如今竟成了一群目无军法的渣滓了!”

握着马鞭的手。指甲全然泛白,谢知远转身对他后面的副将道:“去给我把王监军请来!今夜这事。

参与之人,统统军法处置!朝堂上决议未定,你们倒在军中煽风点火起来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双眼圆瞪,四下里将这些将士们看了一番,又吼道:“别以为你们当年随了决帅讨伐西朝,又随我平了梓州之乱,便有功勋庇佑了!老子还不信就治不了你们了!”

谁知又有人上前大声道:“我们堪服军法!只要谢将军说一声,若是朝堂出兵伐北十六州,决不落下我们拱圣军,那多重的军法。弟兄们都领了!”

“对!”“是!”“说得没错儿!”

当下附和声响成一片,谢知远身后的帐布都在微微颤动。

他望着这些曾经随他和尉迟决出生入死的将士们,眼里不禁晃起了水光,手中的马鞭也握不稳了,张口想骂人,却觉胸口堵了块大石,无论如何发不出声来。

征北,征北。

他又何尝不想带着这群将士们去伐北十六州!

**

皇宫大内。崇政殿外。

刚刚散朝,一群朝臣们步履沉重地迈出殿门,又有些人不愿就这么离去,忍不住又回头往殿中看了又看。

只是殿中早已没人,该走地已走,而该留下的,已被带去太后那边了……

今日早朝,几多波折几多撼!

三日前,连绵不断地大雨终是停了,隔了两日。又有来报,说京周两河沿岸并未见洪,之前均是虚惊一场。

好端端的艳阳天,难得一见的万里碧天。可崇政殿却被那两人弄了一片阴沉

尉迟决与秦须。偏偏在今日,同时上了两封折子。

伐北。伐北十六州。

朝中主战之音好不容易消弥下去,却又被他二人平白无故地搅出个新波潮!

先前力压群臣的是他们,此时力挺出兵的还是他们。

朝中竟无人能明白,这两人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皇上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如今都是太后临朝听政,待看了那两封折子,竟未发一言,直散了朝会,但宣尉迟决与秦须二人至东殿,又宣了中书门下二省及枢府诸人,外加燕晋二王一道。

太后这一举,着实让大家心里没个底。

朝中,终是要出大事了……

**

东殿内,连帘子都未布,宁太后就坐在上首,低眼瞧着下面这些人。

待人陆陆续续全进来了,也不赐坐,端让他们就这么站着。

宁太后凤眼垂了垂,开口道:“都说说罢。”

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知该说什么。

除了两个人。

尉迟决抬眼望去,正对宁太后的目光,“臣要说之言,折子中已全写明了。”

秦须出列道:“臣也是。”

宁太后一声冷笑,“那你二人且说说,先前那两封论不宜战的折子是怎么回事儿?当朝堂公卿是你二人掌中玩物?”

尉迟决眉间耸动,“太后息怒。先前时机未到,臣自然不能武断上议,须知国库底子不厚,是断然不能随便折腾的。”

秦须却是不紧不慢道:“太后恕臣之罪。前月连延大雨,臣只怕会有洪涝横生,因不敢附议。眼下雨停事休,臣才敢做如是说。”

宁太后气息略缓了些,望着其余诸人:“你们也都说说,眼下竟是个什么意思?还像之前一样么?”

枢府几人当即点头,中书门下二省诸臣稍迟疑了一瞬,也都点了点头。

先前这帮朝臣们本就想出兵,眼下但见尉迟决与秦须都松口了,哪有人可能再持异议?

宁太后望了望他们,下巴微微一颔,“按例,此军国大事,本不该由我来同你们相议。但皇上眼下是个什么境地,想必我不说,大家心里也跟明镜似的。我只代他听听诸位所言,回头这事儿,还是要他来定的。”

尉迟决踟躇了一瞬,利落地上前,从袖口中抽出一封折子,开口禀道:“臣已将北伐详细兵略及各路将帅、粮草押运之事全写明了,还望皇上及太后明断。”

宁太后哪里料得到尉迟决竟有此着,本以为他只是早朝时一纸折子表明立场,谁曾想他却是成竹在胸,连怎么出兵都想好了!

当下便是一愣,若非身边小内监下去收那折子,她还一时反应不过来。

尉迟决地折子刚收上来,秦须又出列,依样抽了封折子出来,对她禀道:“禀太后,臣这里也还有一封折子,乃是详议军需耗损及国库盘算的,也请太后及皇上一阅。”

二人这番举动,不仅让宁太后吃了一惊,也让在场其余人等都怔住了。

尉迟决与秦须,旁日里决不算走得亲近的,何故此事上两人竟能如此心有灵犀?连折子都是同一时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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