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能拒绝一个竹马(115)

“……”

草。

叶朝飞快扭头，脖子通红，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扣住的手指，视线飞快挪开，顿了会，只觉得整条胳膊都麻了。

他面无表情，微微用力，发现薅不出来，忍了忍，干脆不管，小心翼翼从枕头下摸手机，红着耳廓，侧头开始玩。

五点半，整个高三公寓楼都静悄悄的，高一高二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聊天框时间卡在昨晚12：05。

昨晚最后一条消息是夏明扬发的。

先骂高三的败类，又问高考那几天假兄弟们都有什么安排。

高三考试，高一高二需要腾出考场，有长达几天的短假。

按照惯例，老师们全部出去监考，这几天根本没人管，就算浪出花都行。

按照往年习惯，夏明扬已经安排好了，网吧球场游戏厅三日游。

“……”

叶朝点开看了看，发现这货看着不靠谱，其实路线安排的相当舒服。

连打完游戏去什么特色餐厅选好了，抽空还能去冰雪世界玩一把。

叶朝原本只是随便看看，打发时间，点开大图，越看越觉得还不错。

一个“赏”字停在聊天框。

他曲着手指，指尖在幽暗的手机屏上飞快滑过，另只手松松搭另一个人手心里，正要发送。

一道呼吸飘过，他的手指倏地一紧。

叶朝反应飞快，迅速熄灭了屏幕，扔了手机。

他转过头，和黑暗里另一双黑沉的眸子对上视线。

一中晚上不灭灯，校园里的路灯幽幽亮着，被风一吹，昏沉的光线似乎透过窗台玻璃折射进来。

男生们肩并着肩，挨得太近，稍微一动，身体就贴在一起，蒸出滚烫燥意。

叶朝盯着视线里模糊的，近在咫尺的面容，感觉自己的心跳突然快起来，几乎脱离出胸腔。

他一手死死按着手机，另一只手指被紧攥在另一个人手心里，一动不敢动。

他们沉默的对视，有不知名的情绪在黑夜里躁动。

他们对视着，不知道过去多久，攥在一起的手指没有分开，反而不知道被谁握的更紧。

眼前似乎有昏暗的烛火在缭绕，又有梦里的歌声温柔而缱绻。

叶朝抿唇，耳朵轰鸣，突然感觉很热，呼吸混乱。

不知道僵持多久，不知道谁忍不住先动一下。

夏夜闷的令人烦躁的空气里，空调外机嗡嗡的轰鸣声似乎仍在转动。

窄小.逼仄的宿舍，因为断电，温度前所未有的高，几乎把人烫坏。

有一瞬间，叶朝感觉他真要被烫坏了。

他仰着头，喉结滚动，鼻息混乱，撑在身侧的手指胡乱攥紧。

他旁边，另一个呼吸紧贴着他，两人中间只隔一点。

近到稍微仰头，就能尝到另一个人嘴里淡淡的薄荷味。

第51章 要谁

叶朝天没亮就滚了。

他撑着腿，坐在教学楼下的小花坛旁吹了会风，吹的脖子通红。

然后在早读开始前，去超市买了瓶冰水。

一口气灌下去半瓶，才缓解了一点心里的燥。

感觉有点冷静了，他起身回教室，蹙着眉发了会呆，然后一口气补了半个上午的觉。

往后几天，时间过得很快，高考和叶朝的生日一起，飞一样的如期而至。

叶朝早上下楼，接了个宋岚的电话，说他们打算回来，但临时有事耽搁，估计要到明天，到时候直接带他们吃饭。

叶朝坐在沙发上，盯着那行字看。

手机嗡嗡的振，夏明扬也在群里催，说他找到了一个新网吧，机器特别流畅，设施也好，憋了一个月，终于可以爽爽。

叶朝曲腿坐客厅里，没吭声，看了眼墙上的时间，伸手勾书包。

一中部分考场就在本校。

学生不需要挪窝，但监考老师分配很随机，家长遍布，人声嘈杂，叶朝一走近学校，看见来来往往的生面孔。

高三生脚步匆匆，表情严肃，往日里打打闹闹的校园，今天连说话的人都变少。

飞鹰西装革履，站校门口，下颌时刻绷着，手里拿着五六张准考证。

有人朝他冲过来，大喊：“主任！主任我靠我准考证丢了！！”

飞鹰闻言，脸色大变，破口大骂：“丢丢丢！怎么不把你自己丢了！说了多少次了这两天看好东西，滚过来看有没有你的！”

喊话的男生白着脸，三两步冲上来，翻了半天，松口气道：“还真有，吓死我了，谢谢主任！”

飞鹰紧绷的脸颊才抽动一下，盯着对方，看样子很想冲上去，哐哐两脚，男生扭头看他，顿一下，飞快的撒丫子跑了。

“……”

叶朝背着装的乱七八糟的书包，嘴里嗦着根棒棒糖。

刚晃到学校门口，一抬头，猝不及防跟飞鹰对上视线。

往日里叶朝也是被撵的到处跑那一批，跟他对视，身体还有下意识反应，咬着糖，抬腿就想走。

飞鹰看他一眼，竟没什么反应。

叶朝突然想起今时不同往日，迟疑片刻，把糖咬碎，又往回返。

一中外面的林荫道葱郁繁茂。

飞鹰垂眼，看着男生大大咧咧的敞着的衣摆，状似无意道：“说多少遍，学生得有学生的样子，衣服穿好，别天天吊儿郎当……”

叶朝抬腿就走。

“……”

叶朝手里拎了一大把文具店新买的笔和尺子，蹲校门口。

没敢买早餐，这两天的早餐都是学校统一配备。

饭可能没那么好吃，但把控一定严格，不会出现意外情况。

叶朝到的时候，校门口已经站满人，很多人在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