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好像是邪神(183)
江道庭似乎与她越来越疏远了,几年时间来,江道庭总是忙碌于自己的事情里,似乎把她完全抛到脑后,就连周六日见面也有些心不在焉。
“上初中了,就让‘我’走读吧。”江歧又说。
“好。”江道庭依旧回复了一个单字。
从江歧的视角来看,江道庭很敷衍。从江道庭来看,她在满足江歧的一切需求,江歧却生气了,同时也在想,似乎是因为她的疏远生气。可是,江歧真的会为此生气吗?她对此抱有疑惑,接着她就能想象到自己真的表现出把江歧当作是女儿的画面:江歧捧腹大笑,讥讽着她“你真的把我当作女儿啊”。
江道庭站起来,对躺在沙发上的江歧说:“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就打电话给我吧。”
她注视了一会江歧,江歧没有回答,更没有看她一眼,她也不在意,默默转身离开。
在这几年的时间里,她帮助江歧零零散散招到一些“黑暗议会”成员的人。江歧曾有一段时间出了远门,那时是她最紧张的时候,因为江歧在外可能会做些不好的事情。实际上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最终由江道庭来收尾。
对此,两人什么都没说,江歧没问江道庭看法,江道庭也没有问原因。
江道庭回到家,看到一个“缩小版江歧”时,恍惚之间,与刚刚见面的江歧重叠。
而这个江歧与刚刚见面的江歧在某些行为和态度上逐渐与刚刚见面的江歧靠拢。毕竟本质是同一个人,江道庭对此并不意外,内心也加深了“江歧没有把她当过妈妈”的想法,她甚至在想,等“缩小版江歧”恢复记忆后,就会彻底舍弃“妈妈”,不,或许对于江歧而言,根本就没有“妈妈”这个词。
这种想法来源于江道庭的某种“固执”,从而忽略了导致“缩小版江歧”对她有些抗拒的原因。“缩小版江歧”在面临姥姥死去,还没彻底缓过来的时候,忽然被江道庭告知,她要转学到寄宿学校里去。
本身就厌恶除了妈妈和姥姥之外的人的江歧,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缩小版江歧”在寄宿学校的时候,就时常在想:为什么姥姥死了之后,妈妈就把我抛弃了?是不爱我了吗?妈妈觉得是我害死了姥姥吗?
她想不明白,江道庭没有跟她解释过。江道庭不知道自己的安慰话语在“缩小版江歧”眼里是那样苍白无力,那样敷衍。
江道庭还未脱下外套,就传来了敲门声,她打开门看到了哥哥,也就是江歧的舅舅。
“我们可以聊聊吗?”对方的视线立马从江道庭的脸上移到地面。
江道庭扫视了一眼对方,他穿着精致漂亮的衣裙,纤细的手臂露出来,身上飘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应该算是香味?
江道庭皱眉,想着也不好在对方面前捂鼻就没那么做了,语气隐隐透露着不耐:“就在这里说吧。”
她不希望江歧接触到这个“舅舅”,在现在这种状况下,男性随时可能变成堕禁物,江歧现在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她不希望江歧因为“舅舅”受伤。所以,她宁愿把江歧送到寄宿学校也不愿意让“舅舅”来照顾江歧。
对方犹犹豫豫,敏锐的江道庭连续后退几步,正好躲过了对方挥动的菜刀。
在客厅的江歧看到这一幕,愣住了。
江道庭顾及江歧,没有直接对“舅舅”下手,刚张口,就听到对方发疯地吼叫着:“把母亲留给我的财产还给我!那是我的东西!”
“应该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你的母亲立的遗嘱是我妈妈……”
江道庭的姿态松弛,她是异能者,作为普通人的“舅舅”不可能伤到她。反观“舅舅”,一副警惕、随时进攻的模样。
他打断:“肯定是你们搞的鬼!觊觎我母亲的财产!”
江道庭的目光变冷了,眼角余光看到一个影子窜到前面,心口一紧唤了一声:“江歧!”
“舅舅”挥刀,在江歧脸上留下很浅的一道划痕,惊恐地后退几步,不断挥动菜刀。江歧步步紧逼,“舅舅”的高跟鞋一滑,摔在地上,看见掉落在地上的菜刀要去捡,没来得及动半分,水果刀扎进了他的体内。他要去看捅自己的人,水果刀又迅速拔出捅进去,鲜血淋漓,飞溅到四处。
江道庭第一反应是去关门。
水果刀再次拔出,捅进他的喉咙,他隐隐听见江歧冰冷的声音:“你算什么东西,在我妈妈面前叫唤,还想杀……”
声音戛然而止,水果刀拔出,这一次扎进了“舅舅”的左眼,“舅舅”痛苦着,意图发出声音,却使得脖子的窟窿溢出更多的血,没有受伤的另一只眼睛溢出眼泪。
江歧还想捅别的地方,忽然被江道庭用力拉了起来,江道庭极力让自己声音平静,但是声音始终带点颤抖:“够了,江歧,停下来。”
江歧望着江道庭,鼻子一酸
,眼眶发热,直接哭了出来:“你要为了他骂我吗?”
江道庭的心脏抽了几下,不顾江歧身上的鲜血,抱住了江歧,像是哄小时候的江歧一样,轻轻拍着江歧背部:“不,不会的。”
安抚了江歧后,江道庭开始收拾场地,杀死了变成堕禁物的“舅舅”,在清理地上的血时,她让江歧洗个澡把衣服换下来。