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游亲生父母的事她在电话里听这位多年好友简短的概括过,刚上大学的女孩交笔友,喜欢上一个不知道长什么样的男人,没过多久见面了,恋爱了,分分合合,后来她发现怀孕了,找到那个寄信的地址,发现男人不在,只留了封信让她等。
也不知道那个年代的人是太重感情还是怎么样,会因为这样一封毫无根据的等待之信轻而易举的赔上多年的光阴,什么都被抛在脑后,苟延残喘数年,抛下一生下来亲爹杳无音讯的女儿,死得毫无牵挂。
“把你给厉害的……”方游把肩上的手放回去,“这点人生感悟啊还是跟您家苟先生好好聊聊,没准写出某佛教著作直接变成佛学大师了。”
苏雁青有些无语,虚推了她一把,“怎么了,我难得这么感悟一下你还不乐意了?”
“我家那位你可别提了,带着字都没认全的大吉抄佛经,还给家里的狗都放佛教音乐,也是脑子有病。”
“脑子有病你也不是嫁了?”
一道女声插进来,嘲讽得浑然天成。
苏雁青:“……”
她推方游的那一下,倒是直接被人家推到常盼怀里去了,也不知道这臭丫头怎么跑过来的,就那么片刻的功夫,鬼鬼祟祟的。
“是是是,以二敌一,方游你就可劲儿欺负我这种妇女好了……”
“诶?”方游有点冤枉,“怎么又算在我头上了?”
“算我头上把雁青姐,”常盼冲长卷发的女人笑了笑,挑衅十足,“你先生来不来啊,我最近想买条狗,你家的挺好玩的,想问问他来着。”
苏雁青一时语塞,好半天才咬牙切齿的蹦出一句:“你养什么狗,家里都猫崽子成群了……”
下一刻,她手机响了,好像是她的苟先生打来的,大概是找不到地方,苏老板一阵大吼大叫的。
常盼看的津津有味,一会转头凑在方游身上闻了闻,“你跟她干什么了?”
方游:“我能干什么?”
她一边说一边在头发上绑了根发带,那点随意稍微收敛了点,“倒是你,陈姐给你算完啦?算出什么大财大运了?”
常盼撇撇嘴,“算出我桃花运一堆哦。”
“那挺好的,可以为我分忧。”
“你!”
常盼瞪了笑着的女人一眼,“干嘛,我很烦吗?”
方游故作姿态的思考了一阵,一脸陈恳地点了点头。
“那你完了!”
常盼也不顾大庭广众的,直接咬了方游的脖子一口,白色的交领,外头套了件黑薄纱的圆领,昏暗的光线下,远远看着就特吸引人,虽然这都是方游跟苏雁青熟人的场合,常盼还是觉得难以忍受旁人对方游的目光。
无论什么目光。
这个人像是昙花,低调地开在午夜,却能轻而易举地吸引旁人的目光。
此刻近距离看着,那脖颈被包得不太严实,露出一截来,她趁着这个机会张嘴就咬,恨不得再吸允吸允,让旁人一看这“花”,就知道有主了。
方游不动,任由常盼又舔又咬的,她甚至还抬了抬头,背靠着吧台,远处是围着唱台的人,吸引了大部分的视线,尽管有人经过,相熟多年,又都是玩得比较开的,一笑了之,还冲方游挑了挑眉。
方游也笑,但马上被常盼发现了。
蹭掉不少口红的常盼盯着走远的女人,凶巴巴的问:“那谁?!”
“在梁区认识的朋友,她结婚了,别瞎想。”
她还一脸的“严肃点”,活像是常盼朝三暮四似的。死的都能被她曲解成活的,常盼无可奈何,只觉得她姐这病慢慢好起来的过程实在有些过于折磨她,那些青春期压抑的性格慢慢复苏,甚至还有点不易察觉的恶劣,偶尔茬她个措手不及,还只能认栽。
“你刚说要养狗?”
方游手指摸了摸刚被咬的地儿,“过分了啊小盼,有点出血了。”
常盼嘁了一声,嘀咕道:“也不知道是谁过分,上回我那儿谁咬的,疼了一星期……”
方游:“咳咳。”
“我这不是合同快到期了吗,也没打算继续干下去了,滇城也挺好的,把自己的工作室放在这边,跟你住一起,每星期去看外婆。”
常盼说的一脸认真,但显然还在征求方游的意见。
方游哎了一声,“真的这么打算?”
“现在你可出名了,上回出去旅个游还能被认出来,这么突然不干 ,甘心吗?”
“那有什么关系,”常盼又开始东闻西嗅,“不然咱俩异地太痛苦了。”
她又亲了方游一口。
然后啊了一声,“你喝酒了!”
“我没有。”
方老板一脸严肃,企图装腔作势混过去。
但这么一亲亲出了证据确凿,她的管家老大显然不大乐意,掐了她的腰一下,大概是企图屈打成招。
“你又开始骗我了。”
常某人前阵子还客串了某部青春剧的白莲女二,哭戏唯美的不像话,现在手到擒来,眼里那点水光仿佛下一刻就会冲到方游心里。
方游有些无力招架。
正巧这时候苏雁青来了,领着他的苟先生,小苟先生跟他家狗哥哥估计被锁在家里的,无缘这场大人的聚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