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我体内是不是有魔性?”她的声音是颤抖的。
离歌一惊,双手紧紧地按住了的双肩。
他看着她的双眸。
完完全全被银色覆盖了……
“是不是?离歌你告诉我呀!到底是不是?”看到离歌的表情,她就心中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但是她不甘,她要听他亲口说。
“……是。”
离歌发颤的声音就像最残酷的刀子正在凌迟的她的心!她感觉到了平日里平静的心湖此时此刻掀起了惊涛骇浪,将深深地掩埋在无尽的深渊。
她的脑里浮现出了当她体内的魔性完全被爆发时,她会六亲不认,遇人就杀,成为武林的大魔头。到时候人人得而诛之。
卿云黑瞳中的银色越来越深,最后竟然有慑人之感。
“女人!”
离歌托起她的下巴,大力地吻住了她的双唇。
看着她的表情,离歌就猜想到了她头脑里所想的东西。如果说她现在被刀子凌迟,那他又何等不是呢?
他不愿她去想这些丑陋的东西,他只要她当一个快快乐乐的女人。
离歌的双唇是温热的,卿云的双唇是冰冷的。
双唇相贴,离歌把他的温热传给了卿云。他在用他的方式在告诉已经失去理智的卿云她不是孤单的一个,她还有他的陪伴,他会陪她面对一切,无论她变得如何,她依然是他的卿云。
蓦地,离歌的唇大力地擦过了卿云的贝齿,腥甜的血流入了卿云的嘴中。
卿云一怔,那个腥甜的味道就像一道轻柔温暖的春风吹过她波涛浪涌的心湖,止住了骇人的波涛,抚平了她的震撼,温暖了她的身体。
像扇子般浓密的睫毛轻轻地扇了扇,黑瞳里的银光消散了。
“离……离歌……”卿云向后退了一步,分开了二人相贴的唇。
离歌松开了他的手,看到她晶亮如昔的黑眸时,他先是一愣,然后漫天的狂喜漫上了他的眼里。
“我刚刚好像喝到了你的血。”
离歌一怔,盯着她的眼眸许久后,他恍然大悟,“我的血可以压制你体内的魔性。”
卿云点头,这也是她刚刚意识到的。
“你说我的琉璃珠手链可以压制体内的魔性,而那次你喝了用它的粉末煎成的药,所以你体内的血溶进了它的力量。”卿云想了想前因后果,说道。
离歌也觉有理,他的唇扬起一个笑容,“女人,下次魔性发作的时候我给血你喝。”
卿云的嘴角抽搐了下,“你当我吸血虫呀?”
“这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了。以后我会找更好的办法。”
卿云沉默了会后,她点下了头。
“离歌,回宫后我们去找仙老人。我现在很想知道我爹娘的事情。”
“嗯。”
蓦地,离歌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好奇地问道:“女人,你是怎么知道你体内有魔性的?”
卿云一笑,“某个人在梦中告诉我的。”
“你口中的某人不会恰好指的就是我吧!”
卿云眨眨眼,很幸灾乐祸地说道:“很不幸就是你。”接着卿云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原来某人在梦中是这么诚实的,下次你有事瞒我,我就盯着你睡觉。”
离歌无奈地道:“女人,半夜三更是不能闯入男人房里的。这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卿云的柳眉挑得高高的,“其他男人我可都是避而远之的。而且呀……”卿云轻笑,“离歌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我的。只要我不愿意你就不会逼我去做。”
“你看得倒清楚。”离歌笑了笑。
“当然!天下知汝者莫若我。”
卿云与离歌相视一笑,渐渐淡化了刚刚的悲伤。
第三卷 真真假假宫纷飞 三个男人4
第二日。
雄鸡破晓,清冷的暗色在第一缕黎明曙光的倾泻下渐渐散去,温和的晨光洒遍了大地,一轮红日冉冉上升。
卿云昨夜回来得较晚,刚睡不久,就听到了雄鸡的鸣叫。
她蹙了蹙眉毛,微微睁了下眼,看到外面泛白的天,她拥了下薄被合上了快要睁不开的双眼。
就在这个时候,轻轻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青衣,现在早着呢!不要吵我。”卿云不耐地撇了撇嘴,翻身继续睡。
“是我。”低沉的嗓音在门外轻轻的响起。
声音虽轻,但是那低沉熟悉的嗓音就足以将卿云的睡意完全赶走。卿云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她道:“君无痕,你等等。”
接着卿云以最快的速度梳妆好,随意用一根簪子挽起了长发。
“进来吧!”
君无痕心中有些苦涩,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卿云坐在四方桌前,看到君无痕进来了,她对他笑道:“无痕,坐吧。”
君无痕坐在了卿云的对面,他定定地凝视着她。
卿云看着他,抿了抿唇瓣,笑道:“无痕,是来告别的吗?”
君无痕点了点头,“等下就走,离宫有急事。”
“哦。”
“云儿……”听到她不起波澜的话语时,他心中微微刺痛。君无痕深吸一口气,对卿云温柔一笑,道:“谢谢你的离镜。”
卿云摇头,“这是我欠你的。”
“不,是我欠你。”君无痕的声调微微升高。
卿云一怔,随即她微微一笑,“不,你没有欠我。一直以来,都是我在欠你。你救了我一命,消耗了你体内一半的功力,这是我欠你之一。你待我极好,我答应过你会努力爱上你的,结果我却食言了,这是我欠你之二。”
“不,云儿。你听我说。我欠你更多。”君无痕似乎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他的脸色微微发白,“云儿,我知道你很恨那个当年毁你容颜的人。而我就是当年那个刺客,我为了得到你手上的琉璃珠手链,不惜一切,甚至毁你容颜。这是我欠你之一。”
卿云却微笑着摇头,“你是那个刺客我早已知道,而我现在已经看透了,所以也不会恨你。”
君无痕一惊,但是他的声音还是微微苦涩,“我还欠你很多。我娶了你却没有好好待你,整天忙着离宫的事情却忽略了你。娶你一年,我连你的生活习惯都不知道。这是我欠你之二。明知道你爱自由,却生生地折断你的翅膀,想把你禁锢在离宫。这是我欠你之三。你欠我的早在你把离镜给我时就已经还清了。那现在又何来欠我之说呢?”
“无痕,不要太计较这些了。那些都过去了。”卿云抿了抿唇瓣,说道。
君无痕苦笑一声,“对呀。都过去了……”
蓦地,君无痕似乎想起了什么,蓝眸里浮现出了柔光,“云儿,让我告诉你我是怎样爱上你的,好吗?”
君无痕的声音很温柔,接着他并没有等待卿云的回答,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对你并非一见钟情。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在皇宫。那时我刺伤了你的脸,你的脸上一直哗啦啦地流着血。当时我只看到了你的双眼,不由惊叹那是一双比天山的池水还有清澈的眸子,我第一次开始后悔自己刺伤了你。回到离宫后,愧疚之情越来越浓,浓得我无法安宁。一闭上双眼,脑里就是你的眸子和瞒天瞒地的鲜血。后来,我实在忍不住了,我让人去调查你的消息,从你及笄那年开始到你掉入白骨崖期间从未间断过。慢慢的,我发觉我对你的愧疚之情变质了。但是我不愿去肯定,你知道的,离宫宫主必须接受梨镜所显示的女子当妻子,所以我一直压抑着那份情感。直到你成亲那日,我才完完全全地爆发了出来。当时,我恨不得去平延王府把你抢回来。”
君无痕蓝眸里的有一层浅浅的水光,他似乎陷进了那甜蜜的水光里,任谁也拉不出。他继续说道:“你记得有一次平延王府有宴会,我知道他对你不好,特地让无司去当众挑衅他。呵呵,早知如此,那次我就不派无司去了。如果我亲自去的话,我一定会让他气得七孔流血。然而,我第二次见到你时,你却易容了,当时我并没有认出你来。直到你走后,我才发觉到了。我发现你当时对我有浓烈的情感,我很高兴,但是我知道那不是喜欢也不是爱,只是仰慕罢了。再后来,你我相见时,我们就已经划清了界限。我是尊主,你是平延王妃,单单这个两个身份就足以让我们相差几万里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