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她有盛世美颜[快穿](650)
蟒蛇径直朝白皎游去。
多久没吃过新鲜的血食了。
随后,它“砰”地一下,撞上半透明的罩子,直撞得眼冒金星。
它趴在无形的罩子外,直勾勾地盯着里面的尸体。
或许不是尸体。
蟒蛇缓了缓,突然摇着尾巴,不停拍打保护罩,显然,它已经生出了灵智,懂得运用工具。
保护罩内,白皎的伤口正在慢慢恢复。
剖心之时,她不惜一切代价催动赤月九界旗护,终于让它护住自己的心脉,也造成一副假死现象,骗过所有人。
如今,也是它任劳任怨地修复伤口。
保护罩外拍打的蟒蛇眼睁睁看着诱人的血腥味越来越淡,最后只剩下淡淡一缕,还是白皎身上血衣的缘故。
它气得嘶嘶大叫,拍打的频率越来越快,本就强行苏醒的赤月九界旗很快就要支撑不住。
这时,白皎终于苏醒,强烈的不甘在眼中弥漫,她已经感觉不到心脏的跳动。
直到,她听见哗啦一声。
无形的保护罩碎了!
蟒蛇欢快地拍打尾巴,径直冲向白皎,张开血盆大口,尖锐锋利的獠牙使人望而生畏,除了白皎。
她已经死过一回了。
她不想死,更不能死!
蟒蛇被她盯上,竟然产生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奇怪感觉,这个瘦小的人类,像是一头披着人皮的凶兽!
但它实在是太馋了。
它已经好久好久没闻到这么香的血食,它是族群里的老大,没有蛇打得过它,更没人能打得过它!
这样的美食合该她来享用!
蟒蛇骄傲地撑起身体,悍然发动攻击,试图以庞大的身体绞杀她,却在缠上她时,骤然僵住。
白皎趴在它身上,找准位置,一口咬下!
她不想死,无论如何,她都要活着。
汩汩鲜血涌入喉咙,浓重的血腥味糊住她的呼吸、口鼻,水泽境里的活物,除了这群蛇,再无其它。
白皎别无选择。
随着大量蛇血下肚,填饱她的胃,失温的身体终于暖和起来了。
白皎躺在蟒蛇身上,昏昏沉沉间睡去,用不完的蛇血在她身下蜿蜒成河,犹如妖娆绽放的血花。
不远处,蛇群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即便蟒蛇已经死亡,可它身上强大的气息仍旧拥有极强的震慑力,更何况,它们都看见了,首领可是被她活活咬死的!
那么小的一个人类!
蛇群忌惮她,再也不敢靠近。
白皎一觉睡到半夜,醒来后,嗅到一个淡淡的甜香,她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然躺在一片蕴灵花中。
全天下,只有水泽境才能生长蕴灵花,它们只在月光下绽放,食之可以增长修为。
蕴灵花全株如水晶透明,每逢月光照耀,便会散发出盈盈光泽,通常会连亘一片,远远望去,宛若一片碎月流光。
不过,这并不代表它便平常,反而很是罕有。
因为蕴灵花只在月光下出现,它们逐月而生,月光隐没,顷刻便会凋零,而且它极难保存,摘下不过一刻,也会枯萎,药效全无。
白皎果断拔下一株吃掉。
入口即化,只剩下淡淡的清甜,像是在喝水,没有半分饱腹感,倒是透支的灵力因此补足了不少。
白皎眼睛一亮,既然对她有利,她也毫不客气,开始吃花。
百忙之中,她抬头看了眼月亮,观测它会不会突然消失。
只一眼,她便停下了所有动作。
白衣胜雪的男人踏月而来,他的眉眼温润,似一捧清泉,潺潺而流,狭长凤眸深邃且明亮,身后弯月如钩,月色如霜,簌簌抖落他一身雪色。
“流风。”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白皎不觉出声,陡然间,心口牵扯起一阵剧痛,她才恍然惊觉,她的心没有了。
一个无心之人,又怎能动情?
可她分明有情,本该生出情愫的地方,此时只余一片空荡,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每一颗细胞都在提醒她,缺了!这里缺了一块!
白皎攥紧指尖,剧烈的痛楚涌向四肢百骸,若不是她有着强大的意志力,之前剖心已经近乎麻木,此时早已痛呼出声。
“你是谁?”低沉的声音响起。
白皎看见他的脸,近在咫尺,那般熟悉的轮廓不是流风又是谁,认出他,白皎不单单靠自己的眼睛,还有感觉。
可他忘了自己。
刹那间,挤压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瞬间摧毁她刚构建好的城墙,令她委屈得流下泪来:“你问我是谁?”
杀千刀的主系统!
该死的妖君!该死的蘅芜!该死的绫华!
他们趁人之危,一起欺负她!
白皎杀气腾腾地想着,一边擦擦眼睛,眼泪偏偏像是坏掉的水龙头哗哗地流,将视野冲刷得一片模糊,她更看不到对面男人投来的疑惑目光。
水泽境内,怎么会有一个血迹斑斑的孩童。
倘若不是来炼药,他不会遇到对方。
丛云低眉垂眸:“你——”
话音未落,一双手已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似藤蔓死死缠绕住他:“救我!”
白皎仰头看他,攥住衣襟的指尖隐隐发白:“你不救我,我就——一口咬死你!”
丛云一怔,心下好笑,从未有人敢对他如此威胁。
心中升起些许兴味,微微抬眸,径直撞进她眼底,水色盈盈,浮光潋滟,黑色眼瞳中映照着再熟悉不过的影廓。
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