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成了疯批仙尊的续弦(161)
那声音飘渺极了,像黯淡无光的夜里一根极细的蛛丝,随风飘荡着,又绵延不绝。
他不理会便一直在叫他,他被吵的睡不着,就到窗边看看,想找到那声音的来源,没成想他入了神,被温枫良逮个正着。
温枫良稍稍一想,就明白这声音是谁搞的鬼,心里不免有些不耻。
小院有他的结界,仙界的人进不来,就想把逢霜诱出小院。
——他们为什么会觉得,逢霜作为他的阶下囚,能自由出入结界?
“下回若再听到这样的声音,不必理会。”温枫良道,“别贴这么紧,小心压到肚子。”
逢霜闻言朝后挪了一点点,他想让温枫良摸摸他肚子,但他又不敢,怕温枫良会露出他梦中那般嫌弃神色。
温枫良掖了掖被角,任由逢霜握着他的手,他道:“这几日我要处理魔界结界,可能没时间来找你,你若有事就让侍女告诉我,我得空就过来。”
魔界曾经的地盘都收回来了,温枫良开始考虑魔界结界的事。
逢霜应好,温枫良便道:“睡吧。”
过了片刻,逢霜睁开眼,好似在看温枫良睡没睡着,温枫良捏了捏他手背,嗓音带着睡意:“怎么还不睡?”
逢霜迟疑着说:“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明天想请个医修。”
温枫良道:“很疼?”
“还行。”
“昭戚开的安胎药呢?吃完了?”
逢霜撒谎道:“嗯。”
那药本来剩的也没几颗,逢霜想,温枫良要检查的话,他就把剩下的藏进衣袖。
“我明日让人去请昭戚来,你现在醒了,说不定也该把那药换换了。”
温枫良翻过身,胳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搭在逢霜腰上,逢霜身子僵了僵,很快那只手就挪到他小腹轻轻摸了摸。
他在黑暗中缓慢弯起嘴角。
翌日一早,逢霜还沉在梦乡,温枫良已经穿好衣裳走了,走之前特意叮嘱那侍女几句。
魔界与仙界只打了几仗,赢得都很漂亮,且每一仗温枫良都身先士卒冲在最前头,他修为高,下手狠,几次下来,雁衡魔尊的名声在仙界算是传开了。
没过多久,仙界便派使者来魔界,说是要与温枫良议和。
温枫良哪不清楚他们打的什么算盘,议和是假,想趁机杀了逢霜让逢霜归位才是真。
温枫良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他还没完全掌握那部功法,若是逢霜归位与寒敛联手,他可能会输。
逢霜真正的实力和他不相上下,他上辈子能追到逢霜,还是用了计把逢霜坑到阵法里,不然他哪能让逢霜静下来听他说话,逢霜早就举剑朝他砍上了。
温枫良啧了声,不耐烦地看着眼前仙风道骨的仙君,他一直都觉得仙界的人很虚伪,除了逢霜。
他漫不经心想着仙界那群人的弱点喜好,又想,昭戚这时应该到了魔界,肯定得跟逢霜骂他——畜牲禽兽什么的——昭戚爱骂人,又骂不出花样来。
那仙君口才相当不错,说的是天花乱坠,但凡昭戚跟着学学,也不至于那几个词翻来覆去地用。
温枫良支着额头,盯着那仙君张张合合的嘴,思绪又渐渐飞远了。
他不晓得一切尘埃落定后,逢霜还会不会原谅他,他想,到时候逢霜原不原谅他,他都不知道了。
以逢霜的性格,八成可能不会原谅他。
那仙君见他明显出神,一边东拉西扯想把温枫良拖的更久,一边悄悄给他同伴发传音,要他们加快速度。
桌上的茶失了热气,温枫良指尖在杯口一点,茶盏中又冒出缕缕白烟。
茶盏热了又凉,凉了又热,温枫良终于把目光移到那仙君脸上。
魔界新任魔尊微微一笑,语气轻快道:“本座不同意。”
话音刚落,那仙君察觉到危险,还没等他出手,一柄长剑从他身后浮现,精准无误捅向他心口。
温枫良伸出手,隔空将那仙君的仙核从识海中取出,右手一捏,那仙核就像被捏爆的葡萄,化作点点光斑消失在空中。
那仙君连尸骸都没留下。
温枫良理了理衣裳,从座上起身。
院里,逢霜在与昭戚聊天,忽地感应到什么,侧头往外看了看。
方才他感应到了强烈的杀意。
他看不见,离他十步之外的结界悄无声息裂开一痕,有人正要取他性命。
透明的长刀停在他颈后,再无法前进分毫,忽有一缕清风拂来,吹起他几根发丝。
凉意稍纵即逝,逢霜垂下眼睛,打断昭戚喋喋不休的话:“我有分寸。”
“你有分寸?你有个屁的分寸!”昭戚一拍桌面站起来,石桌表面被他生生拍出几道痕迹,他指着逢霜鼻子怒道,“你几次都快被他折磨死了!”
“你声音小些,吵到孩子了。”
昭戚瞪着他,突然泄了气:“他温枫良到底好在哪里,能让你这么执迷不悟,和离了都舍不得他。”
“和离?”
昭戚拧眉道:“你不知道?”
逢霜认真想了想:“不知。”
“这件事修真界都传遍了,你不知道?”
“不知道。”
昭戚眉头皱的更紧:“他瞒你做甚?”
逢霜不做声,他忆起他做的那个梦,满地都是温枫良与他和离的契书。
或许,那不是梦,温枫良也没有瞒他,是他自己忘了。
这么重要的事,他又怎么会忘?
逢霜蜷了蜷手指,心口疼的要命,让他没力气再继续想下去。
昭戚见他脸色难看,手紧紧捏着桌边,身子摇摇晃晃的样子,明白自己戳了他痛楚,也不再提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